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被擒住,受审过程中,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坚持只字不说,一定要等见到太子殿下才肯招供。
刘裕隆知道李成毅夫妇双双被抓,现在只等着他们招供,就可以将人证物证一齐呈到梁帝面前,那个时候刘裕昌再使出什么手段也无法翻身了,自此,也就无人和他争夺皇位了。
想起来这些他心情大好,甚至多日不好的症候也跟着好了很多。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勾勒出来他的笑容。
负责审问嫌犯的副将进了屋子,对着刘裕隆说了李夫人的请求。
刘裕隆摆了摆手,口气悠闲,说道:“不见,无非就是求情,有什么可说的。招供画押了以后直接押解到西京,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看他怎么抵赖。”
那副将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说道:“回禀殿下,可是她说他有,有二皇子殿下的秘密要告诉殿下。”副将说着,偷偷瞄着刘裕隆的脸。
强牺 75zworg.com 读牺。这李夫人嘴巴太硬,他们也不敢用大刑,要是人死了,无法向太子殿下交代,所以就将李夫人的请求告诉太子,等着殿下裁夺。
刘裕隆一脸怀疑,好半天,终于松开了皱着的眉头,说道:“带她来,我看看她有什么花样。”
李夫人被五花大绑带到了刘裕隆的房间,刘裕隆看着她身上穿的衣服上都是血痕,脸上没有什么颜色,嘴唇也很苍白。
温暖的屋子让李夫人的身体不自觉的舒展了一些,脸上的凄苦也缓和了不少。
刘裕隆抬手屏退了左右,走到了李夫人的面前,他绕着李夫人走了一圈,这才幽幽的开口,说道:“听说你要告诉我二皇兄的秘密?”
李夫人虚弱的嗯了一声,嘶哑着嗓音回道:“但是我希望殿下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裕隆并不奇怪,他甚至知道李夫人想要什么。他嗯了一声,让李夫人继续说下去。
“求太子殿下给我家李成毅一条活路。”李夫人把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
刘裕隆眼神轻蔑听着她的条件,冷哼一声,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不知道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
李夫人伸着舌头,舔了舔龟裂的嘴唇,说道:“六年前,二皇子殿下延误军机,致使我军大败,将陛下置于危险的境地。”
李夫人这话一出,让刘裕隆愣在了原地,六年前,他努力的回忆着。
六年前,梁帝亲自率兵攻打曲池国,在最后一场战役中,梁军大败,死伤了很多将士,梁帝是在文泰和的拼死保护下这才平安回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梁帝对文家一向是能忍则忍,甚至这次文西宁的事情,梁帝也包容了文家的威胁。
刘裕昌当时监管军务,也许是他做了什么让梁军几近陷入覆灭境地的事情?难道刘裕昌是内奸,害的梁军大败?刘裕隆心思辗转,一件一件猜测了起来。
刘裕隆此时并不能窥斑见豹,但是他隐约扑捉到了,这是一个大败刘裕昌的绝佳的机会。
“这不会是你打算逃脱罪责,自己杜撰出来的吧?”刘裕隆又一次试探,对李夫人的话提出了质疑。
“罪妇不敢,我有证人,宁馨公主无意间听到了这件事情,二皇子为了掩盖真相,就想要将宁儿置于死地,那蒋瑞珠与二皇子殿下合谋,于是就有了茶肆着火的案子。”李夫人说着,刘裕隆听着,听的人点着头,越听越觉着这个秘密对自己太有价值了。
这候 a im ei43. com章汜。刘裕隆知道,此事要是告诉父皇,那么刘裕昌不但和自己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恐怕性命也是难保。思及此,他的内心越来越激动。
但是他却是表现的一脸平静,他走到了坐塌旁坐下来,平静的看着李夫人说道:“你说的这个不足以让我放了李成毅,但是看在你门夫妻情深义重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放了你。”
李夫人浑身颤抖,匍匐到了刘裕隆的脚下,伸出手撕着他的袍角,小声的呜咽声变成了哀嚎,“太子殿下,求求你了。”
刘裕隆嫌恶的扯回了自己的袍子,心里开始思索着别的事情,可是,李夫人的哀嚎打扰了他,他叫了外面的人进来,吩咐他们将李夫人扔出了院子。
李夫人哭声震天,被人拖着扔到了院子门口。
春风料峭,吹着她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让她觉着锥心的疼。
终于,她不哭了,抬起头,绝望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犀利,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刘裕隆住的院子。
当天,刘裕隆只带了几个顶尖侍卫从石门关出去,去了一个小村庄。
刘裕昌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一点吃惊,仍旧是那般云淡风轻,他抱拳,一脸笑意的看着刘裕隆,说道:“太子殿下来了。”
刘裕隆上前,一把扶住了刘裕昌,说道:“皇兄客气了,皇兄千里迢迢来到石门关,怎么不说去看看弟弟?”
刘裕昌没有想到刘裕隆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但是他还是保持着冷淡的口气,说道:“我这个无事之人,怎么能打扰太子殿下处理军务,所以还未能去拜访太子殿下。”
说着,又要拜下去。
刘裕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神盯着他,两人目光交汇,就像是电光火石交错,可是,却一下子熄灭了,刘裕隆率先笑着说道:“二哥真是体谅人。”说完,拉着刘裕隆朝着坐塌走。
制大制枭。两个人坐了下来,刘裕昌亲自拿了茶壶斟了茶放在了刘裕隆的面前。
那一夜,刘裕昌回来,看到池文茵离开已经觉着事情不对了,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告诉他池文茵帮着太子殿下解了毒。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招落败,就是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坦然处置,不带一点紧张。
兄弟二人长大以后这样坐在一起喝茶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刘裕昌恍惚间耳边响起了近旁这个弟弟小时候和自己说的话,“二哥最好了,二哥最疼我了。”他的嘴角勾起,笑了笑。
刘裕隆看着刘裕昌不知道想什么,脸上竟然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容,他开口说道:“二哥,六年前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刘裕昌脸上还是笑着,那种笑容竟然不带着一丝一毫的紧张,“是什么事情?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提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