景钰侧目看着他:
“你那日装瓶的时候,我在场。”
“……”你赢了!
虚无子看向南溪:
“这些都是为师新研制出来的金疮药,药效比原来的更好,快拿回去给你阿娘用吧,用完了再来为师这里拿。”
南溪抱着金疮药,朝虚无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师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虚无子挥手:
“去吧去吧。”
看着南溪离开的背影一瞬,景钰迈腿跨出院门槛,虚无子有些讶异的询问:
“你上哪儿去?”马步不扎了?
“天还没亮,你放心让她一个小姑娘独自走回去?”
虚无子刚想说,南溪就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啊,而且桃花村也没有人贩子,可转念又一想,虽然桃花村很安全,但小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也是会害怕的呀,是他粗心了。
灰蒙蒙的路上,南溪看着跟上来的景钰:
“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
她刚才都是自己一个人抹黑来的,现在也可以自己一个人抹黑回去。
景钰睥了她一眼,忽然开口:
“你脚边有条蛇。”
南溪吓得,跳起脚就往回跑:
“啊啊啊!!!蛇……”
跑到一半见景钰没有跟上又连忙跑回来扯着他衣袖一角就要一起跑,可扯了两下没扯动。
南溪回头: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景钰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双漆黑又明亮的眼睛看着南溪满是笑意:
“我骗你的。”
小丫头真好骗。
“......”
南溪先是眨巴着大眼睛愣了一瞬,而后就摔甩开他的衣袖,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骗人很好玩吗?”
景钰缓慢摇头,然后淡淡的开口:
“不好玩,但蛇虫鼠蚁确实是喜欢在天将将亮的时候出没……
所以,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回去?”
好家伙,她原先是真的不害怕的,不知者无畏嘛。
可是现在......
南溪没好气的瞟了景钰一眼,气冲冲的走到前头,只是才走出几步就又胆小的放慢了步子,等着景钰跟上后再一起走。
景钰步履闲庭的跟在南溪后面,盯着小丫头发髻上那随风轻轻飘舞的发带看了一瞬,最后竟欠欠的伸出手去拽了拽。
“哎哎······”毫无防备的南溪被他拽得往后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到他怀里。
这候 aimei4*3.com 章汜。“景钰!”
南溪堪堪稳住身子,转身气恼的瞪着他。
这小孩今天怎么就这么欠呢?
强牺 zhuiwen.org 读牺。景钰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在身后。
“手不小心勾到了。”
呵呵,你看我像是会相信的样子吗?
南溪给了他一个你再惹我试试看的眼神后,就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见小姑娘好似真生气了,景钰跟在后面捂唇干咳:
“你阿娘知道你这么早就出门为她求药吗?”
南溪摇头:
“她昨夜痛得几乎一宿没睡。”
虽然她们母女的房间隔着一间堂屋,但锦娘昨夜夜半的呻1吟她还是听了个真切,那咬着牙低低切切的压抑声,让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的她心口发闷,喉咙发干。
景钰哑然:
“原来如此。”
原来她是见不得母亲受苦,才天不见亮的就跑出来求药。
两人很快就走到村尾,在经过古娘子的院门前时,正好碰到古娘子出来倒夜香。
“是南溪吗?”瞧这个头应该是南溪。
南溪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古姨,早啊。”
确定是她后,一身麻布素衣的古娘子,扭着她那似被风轻轻一吹便会倒的身段,慢悠悠的走过来。
她上下打量了南溪一番后,才问道:
“这么早,你要上哪儿去?”
南溪:
“我回家啊,古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拉着景钰的手就拐弯上了小坡。
古娘子看着南溪逃也似离开的身影,不满的哼了一声:
“这小丫头,我有那么可怕吗?不过就是吓唬了她一回而已,竟记到现在。”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阵轻咳,古娘子听了连忙转身回屋。
这边,南溪拉着景钰一口气就跑回了家,此时正站在院子里叉腰喘着粗气。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不知道又要被古娘子怎么整蛊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恶趣味……”
南溪扭头看向景钰,却发现他像是傻了一般,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两人交握着的手。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情急之下,忘记你不喜欢肢体接触这件事了,我这就去给你打水洗手,你等等哈。”
南溪转身就去厨房打水。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经知道这小子在某些方面有很严重的洁癖,比如十分讨厌别人与他肢体接触。
南溪快速走进厨房,拿水盆打好水端出来。
“水来了,咦,人呢?”
望着空无一人的小院,南溪唉声叹了一口气。
他是生气走了吗?不会以后都不理她了吧?
心塞塞啊,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南溪撇了撇嘴,把水盆端到木架上放好,就准备去煮早饭。
“溪儿,你在跟谁说话?”
锦娘打开堂屋门,挪着脚慢慢的走了出来。
南溪见了,忙走过去搀扶着她。
“阿娘,你怎么起了?是我把你吵醒的吗?”
望了一眼空旷的院子,锦娘由着她扶自己回屋。
“刚才可是有人来过?”
“是景钰。”
南溪把她扶到一张高凳子上坐下,又从怀里掏出四五个陶瓷小药瓶摆在手里。
“阿娘,这是我去师父那里求来的金疮药。”
锦娘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金疮药,又抬头看着她。
“你天不见亮就出去了?”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虽然她是为了给自己求药,但她不知道走夜路会很危险吗?要是她再出个什么事,叫她该怎么办?
“阿娘,我错了。”
南溪低着头,乖乖承认错误。
锦娘哪儿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认错认得这么快,不过就是为了逃脱掉她的惩罚罢了。
每次都是这样!
锦娘有些无奈的轻戳了戳南溪的脑门儿。
“你呀!”
警报解除!
南溪把手里的药瓶都塞到锦娘手里后,弯起眉笑眯眯的说道:
制大制枭。“阿娘,这些药你先收好,我去做早饭。”
说完就走出堂屋,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