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中,皇后似是刚从仁寿宫回来,脸色不大好,瞧见崔九贞,更臭了。
不过,这脾气倒不是对着她。
“你那个妹妹当真是好本事,你们家当初怎么不溺死她,留她出来当个祸害。”
崔九贞惊讶,“娘娘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赵女官忙着安抚,叹了口气道:“太皇太后身子有碍,传娘娘过去侍疾便多番挑刺打压,今儿个还将王家的那个宣了进来伴在身侧,一口一个比较着,娘娘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皇后的确气疯了,她堂堂一国之母,就因为一个孝字压的她竟不得不看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的脸色。
还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看着。
“娘娘,太皇太后竟然有意给您难堪,便怎么都不会放过您。”崔九贞说道:“崔元淑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本宫不管,那个崔元淑本宫瞧见便堵得慌,你替本宫收拾了,有什么事儿,本宫替你兜着。”
崔九贞弯起唇角,等的就是她这话,“愿为娘娘分忧!”
太皇太后这早中晚都要折腾一遍,早上过了,等到中午用药,又派人将皇后传了过去。
仁寿宫里,太皇太后躺在榻上,一旁是伺候的李沅李女官和跪在榻前的崔元淑。
两人朝皇后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来都来了,还不快过来,咳咳,等着哀家请你不成?”
皇后脸色微沉,却还是提裙走了过去。
李沅奉上药,皇后接过试了试,这才给太皇太后喂下。
“凉了。”她偏过头,一脸嫌弃,却对崔元淑道:“好孩子,你过来给哀家捏捏,哀家这腿总是肿着,忒地难受。”
崔元淑柔柔应声:“是,太皇太后。”
皇后瞪向她,崔元淑吓得一哆嗦,立即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
“你这是做什么,淑儿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太皇太后不满道,伸手招了招让人过来,“莫怕,在哀家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是……”崔元淑乖乖应喏,遂替她按揉起腿来。
太皇太后的双腿的确肿着,是以崔元淑这么按着还真是舒服。
皇后见此,只觉得她们是在故意膈应自己。
心中冷冷一笑,将药递给宫女,让宫女再重新煎副过来。
太皇太后也不傻,没有让她亲自替自己煎药,不然,她若弄伤个手告到皇帝那里,还不得心疼她了。
哼!她才没那么傻呢!
不等药来,便有人禀报,说是崔九贞求见。
皇后一听,弯起了嘴角,“这孩子总算到了,还不快快请进来。”
这候 aimei4*3. c om 章汜。太皇太后一噎,她这个主子还没发话呢!
还有,这个死丫头怎么又来了?
两人皆没注意到,崔元淑僵硬的手指。
崔九贞被带了进来,一看到太皇太后,便笑得灿烂。
“臣女给太皇太后请安,听闻您身子不适,臣女特意请命入宫探望呢!”
太皇太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抿紧了嘴。
“哀家身子如何,干你何事,谁让你自作多情进来的?”太皇太后说着,斜睨了眼皇后,“这宫里,还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了。”
皇后没说话,倒是崔九贞颇为委屈道:“太皇太后怎么能这么说呢!王家奶奶都能进来,难道臣女这个正经的姑娘不能来看您吗?”
崔元淑按揉着她腿的手一顿,咬紧了唇瓣。
“当初经书可是臣女和她一起抄的,如今您却只传唤她,不传唤臣女,您这是偏心呐!”
太皇太后简直膈应坏了,偏偏她还不能让人将她扔出去,更不能动刑。
别说皇帝不会同意,就是崔家那个老不死的,也定会寻她周家的不是。
这一家子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跟她过不去了这是。
冷下脸,她扭过头去:“哀家不想看到你,出去!”
“咦?”崔九贞委屈,学着崔元淑娇柔的模样道:“太皇太后为何不想看到臣女?若是臣女有做的不对的地儿,您可千万莫要与臣女计较才是。”
皇后扭过头,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神色看似未变。
太皇太后一噎,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恨恨道:“哀家说了,哀家不想看到你,你是不是想气死哀家咳咳……咳咳……”
“太皇太后?”
李沅立即上前倒了杯温水伺候她喝下。
崔元淑也在跟前忙活着,她关切地询问太后,余光却是朝崔九贞看去。
心中复杂!
皇后瞧着,起身退了开来,以免沾染到什么。
站在后头的崔九贞见此,面露担忧,“看来太皇太后确实不喜臣女,可,可臣女是受太子殿下所托,来侍疾的。”
闻言,太皇太后更不高兴了,那个混账东西。
他们果然没安好心,就是想气死她来着。
“滚,都给哀家滚……”
见此,皇后真是巴不得,赶忙带着崔九贞福身应喏,顺利地从仁寿宫出来。
皇后这下心情大好,胸口的郁结也散了不少。
慢慢地走着,她睨着崔九贞道:“你这胆子也倒是大,真不怕太皇太后治你的罪?”
“这不是有皇后娘娘您么?”崔九贞笑道,眼中露出信赖,“有您在,臣女才有底气,相信皇后娘娘一定护得住臣女。”
强牺 75zworg.com 读牺。皇后飘了,闻言,立即矜持地挺起胸脯,扬着下巴道:“那是自然,本宫若连你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后宫之主。”
这丫头倒是会说话,瞧着也舒坦。
不过,想到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崔元淑,立即又不好受了。
太皇太后这个老糊涂,竟然用一捧一踩来对付她,给她戳软刀子。
就那种货色,也就她当个宝,皇后心中啐了口。
“本宫听闻你婚期将近,府里也都在忙活婚事,原还想留你在宫中陪本宫小住些日子,想来是不行了。”
崔九贞警觉,住宫里?
她才不要。
“是,婚期就在下月初八,若非您召见,臣女还真出不得府呢!”
皇后扬眉,“这日子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了。”
制大制枭。对于将她召进宫的事,到底有些亏欠,便让人去备了些东西。
坤宁宫里,皇后吃着茶,下头是赐了座的崔九贞。
“成亲可是大事儿,马虎不得,本宫也算是长辈,便给你添份嫁妆吧!”
说着,她看了眼赵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