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朝窗外看了看,对书房里依旧在案前俯身的景韬道:“王爷,夜深,外头下了大雪,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景韬似乎是没有听见,依旧在纸上涂写着什么。
冷风呼啸着窗棂,屋里的烛火苗被漏进来的风吹地东倒西歪。
景韬放下笔,拿起纸,借着烛火仔细地看着。纸上并不是要处理的公务或者是边境的部署图,而是景韬拼凑的李承平一生的脉络。
从她出生前开始,梅静声是如何生下又抛弃她,到她参军作战,被指联姻。那原本该是一个姑娘最该被人疼惜和怜爱的二十年,却只剩下了坎坷和波折。
明日便是李承平二十一岁的生辰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去和好吧,景韬这样想着的时候,流光感叹道:“今天这场雪下的真是异常啊。”
话音刚落,异常的事情发生了。
景韬的剑沉渊突然开始抖动起来,好端端地,竟然从剑架上掉了下去。
“剑鸣?”流光诧异地捡起沉渊,递给景韬。
沉渊是一把陨石剑,其上有着陨石独特的斑纹。为了不让这把刀像普通的铁那样过于柔软,将三分之二的陨铁和三分之一的钢混合在一起才制作成功。传说当时的陨石坠落好像从天上掉下了非常多的火弹,将天空染成红色,也是天生异象。
景韬皱眉沉思,仔细地看着沉渊异常的剑鸣。
剑鸣匣中,期之以声。
陨石玄铁是要告诉他什么事情么?
景韬拿着剑往门口走了几步,发现剑鸣声更大了。
于是他推门出去,寻找能让剑鸣声更大的方向。
“爷,雪大,披风!”
景韬不顾流光去拿披风,径直向外走去。
剑鸣声越来越大的方向竟然是......前往德音居的方向。
这候 aime*i43. com 章汜。对了,有一小块多出来的陨石玄铁,打成簪子送给了李承平。
该不是李承平出了什么事情?
景韬想到这里,心里突然猛得抽疼一下,急忙向德音居的方向跑去。
他穿过湖心亭的时候,看见湖面上铺满红色的亮光,像是一块红色的毯子铺在湖面上。其间有一盏微弱的暖灯,还有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人。
景韬马上停住了脚步,撑在栏杆上向那个人张望,此时,沉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景韬几乎要拿不住它。
风大,雪也大,景韬看得不甚清楚,试探地喊:“李承平?”
一阵狂风卷着雪花吹过,迷了景韬的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铺满湖面的红光,暖灯,白色披风的人,一切都消失了,沉渊也不再发出声响。
此时,流光拿着披风赶了过来,气喘吁吁道:“爷,下这么大的雪,王妃怎么可能站在湖面上,您看花眼了吧。”
景韬也觉得流光说的有道理,况且,德音居有人把守,李承平更不可能出来。
“走,现在去德音居。”
“对啊,爷要是担心,咱们去看看便是。”
这湖面只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要是这天寒地冻的掉进了湖里,肯定会没命。流光可不希望景韬因为一点点幻觉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可是景韬刚向前走了两步,沉渊又发出了鸣叫。
景韬定定的站在湖心亭上,大脑一片混乱。
等等,万一那个人真的是李承平......
景韬将沉渊别在腰间,便从湖心亭上跳下去,落到冰面上。
流光在湖心亭上喊:“爷,你做什么!危险!”
“别下来,冰面承受不了两个人。”
冰面此时已经非常脆弱,又非常的滑,景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他还是朝着刚才看见有人的地方尽量快地走过去。
穿过风雪,那里果然有一个冰窟窿,冰水里飘着一盏已经熄灭的灯笼,和有白色狐狸毛的白色披风。
那是李承平的披风.......
刚才他没有看错,刚才李承平真的站在冰面上!
“承平!”
景韬直接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
水很冷,就像是皮肤被火灼烧一样疼,寒气一下刺进了骨子里,冷得景韬一个哆嗦。
水下本该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可是水面下却有淡淡的红光。
强牺 shucang.cc 读牺。景韬被眼前奇异的景色震惊。
在寒风刺骨,大雪纷飞的冬末,英王府的湖面下,竟然开着发着红光的莲花,在漆黑一片的湖底,显得晶莹剔透。
接着,景韬看见了李承平。这些奇异的莲花的花茎如同藤曼一样将李承平缠绕住了,景韬想要将李承平拉上岸,那些莲花的花茎竟然也开始缠绕起他来。
景韬拉了几次都拉不上她来,而李承平早已经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景韬拔出沉渊,试图斩断这些花茎。
没想到,这些花茎碰到沉渊时,竟然在向后退缩,沉渊上的红色的纹饰也发出了淡淡的光。
“你手上竟然有瓦族的玄铁!”
在一片黑暗中,竟然有人在说话。
“谁?”
“没想到,玄铁竟然落入了你手中。”
景韬懒得理会,只想要赶紧将李承平带出去,她又不会水,再继续泡在水里,只能活活被淹死!
景韬继续用沉渊劈开这些花茎,花茎却带着承平的身体去向了更深的水底。
景韬向着李承平伸手,却没能碰到她。
制大 制枭。这时,景韬也因为极度的寒冷和缺氧而感到头晕目眩,意识来到了一片天地皆白的虚空之中。
“交换吧。”
他似乎可以在脑中与那个声音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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