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看见他,忙挥了挥手。
佟永年越过李海歆蹬蹬的跑近,脸上急色仍未消去,“梨花,你怎么病了?”
李薇摇头晃脑,笑嘻嘻的笑非所问,“我已经好啦!”
何氏略有沉重的心情被她这模样逗笑,让佟永年赶快上来,“你爹说晌午咱们下馆子去!”
武睿听见,大声叫嚷着,“我也要去!”一阵风似的跑到马车跟前儿,自顾自的爬上马车,示威似的看着几人。
何氏苦笑,这孩子!
春桃柔声劝着,“睿哥儿,回你家吃饭。我们出来时你嬷嬷说想了你呢。午饭给你做好吃的。”
这候 a i mei 43.com 章汜。武睿连连摇头,嚷着:“我就要跟你们去!”
李海歆也苦笑,总不能硬拉他下车吧。一个大人硬拉扯一个孩子,只是为了不让他跟着去吃饭。这事儿怎么他也做不到。不拉他,武老太太早上刚说过那样的话,这会儿武睿又不回家吃午饭,指不定心里头怎么想呢。
他转头看看,来来往往接孩子的马车之中,并不见二柱的身影。那边武睿已跳脚催着他们快走。
“小少爷,小少爷!”李海歆正苦恼间,往常接武睿的那辆马车停在眼儿前,从马上跳下的人却是个生脸孔。来人三十多岁,也是武府下人惯常的短装打扮,他脸上虽笑着,眼中却不带丁点笑意,看起来有些阴恻恻的意味,“小少爷,赶快回家吧。老太太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密汁蒸肉,香辣鸭脯……”
“二柱呢?!”武睿见了来人,愣怔了下,脸色沉下来。
那人一边笑着说二柱有事儿,一边去扯武睿的胳膊。武睿虽在撑着身子,却不敢大动,也不似对二柱那般随性,象是有些忌惮。
这人将武睿半拉半扶的扶下李家牛车,朝李海歆淡淡暼了一眼,也不说话,抱武睿上了车,赶着马车一阵风似的走了。
佟永年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眼睛闪了闪,上了牛车。李海歆赶动牛车问着,“年哥儿,咱去哪家吃饭。”
佟永年在牛车上坐定,又把一直窝在春桃怀里的李薇接过来,放在腿上,听见李海歆问,他就低头笑着,“梨花想去哪家吃饭?”
李薇笑嘻嘻的说,“咱们还去品香吧。”如果早上的事儿还能不确定武老太太会不会因为恼羞成怒拒收她们家簸箕,那么刚才接武睿的人一出现,武老太太的心思根本不用再猜,定然是不会再收她们家簸箕。
她爹编簸箕的收入虽然不是她们家的主要收入来源,可猛然丢了一年几吊钱的进项,日子少不得要紧巴一些。况且,她爹心里头估计很不是滋味儿。
这个时候更有必要巩固下与品香胡掌柜的关系,鸡蛋这条线儿可不能再断了。
当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太大。虽然起初是武掌柜在中间儿介绍的,一来是武掌柜的为人还算宽厚,应该不至于小气到去胡掌柜那里说道这个。二来他家与品香有着最可靠最牢固的合作关系。
今年春上的酸笋子,李薇家里下手早,又有去年精心保存下来的酸笋老汤做底,做出的酸笋子味道比去年更好,供的量也多,让胡掌柜的生意足足火爆了近三个月,镇上有两个酒楼的东家,不知怎的打听到这笋子是她们家腌的,找上门儿来,要按每斤八文钱收这笋子。
她爹拿着与品香有约定为借口给推了,后来胡掌柜知道这事儿,很是感谢一番,每斤笋子又加价一文钱,让来年儿还卖给他。
再者,以兔子惊人的生长和繁殖速度,家里的那两舍兔子到秋后就有必要先宰杀一批了。尤其是那二十来只公兔子,养在一起会相互撕咬,分开来养,即废草料又要多备竹笼子。
现在她和三姐和四姐三人照料已有点力不从心了,不编簸箕的话,她爹便可以帮着照料那两舍的兔子,
兔子皮硝制了卖到成衣铺去,兔子肉可以仍和胡掌柜合作。这条路子如果能通的话,完全可以弥补他爹不编簸箕的损失,而且会比那个挣更多的钱。
到了品香胡掌柜果然热情的招呼他们,又说这顿饭他请。李海歆自然推辞。
强牺 zhuishukan.com 读牺。如今的品香生意已比一年半前她来吃饭时好了许多。先是用酸笋子打出了名气,吸引了客源,酒楼生意好了之后,胡掌柜又高价从州府聘了一位大厨来。饭菜味道据说比之前好了不少,生意自然是愈来愈好。
李海歆点了一个白崧炒肉,两个炒时疏,并一份素包子,三人要了碗白米饭。给李薇点了一碗粥。
桌上何氏春桃和佟永年轮流给她夹菜吃,李薇嘻嘻笑着,来者不拒,一会儿谢谢娘,一会儿谢谢大姐,一会儿谢谢年哥儿。
李海歆边吃饭边笑着,“你个小丫头,昨天差点没把爹娘吓死。”
何氏也跟着唠叨,又神色正重的把不准李薇再去玩粪的话说一遍儿。李薇心中大急,忙咽下满口的食物跟她娘争辩,“粪里的地龙可以喂鸡!”
佟永年摸着她软软的发顶说,“梨花想玩儿等哥哥回家帮你,好不好?”
李薇摇头,瞅着春桃撒娇,“大姐帮我。”
春桃正为昨日没帮梨花剁地龙心中愧疚不已,笑着应下,“嗯,大姐帮你。梨花快吃饭吧。”
李海歆看了看仍是一脸不放心的何氏,就说,“反正往前闲下来了,我有空也帮着弄弄着,看看这丫头天天说要养地龙,到底真的能不能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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