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听,虽有遗憾,但还是连连应下。
“是,大小姐放心,小的这张嘴可严实了。”
崔九贞满意点头,顿了顿,道:“至于你想要的,我回头问问,对方若是愿意,下回便给你带来。”
“多谢大小姐,小的先谢过大小姐了。”
他满脸红光作揖道,高兴的不行。
崔九贞偷笑,还好戴着幕离,旁人看不到。
而她身后的玉烟和如云,则是一言难尽。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自家小姐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歪。
唉……
这事儿可不能让老太爷知晓,不然她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两人心中皆为自己的生涯捏了一把汗。
待出了书肆,崔九贞闻到街上铺子的肉香味儿,便让如云去排队买几只烤乳鸽回头带回去。
她身边除了玉烟,还跟着杨达和魏勇,马车旁还有两个护卫和车夫,因此,即便没有谢丕陪着,在街上逛逛也不打紧。
正准备去喝碗酸辣汤,突地听到一声叫唤。
“崔姐姐?”
崔九贞回头,只见一身嫩黄衣裙的诸秀朝她走来。
只是还未近身便被杨达两人拦下,一身的冷漠煞气旁得诸秀脸色白了白。
崔九贞无意为难她,便让人放行了。强牺 baolaixsw.com 读牺
拍了拍胸口,诸秀掀着幕离的手发紧,勉强笑道:“还真是崔姐姐你,起初瞧见还不敢认,多亏了马车的徽记和你身边的丫鬟了。”
崔九贞听得一阵牙酸,早知道她便让玉烟去买烤乳鸽了。
主要是如云那丫头嘴甜,每回能让人多送些东西。
她不该贪便宜的。
后悔!
“你怎么在这儿?”她看了眼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个时辰还出来逛?”
诸秀当然不会说是,她道:“本打算回府的,只是听闻这条街上有些好吃的,我上京这些日子,还未尝过,便来瞧瞧。”
崔九贞点头,这倒是。
看了眼她身后的马车,除了马夫,没一个护卫,便道:“天色不早,还是早些回去吧!京中复杂,以免麻烦缠身。”
她指的自然是那些京中纨绔,那些个当街调戏姑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尤其是诸秀这样的外地人。
诸秀一脸感动,“多谢姐姐关心,一会儿我便回去。”
崔九贞点点头,她也没了闲逛的心,只等如云回来,便回府。
只是,瞧着那长长的队伍,只怕还要过个一时半刻的。
“崔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忐忑地看着崔九贞。
被她问的一愣,遂摇头,“不过小事罢了,不值当再提。”
诸秀松了口气,扬起笑颜,“之前送的点心,崔姐姐可喜欢?我还会做花露,回头也给送些?”
崔九贞不大她的亲近,刚想张口回绝,便见她身后马蹄声传来,只见她眸子一亮。
诸秀见此,疑惑地回过头。
马背上,白色锦袍,身披雪缎披风的男子下了马,一旁,杨达顺手接过缰绳接住。
周围的人也都行了礼。
这样的人,通身尽是矜贵之气,墨发高束,长身玉立,面容清冷俊美,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无人能比的。
显然,便是名满京城的谢家二公子了。
原来,真有这样的人,美玉不足以比拟,山河也不及其俊秀。
很快,她克制地收回目光,有眼色地退到了一边。
玉烟见此,松了口气,故意上前将她们挤在后头。
谢丕眼中只盯着崔九贞,见她掀着幕离一角朝自己笑,这样冷的天儿,身上也不披个披风。
皱了皱眉头,牵起她的手,果然,有些凉了。
“玉烟,车上可有备披风?”
被叫到的人一个激灵,“有,奴婢这就拿来。”
她恨不得扇自己,怎么就出了这样的疏忽呢!
“又不冷,我今儿个多套了两件呢!”
崔九贞说着,却是没有抽出手,想了想,还是略微转身介绍道:“这位是诸家的姑娘。”
诸秀原本和丫鬟安静地站在后头,此时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地忙福了福,“诸秀见过谢二哥!”
对她的称呼有些不喜,谢丕脸色淡漠,只微点了点头,与之前见到崔九贞的模样面色虽不显,却到底不一样。
诸秀低下头,抿唇道:“既是谢二哥过来了,秀秀就不打搅了,崔姐姐,改日我再登门拜访,今日先告辞了。”
说完,又福了福。
崔九贞颔首,便没再管她,见着谢丕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满意地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
“表现不错!”
谢丕扬眉,眼中染上笑意,接过玉烟递来的披风,亲自给她披上。
在诸秀眼中,不远处的那道身影正低着头,目光温柔地给面前的女子系上带子。
看着冷漠,可做的当真是温柔!
她按了按心口,放下了车帘,吩咐道:“走吧!不必太快。”
车夫应下,驱车缓缓离去。
另一边,买好了烤乳鸽的如云回来了,一个人抱着几只,玉烟闻到香味儿,忙上前分担了些。这候 bao laixsw .co m 章汜
“可还要再逛逛?”谢丕询问道,顺便将她的幕离放了下来。
崔九贞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他都来接她了,还逛什么。
“直接回府吧!”她说道,便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谢丕随之跟了上来,两个丫鬟只能放好乳鸽,一边一个坐在马车外头。
“你今儿个又提前下课了?”崔九贞摘了幕离询问他。
“下午锦衣卫与太子对练,我瞧着无事,便过来接你回府。”
“我还能丢了不成?”
崔九贞好笑,靠在他的怀里,暖和和的,极为舒服。
谢丕低头,抬手将她微乱的鬓发理了理,正想说什么,便听到外头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似乎还有些耳熟。
他皱眉,似是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崔九贞听出来是诸秀的声音,好奇地掀开车帘看去。制大制枭
此时,诸秀正忍着委屈,面对眼前锦衣华服的男子,实在无力招架。
偏偏路又教对方的马车和人堵了,她就是想走也走不掉。
“我已经赔罪了,也不是故意挡你的路,再者我已经退到一边了也有错吗?”
她或许还不知在这些京中纨绔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只有他们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