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正睡得香甜,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往拓跋诩身上蹭了蹭。
马车已经从山坳里出来,太阳大喇喇的摆在眼前,释放着自己无穷的热情和温度。
吕一看着拓跋诩嘴角那一抹笑容,说道:“陛下,后面的人已经跟上来了,与我们同日就能到达绵州。”
拓跋诩点了点头,看向了道路旁边向远处绵延开来,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庄稼
众人一路走,晌午就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城镇,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县城的大街上鲜少有人。
强牺 9bzw.com 读牺。马车在城镇不太平坦的路上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十分开阔的地方,那里很多人顶着烈日站在路旁撑着脖子争相观望着什么。
卫子詹过去看了一眼,不过就是最近抓捕犯人的告示,还有一个修建神女庙请众人自愿捐款捐物的文书。
卫子詹问了人,马车朝着县城酒肆集中的那条街而去。
马蹄踏了两下,这才缓缓地停在了路面上,池文茵终于是睡饱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拓跋诩正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拓跋诩笑着问她:“准备好了?”
池文茵抬着媚眼,眼波流转,在嘴角噙上了一抹似有若无让人浮想联翩的笑容。
卫子詹把目光从远处地上被拉的很长、很长的一个影子上收了回来。
拓跋诩下了马车,伸出胳膊将池文茵从马车上抱了下来,顺势搂在了她的腰间。
这把躲在门内阴凉处的伙计给惊了一下,这当街男女拉扯的还真的不多,这个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是个男人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虽然伙计有些愣神,但是并不妨碍他赶紧迎上去招呼几个人。
几人并没有要包间,而是坐在了大堂靠着门的位置。
点好菜,拓跋诩肆无忌惮的和池文茵说着什么,惹得池文茵笑声嘤嘤,听的酒肆内的食客都是侧目。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锣的声音。
众人的神思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掌柜抻着脖子朝着外面看了看,就赶紧到柜后面拿了什么,然后走到门口,垂手而立。
那敲锣声越来越近,走到了酒肆门口停了下来。
掌柜赶紧上前,站到了烈日的当空的街道上,对着来人拜了拜,说道:“求神女保佑。”
池文茵看着掌柜的面前是两个人,一个穿着靛青色圆领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另一个穿着和他一样,但是手里拿的是锣。像是左右两个护法一般。
掌柜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托盘里,然后就垂手站在了旁边目送两个人离开。
锣声有一次响起,咚咚咚就像是要把这燥热一起敲散。
卫子詹拉住了刚刚就在原地拜了拜的伙计,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给神女庙捐钱。”伙计一脸笑容的回应。
卫子詹想起来了刚才在外面的告示。
那伙计看着众人神色淡漠,说道:“几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所以不了解神女的功德。这神女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真的是活神仙。”
“真的这般厉害?”池文茵俏生生的问道。
伙计一脸的郑重,说道:“我们掌柜的女儿去年生病了,连绵州都去了,没有一个大夫说可以治好,掌柜夫人听了别人的话,就去求了神女,没有想到神女给治好了。”
巫霁云倒是很感兴趣,“这不就是一位神医吗?人在哪里?我也去请教一二。”
那伙计却笑了,说道:“神女行踪不定,你要想见到神女怕要看缘分。神仙也是你随便能见到的?”
巫霁云一听,撇了撇嘴巴,说道:“这些怪力乱神都是无稽之谈……”他还要说,却被伙计给打断了,就看着伙计脸上也抹去了笑容,说道:“这位客官怎个胡说?神女可是治好了很多人,要不是她,如何保我们这一方平安,恐怕皇帝老儿知道了,也要修庙供着她的。”
巫霁云还要说,却被池文茵制止了,“小哥,你们这里最好的客栈在哪里?”
那伙计用手比划着,“出了这条街,往东拐,然后沿着兰坊街往前走,就能看到了。”
池文茵道了谢谢,然后对着拓跋诩说道:“老爷,我们在这里住一夜,再去绵州如何?”
拓跋诩伸手摸在了池文茵的脸颊上,说道:“都依你。”
池文茵看着他的眸光柔和,将自己的脸庞都映在了眼底。
不是在做戏吗?怎么被他的眼神给蛊惑了?池文茵想着,垂下了头。
一行人吃了饭,在街上逛了逛,又遇到了那两个募资的人,他们的托盘上已经堆着很多钱了,从金首饰到铜钱,不一而足。
池文茵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真的是一位功德无量的神人,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膜拜。”
巫霁云却是一脸老成的说道:“作为医者,不开堂问诊,要不然就是害怕看的不好,可以逃避责任,治得好说是有缘度化,治不好说是命由天定。”
池文茵一巴掌拍在了巫霁云的后脑袋上,说道:“人们也是需要有信仰的,没有听这神女行骗或者害人性命,反而是治好了很多人,说明她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懂得挺多,是我低估你了。”
巫霁云一秒破功,追着池文茵就要还上这一手,两个人在大街上嬉戏打闹起来。
卫子詹走在拓跋诩身后,问道:“掌柜,这件事情……”
这候 ai*mei*4 3.c om 章汜。“这神女能救百姓与水火,也算是功德一件,以后再看吧。”拓跋诩的目光追随着池文茵翻飞的裙裾在上下晃动。
巫霁云终于报了这一拍之仇,池文茵也跑的上气不接下去,她赶紧拱手求饶,说道:“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不要乱了主次。”
巫霁云嗯了一声,觉着只要此人不害人性命,倒也真的可以如池文茵所说,是一方信仰。
几个人投宿在了客栈,用了晚饭,众人就各自回了屋子。
拓跋诩靠在榻上看着池文茵拿着一把扇子正在使劲扇风,可是脸红的透出血色,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茵儿,好了,别弄了。”拓跋诩想要起身去帮忙。
“你别动,我自己来,你休息着。”池文茵赶紧对着拓跋诩摆了摆手。
“你还真的把我当成了病人?”拓跋诩站起身,走到了池文茵身边,拿起了桌子上的扇子,帮她扇着凉风,又伸手去帮她擦拭头上的汗珠。
从楼下看去,两个人交颈缠绵,活色生香。
等着药熬好了,拓跋诩喝了药,两人这才吹了烛火休息。
制大制枭。黑暗中,池文茵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就听到门被轻轻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