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堂堂晋王,你好意思这么穿出去吗?也不怕丢人。”
京城里见过晋王的百姓寥寥无几。林娅熙也只是试着吓唬吓唬他。
谁知,宋楚煊刀枪不入。
“你不是说了么,谁丑谁尴尬。我有什么好怕的?林公子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宋楚煊发现,这身艳俗的衣裳他竟是越看越顺眼了。
林娅熙气得俏脸通红,站在一边,像个迷你版的袖珍小人。
强牺 miaoshuyuan.com 读牺。宋楚煊突然伸手,扯下她发上的丝带。
一头柔顺的及腰乌发顷刻垂下,更将少女衬托得唇红齿白,明艳不可方物。
宋楚煊喉结滚了滚。他一贯最讨厌女子近前,连听见那些矫揉造作的声音都觉得厌烦。
可偏偏,林娅熙总是能够牵引着他,一步步靠近。而他却甘之如饴。
林娅熙愤愤一甩手。
“好了好了。本大爷懒得再继续陪你玩了。掌柜的,小号的黑色袍子找到了没有?”
掌柜的和夜鹰早就躲去了桌子底下,心中默念金刚经,一眼不敢多看。
听到林娅熙召唤,他闭着眼睛就往库房跑,差点没撞到大堂里粗壮的柱子上。
“姑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拿。”
折腾了大半天,林娅熙最终还是灰溜溜的,换上了和宋楚煊类似的墨色长袍。
只这回是她心甘情愿的。总归都比二人穿着喜服,招摇过市的好吧?
重新回到马车上,林娅熙有些不自在地坐到对面,别过脸不去看宋楚煊。
“林公子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方才不是还夸下海口,要收我入内院么?”
听听晋王这充满基情的话!林娅熙啧啧,真是叫人大跌眼镜。
“既然王爷今日有此雅兴,我看也别去听那劳什子的书了。不如我陪您,去小倌馆转转?”
这女人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去不复返。
宋楚煊不甚温柔地拉起她的胳膊,直接一把将人拽过来,按坐到自己腿上。
少女挣扎着想离开。可惜,纤腰已经被一支有力的臂膀死死扣住。
“林娅熙!你现在胆子可真是大啊。上冠花楼还不够,还想去小倌馆?是不是本王最近都太纵容你了?”
察觉到男人周身危险的气息,林娅熙小手捋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又细声软语地求饶。
“王爷别生气,气大了伤身。我不过纯属好奇而已嘛。况且若是王爷要去,我自然不得陪着?”
这候 aime i43 .com 章汜。听了这话,宋楚煊瞬间火气更大。
自打云舒坊比赛落幕后,这女人就从来没有哪怕是出于好奇,来找过自己一次。
她都不会想要过问,自己平时都做些什么吗?难道他还不比那些低贱的男倌?
宋楚煊冰冷地抿出几个字。“看来在你心里,小倌比本王有吸引力。”
林娅熙自觉不妙,本还想要再辩解几句的。突然,她身子猛一前倾,被一股大力道压下。
下一秒,她便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趴在了宋楚煊的腿上。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肚子贴着男人的大腿,林娅熙只能手脚并动,扑棱了两下。
随后,一只大掌不轻不重,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
不是被打疼的,而是被惊吓的。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林娅熙赶紧捂住嘴巴。宋楚煊竟然打她屁屁!啊啊啊,她今后没脸见人了啊!
“快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
“林娅熙,你有本王还不够?”
说完,又是啪的一巴掌落下。林娅熙努力扭动,却是徒劳。
“住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你的贴身丫鬟了!”
车外的夜鹰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何事。但两人动静不算小,他只能绕道小路走。
在此以前,即便再棘手的事情,夜鹰都从未见王爷如此失控过。
他到底该假装没听见呢?还是停下车劝架呢?
“你想让本王是你的什么人?”
林娅熙羞得无地自容,却又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她竟脱口而出。
“最好是毫无牵扯的陌生人!”
……
宋楚煊没料到,她会如此无情。难道之前的亲密都是他臆想出来的?那他的初吻又算什么?
他的吻只想留给她。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愤怒霎时化为无尽的失落,将他包围。宋楚煊彷佛石化了一般,压在少女身上的胳膊也松开了。
其实,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林娅熙就莫名地后悔。
她不是体会不到宋楚煊待她的不同。刚才在绸缎铺里的一通胡闹,若是换作别人,应该早就被五马分尸了吧?
在自己面前,他慢慢放下身段,敛起骄傲而改称我,甚至还与五皇子争风吃醋。
还有,那一次次的吻......
虽然他们目前的身份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林娅熙是视爱情可以大过天的现代人。
只是她一直忙于开店,还不曾有时间静下来思考,去摸清自己的心罢了。
见宋楚煊缄默不语,神色也分辨不明,林娅熙忙从他腿上爬起来。
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少女坐到男人身侧,只乖巧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林娅熙试探着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爷......你怎么了?”
宋楚煊只是轻轻吐出了一个字。“疼......”
林娅熙听说过,晋王是天元国的战神,身经百战,战功赫赫。
有一次,由他率领的天元将士被敌方以不下十倍的军力围困。相传,在该场血腥惨烈的战役中,宋楚煊是唯一一个从死人堆里,活着走出来的人。
在大雪封山,啖肉饮血十数日后,他才伤痕累累地回到军营,仿若地狱归来的杀神。
可就是这样一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人,说他疼?
林娅熙无端地难过,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一样。
“王爷,我......”
“不必多说了。我知道。”
从一开始便是他要将她绑在身边的。而从头至尾她却只想做他毫无牵扯的陌生人。
林娅熙深吸一口气。她的心也好疼。
“不,你不知道。这世上能打我......那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的父母亲人。还有一种......”
少女越说越虚,到最后几乎是声若蚊蚋。
制大 制枭。宋楚煊的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松动。夺人心魄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还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