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春杏手里拎着小布包从两人住的西厢房走出来,扬声向在大树底下,正围着大木桶搅拌“农药”的李薇道,“你跟我去一趟胭脂铺子!”
李薇转头,以衣袖擦擦额头的细汗,瞄见她手中的小包,知道她这是要去寄卖东西,便笑道,“四姐,你等我一下呗,待会儿有人来买杀虫液呢。我兑好咱们就去!”
春杏嘴撇了下,转身回屋,把小包放到屋中,向她走来,“这些能卖多少钱儿?”
李薇一边搅拌,一边笑,“没几个钱儿呢。爹娘一斤只让收一个大钱儿。”
春杏看着这一大桶的由韭菜和辣椒水配制的所谓杀虫液,嘴又撇了撇,不服气的道,“这东西真的能杀虫子?”
“能呀,咱爹不是到棉花田里试过了嘛。”李薇手中不停,又往里面添了一些辣椒水,搅了两下,放下木棍,站起身子拍拍手,“好啦,我去换衣裳,咱们走吧!”
春杏眼睛盯着这大木桶,眼睛闪了闪,跟在她身后问道,“梨花,你这杀虫水一共卖了多少钱儿了?”
李薇回头嘻嘻笑着,春杏被她笑得脸上有些臊得慌,推她一把,“笑什么?!”
李薇抿嘴笑着不说话,心里却乐得不行,小四姐好象被她这个挣钱的小招数给刺激到了,整日问她挣多少钱儿,然后便回屋摆弄自己的粉,劲头儿足得很,象是隐隐透出要和她比比的意思来。强牺 baolaixsw.com 读牺
她最初想到的挣钱门路可不是这个,这些杀虫水水只不过突发事件,她爹试验后,杀虫子的效果还不错,家中的佃户知道了此事,便求上门来讨方子,把方子交出去,她心有不甘,配制药液自己家又要投入人力和少许物力,只好一斤收一文的辛苦钱。虽然她曾经想过,这是独门的生意,趁机卖得贵些,也没什么,奇货可居,她也奇得正大光明呢,无奈可是爹娘不许。
可即使如此,她这十来天的功夫,一天也能赚个百十文钱儿。害得她的小心肝儿也有了些负罪感。
不过,好在,那叶螨的病症已得到控制,前两日又刚下了一场大雨,雨水充盈,棉花长得足够大,这叶螨的虫害威胁已经不算太严重了。这候 b ao l aixs w.co m 章汜
李薇换了衣裳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看了看春杏已拎在手中的小包,问她,“四姐,今儿还是只卖紫粉吗?”
“嗯,”春杏嗯了一声,声音不太欢快。
李薇忙安慰她,“四姐,小荻姐姐不是说了,那个胭脂铺子的掌柜和周大哥相熟呢,你做的粉只管拿去寄卖。”
春杏有些闷闷不乐,十分小心的把小布包往怀里抱了抱,“走吧。”
李薇看小四姐兴致不高,心知是前日周荻来说起她的紫粉在胭脂铺子里,卖得不大好的缘故。之前寄卖的十来盒,好象只卖出去五六盒的样子。原本她还挺高兴的,估摸着现在跟自己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杀虫水一比,便受了打击。
跟在春杏后面出了后院,前院中,周家的马车已经来了。这是周濂临走时安排的,自他走后的第二日,周家这个小厮便赶着马车过来,到李家听命,方便她们姐妹几人出行。把何氏喜得在春柳面前好夸了周濂一通。
“娘,”李薇向厢房喊了一声,“我和四姐出去一趟,那杀虫水配好了,在后院放着呢。”
何氏隔窗应了一声,又让姐妹二人早去早回,别淘气!
李薇应了一声,那小厮本正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见两人出来,忙跳下马车,解了缰绳,“四小姐五小姐,咱们今儿去哪儿啊?”
春杏兴致不高的说了句胭脂铺子,便扯李薇上车。
李薇在心中分析着四姐受挫的原因,想来想去,结论便是,四姐从书上看到的这些粉啊胭脂的还有面脂的配方,虽然普通的老百姓不知道是如何制作,可即是有人写成书,便是有人制作出来,有人卖!而且那些手工艺人定然有一套十分精致且密不外传的制做工艺流程,以及师傅带徒弟手把手的教出来的实战操作经验。象小四姐这样半路出家,只凭着一腔喜爱和简陋的工具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无法与之相比。
可惜自己前世对这些东西没有丁点的研究,想帮忙也帮不上呢。而且即使是她知道什么精油啊,手工皂啊的,可惜自己不会做,若是能找到个精通此道的人,自己提供一些想法,和记得不太全的方子,许是也能做出来,可是这人去哪找?
想了半晌,没想出个头绪,便把思路转到另一个方向,向春杏道,“四姐,让我说,你若想借这个挣钱,不如开个小铺子,进些货品来卖!”
春杏眼儿闪了闪,半晌,把自己的小包往怀中抱了抱,闷闷的道,“我不要,我就要卖我自己做的东西!”
李薇抓头,心说小四姐怎么就跟这个东西杠上了?她可真是帮上什么忙。看着她纠结,心中又不落忍,只好抓头再想。制大 制枭
到了胭脂铺子,果不其然,她上次寄卖的粉,还有几盒没卖出去。那掌柜的估计是得了周濂的话,笑得十分和善,将这些日卖掉的四盒粉,一共四十个大钱儿递给春杏,又把这次她带来的十盒粉给收了。
李薇在胭脂铺子里略看了看,从胭脂到妆粉、眉黛、额黄、澡豆、面脂等等,一应俱全,更有许多是她都未听听过,见未见过的,要创新也真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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