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捉时没被温柔的对待,他鬓角散落了一大缕断发,嘴角也有渗血的痕迹。
绪风一双阴毒的眼睛看着景韬道:“英王爷,朝堂上的阴谋算计我不懂,你的王妃就更不会知道。我说的话究竟几分可信,你自己应该心中有数。”
景韬沉着脸不说话。
承平大概知道裴广轩是景韬在朝廷里很重要的势力,该不会是有人要他们反目,故意离间?
绪风也不管景韬到底理不理会他,自顾对承平道:“我说的是真话。这条命我赌了,答应我的事情,你做到就好。”
绪风早知景韬不会信他说的话,他要交换的条件从一开始就只有他女儿的命和幕后之人的信息,并没有他的命。
承平一拳锤在铁栅栏上,死盯着绪风愤恨的说:“你仍是骗了我!”
绪风反而对景韬笑了笑道:“瞧见没有,只不过是和她侍女多谈了个条件没做到就这么凶,你若是负她,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承平也不知道她为何在意绪风的死活,她想起那晚交手的时候,对绪风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拉着景韬的袖子,难得服软的说道:“他是我领来的,你先别杀他,我会查清真相的。”
景韬非常晦涩的看了她一眼,没答应也没拒绝,一声不吭的走出去。
在场除了他们就只有吴典君,吴典君对绪风道:“断头饭,女儿红行吗?”
绪风点点头,也不再和李承平说话,径自躺了回去。
待承平跟着景韬走到地牢出口,景韬道:“李承平,我竟看不出你还有这侠义心肠,看见落难的江湖人还帮一把不成?”
如果说用绪风女儿的命来交换是出于利益,还要继续为绪风求情,确是出于对绪风的同情。
承平低着头,不可否置。
景韬回头看着她说:“我记得你之前对霍家那个人说过,你要救一个人便救了,要杀一个人便杀了。”
承平吃惊他还记得这句话,停下了脚步。
景韬偏头看她继续说道:“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只讲利害,没有感情的人,看来你的师父不仅教了你剑法,还教了你一些别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聊聊你的江湖,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过绪风了。”
景韬虽然明面上不信裴广轩会刺杀李承平,但是裴广轩确实有动机。这候 zuq i*uxi*ao shuo .co m* 章汜
景韬威胁道:“好像吴都尉已经去准备断头饭了吧?你最好快一些。”
快一些和他说说话,不要让他止不住去想那些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李承平好半响才说:“好,回去的路上说。”
其实承平看的出来他心里十分不舒服,就当是说个故事逗他乐好了。当然有些地方要合理更改。
在回去的马车上,李承平吞吞吐吐的讲起了过去。
“我十二岁的时候被筱云剑的白敬仪拐走了,反正南桓有很多公主,少我一个父皇也不甚在意。江湖也不好,到处是人心险恶,里面的纷争党派和朝廷相比差不了多少。”
说这番话完全是为了安慰安慰景韬,她玩的可逍遥自在了。
自从景韬上次扯过她头发之后,就觉得李承平的头发很好玩,今天她梳的马尾髻,就勾了一缕过来,他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强牺 zuqiuxiaoshuo.com 读牺
“江湖里有爱恨情仇,所有的人都很真实,心似乎就巴掌大,只能装得下几个人和一块地方。最好玩的是飞泉山庄的试剑大会吧,那是白敬仪第一次带我出远门。别人都是好几个师父师伯带着一大帮的徒弟去参加,希望拔个头筹给自己的门派挣门面。但是筱云剑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让我上去比试,可是我一上场对上的便是崆峒派的八剑之一的徒弟,他一看见对手是谁就帮我敲锣投降了。”
承平不惯聊闲天,就这么干巴巴的讲,景韬却是听出了趣味,道:“你师傅还真有意思。可武学讲究的就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这么护着你,并不希望你在剑术上有大成吧。”
“也许是吧,反正教我再多,我的武功迟早是一个没什么用的绣花枕头。”承平搭理了他一句,接着皱眉道:“你不是和端王说你不喜欢扯闲话?”
景韬摸摸自己的鼻子说:“听你扯闲话,我觉得还行。”
她觉得景韬真的像小孩一样,说话不算数的。
“白敬仪夺得我们那一分场的头筹,托飞泉山庄替我打造了轻霜,他年少时便算得上一号人物,根本用不着去挣这样的虚名,就是冲着这把剑才去的。“
她说起这段过往心里突然暖暖的,这才发觉白敬仪在她心里种下的种子这么深,她虽然爹不疼娘不爱,好歹有白敬仪拉着才没长歪,这倒是和景韬一样。
说着说着,承平感叹道:“其实我的命运从那一场试剑大会开始就变了吧。师傅见到了他的师妹,我皇兄派他手下的人窥探新一届的武林势力,顺便找到了我。”
后面的事情,景韬去北列都知道了,白敬仪为了去搭救他师妹身陷霍家,李承平也因搭救他而参军。
太多的巧合,便注定了结局。
景韬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向承平说道:“真好,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可算打听到晚舟姑娘的情报了。”制大 制枭
虽然她是被关回笼子的飞鸟,但景韬却是从没有离开那方池子的鱼。好像看见李承平,也知道天空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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