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记
秋风带着果香围着四周的帐篷打转,池文茵一双眼睛挑着,坐在案几旁,看着眼前的父皇,慢慢挪蹭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娇嗔的说道:“父皇,让我去吧,我一定拿个第一名。”
池英龙摇了摇头,“这次各国皇子都在,卯足了劲都要争第一,你去干什么?好好陪着父皇,看你哥哥去拿第一。”
池文茵鼓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一眨,“父皇,那我陪哥哥去?”
“那多危险,不许去。”池英龙侧身靠到了烛火旁,手里的秘奏被火焰吞噬。
池文茵看着火苗张牙舞爪的样子,心扑通扑通跳了又跳。
“好了,赶紧回去休息了。明早跟着父皇,不许乱跑。”池英龙看着女儿的样子,摇了摇头,小声嘟囔,“幸亏是公主,要不然在普通人家,这男孩子一般的性格,嫁出去,难啊。”
“父皇……”
池泓桦在帐篷外就听到池文茵的声音,他侧头捂着耳朵,对着一旁跟着的拓跋诩说道:“我妹妹这样子,将来谁敢要。”
拓跋诩听着池文茵咯咯咯笑的开心,嗯了一声,脸红着附和道:“是嫁不出去。”
池文茵从帐篷出来,看到了不远处的池泓桦,赶紧跑过去狗腿的说道:“哥哥,明天一定要带我去。”
池泓桦正要拒绝,就看到池文茵笑着伸出手比了个四,池泓桦犹如被雷击一般,蔫了下去,“你起不来我可不带你去。”
“没事,今晚我和哥哥住一起。”池文茵激动的眉毛跳起了舞。
“什么?你都多大了?”池泓桦看着一旁的拓跋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红成了这样。
“我们什么关系,你可是我亲哥哥。你不答应是吗?”池文茵说着,又要举起手,就被池泓桦一把握住了手背。
“我同意,我同意。”
池泓桦扶着额头,生无可恋的朝着自己的帐篷而去。
池文茵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拓跋诩,“你怎么不走?”
拓跋诩低着头,赶紧跟了上来。
三人回了帐篷,池泓桦看着妹妹已经躺在了榻上,无奈的撇了撇嘴巴,伸手拍在了她的身上,“好了,我不赶你走,你还不洗漱?小心明天吓跑别人,到时候真的嫁不出去。”
池文茵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池泓桦,说道:“不去,就这样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父皇想干什么?”说完,钻进锦被里不吱声了。
池泓桦无奈,想了想那个四,只能忍痛任由妹妹胡作非为了。
“王爷,陛下请你过去。”帐篷外是池英龙贴身太监的声音。
池泓桦一刻也不停留出了帐篷。
池文茵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开,这才探出了头。
这候 .c*om 章汜。拓跋诩走过去站在那里,看着池文茵那双眼睛忽闪忽闪,睫毛颤动在他的心间。
“坐啊。”池文茵看拓跋诩站着,一下子起了身,对着他拍了拍床榻边。
强牺 shucang.cc 读牺。拓跋诩还没有和池文茵这般亲近过,有些忐忑的搓着手,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流倜傥。
“你怎么了?”池文茵疑惑地看着拓跋诩,问道。
“今日见的那些人,你觉着谁最好?”拓跋诩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都好。”
拓跋诩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都没有我哥哥和你好。”池文茵笑着,眉眼弯弯,像是一朵盛放的桃花。
“嗯。”拓跋诩脸上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池泓桦才回来,那面池文茵已经睡着了,案几旁拓跋诩正襟危坐,拿着本书目不斜视在烛光下看着。
池泓桦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去洗漱了。
这一晚,池泓桦和拓跋诩只能挤在了一个锦被里,拓跋诩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问道:“池泓桦,这回我们参加狩猎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没有啊。”池泓桦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是不是要给茵儿选夫婿?”拓跋诩声音更加干瘪。
池泓桦侧头看向了拓跋诩,少年小麦色的肌肤微微泛着红,光停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嘴唇被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池泓桦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指着拓跋诩,恍然大悟。
拓跋诩欲言又止,转头把自己心里的忐忑和尴尬也同时移开了。
好半天,池泓桦才说道:“你的心思茵儿知道吗?”
拓跋诩摇了摇头,沉默着不说话。
池泓桦也沉默了,好半天他才说道:“我这个妹妹,可不比别的女孩子,你的心思她未必体会的到。”
拓跋诩仍旧嗯了一声,周围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帐篷外面远山中传来了狼的嚎叫。
“比起别人,我还是更加看中你,毕竟我们一起长大,要不然我给你出个主意。”池泓桦突然开口了。
烛火忽闪着,轰的一下,灭了,黑暗吞噬了一切。
“好,我听你的。”拓跋诩终于开了口。
拓跋诩察觉到了池泓桦呼出的气流,攥了攥拳头。
清晨带着微凉的气息降临在了大地上,池文茵一身侍从的装扮跟在了池泓桦的身后。
草尖被染成了黄色,随着风一浪一浪走向远方。
诸国皇子骑在马上,个个都是意气风发。
卓鲁沐儿对着一旁的卓鲁赞亚说道:“你一定要保证我能赢,知道吗?”
卓鲁赞亚望着周围,敷衍的嗯了一句。
刘裕隆和刘裕昌两个人并排骑在马上朝着前面看。
宋国的诸位皇子你踢我的马一脚,我扯一下你的马缰,互不相让,让坐在最上面的宋帝脸上颜色黑了又黑。
“以今晚太阳落山为结束时间,哪位皇子能找到这山中的一种开着蓝色花的植物,哪位皇子就获胜。”前面一位侍从话音刚落,皇子们纷纷打开了话匣子。
“不是要狩猎吗?”
“就是,就是,采花?那可不是我们该干的事情。”
制大制枭。“对对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个侍从才不管这些人中之龙都说什么,悠然的说了一句:“比赛开始。”
还有人还要说,就看到拓跋诩已经骑着马,马蹄卷着脚底下的金黄扬长而去。
池泓桦看着池文茵悄悄缩在拓跋诩的身前,让他挡住了自己的身影,以免父皇发现。
他摇了摇头,甩了马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