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的人走了后,何氏气得回到堂屋躺着,李海歆也闷着头坐在堂屋不说话。
李薇与几个姐姐面面相觑,都不敢去堂屋再劝说。心知爹娘同意理解是一回事儿,伤心难过则是另一回事儿。
姐妹几个坐了半晌,春兰便领着妹妹们去收拾中秋节的吃食,可此时已没了早上那会兴奋的心境,默默的干着活儿。
何氏在屋里躺到近中午才起身,梳洗了一番,看李海歆仍闷头坐在堂屋当门儿,便劝了几句,把小虎子扔给他抱,自己去厨房帮着做午饭。
春兰几个看她起了身,都凑过来,说闲话安慰她,何氏笑了笑,表示没事了。
李薇出院去抱柴,刚抱了一捆柴往家里走,突然旁边有人小声叫着,“梨花,梨花……”
她扭头一看,却是柱子,惊奇的问道,“柱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柱子嘿嘿笑着,从柴垛后面儿走出来,小心翼翼往院中看了一眼,悄声问道,“你爹娘还在生气吗?”
李薇眯了眯眼睛,看柱子这模样神态,象是已知道她们家发生的事儿了。
柱子见她这样,又嘿嘿笑着,“梨花,那个,我,我在县城做工的那家儿,就是,就是年哥家里的铺子。”
看李薇的眼睛又眯了眯,他连忙解释,“我也是才知道的。才知道没几天儿。”
这候 aim*ei43.co*m* 章汜。李薇把柴放到地上,掐着腰儿问他,“那你来干啥?是年哥儿让你来的?”
柱子嘿嘿笑着,跑到柴火垛后面儿拎出个两个大包来,吃力的提到李薇面前儿,“这是年哥儿让我捎来的中秋节礼。”
李薇抚了抚额头,一时也拿不出什么主意,弯腰又把柴抱在怀里,对柱子说,“你进来吧。”
柱子吃力的拎着那两大包东西跟在李薇后面儿进了院子,边走边说,“大山刚被他娘看见捉回家了,要不要然,这东西我也拎不动。”
何氏看见柱子,又问了一遍,他啥时候回来的。柱子立在当院,当着李家人的面儿,把事儿又说了一遍,又连忙澄清,“年哥儿舅舅刚给介绍到那里时,年哥儿也不知道。还是前不久年哥儿跟贺府老爷去铺里巡视,我,我才知道他回去了,也才知道那家铺子原是年哥儿家的。”
李海歆抱着虎子从堂屋出来,听完柱子的话,才问他,“包袱里是的什么?”
柱子忙把外面的包袱皮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赫然是几个方型盒了,柱子说,“这是宜阳县城里面最好的糕点铺子做的月饼。”,又解了另一个包袱皮,露出一只大大的水果篮子,里面装着又红又大的苹果石榴和紫里透红的葡萄。
柱子看看众人脸色,又笑着说,“李大伯李大娘,年哥儿让我带话儿来,说他就是出了你们家的家谱,也没什么,跟以前还是一样的。”
李薇看着柱子一脸讨好的笑意,象是在替年哥儿赔不是,一时有些想笑,这小子现在把他当自己人,倒把自己家当外人了一般。
何氏看着这些东西,虽不算贵重,可处处透着用心,眼圈一热,朝春兰摆手,“东西都收下吧。也难为他能想着送这些。”
强牺 kenshufang.com 读牺。又让柱子到屋里喝茶,自己把虎子从李海歆怀中接过来。
柱子应了一声,嘿嘿笑着,跟着李海歆往堂屋走,边走边还回头说,“李大娘,你不生气了吧?”
何氏笑骂他一声,“出去没几天,还学鬼了!”
柱子跟着李海歆进了堂屋,这边何氏让春兰几个整几个菜出来,让柱子中午在家里用饭。
堂屋里李海歆闷了一会儿,便问柱子年哥儿在贺府的情况,柱子挠挠头说,“李大伯,我真不是骗你,我也不知道多少。我只是在木匠铺子里当学徒,我就见过他两回,一回是他跟着贺府老爷去的时候,另一回是年哥儿自己去的,他跟我们的掌柜的说了些话,打着认认人的名头,一个个叫进房里单独说话,我这才有机会跟他说上几句。这些东西,还是年哥儿托佟府买的,让我给捎回来的。”
李海歆点头,又问了贺府的情况,柱子便把他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一一学给李海歆听。大略就是之前佟维安给年哥儿说的那些。
李海歆大略听出来了,年哥儿是不甚自由,而且他好象也有自己打算,并不想一下子太过出头,心里的气儿突然又消了几分。他往前儿才十四岁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在那府里头,这般小心翼翼的应对,也真难为他了。
便跟柱子说,让他回去若有机会给年哥儿透话儿,就说这边不用他挂心了,家里人都不气他了。让他自己多留心。
柱子应了一声,才又说,“听说贺府主母想让年哥儿先跟着学做生意,学先不让上了。”
李海歆一惊,“那贺府老爷答应了?!年哥儿才中了秀才,好好学学,往前就该考举人,怎么这会儿不让上学了?”
柱子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是她是想让年哥儿早些熟悉熟悉咋做生意,贺老爷好象也答应了呢。”
制大 制枭。李海歆神色不明的坐着思量了好一会儿,虽然他没接触很复杂的事情,可琢磨了半晌也琢磨出些味儿来,怕是这位贺夫人拿着这样的由头,不想让年哥儿继续读书,怕将来年哥儿考了功名,出息了,把贺府的大少爷比下去。可又不明白年哥儿的亲爹怎么也分不清,想不清,就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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