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得盯紧了,若是让太子太过亲近他们,于将来可不太好。”
已经有了宪宗和当今的例子,再来个包庇外戚,宠信外戚的,他们可真受不了。
老太爷扬眉,并不担心,“昳中教的不错,太子如今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孩子了。”
闻言,似是想到什么,谢迁乐呵起来。
与其说是谢丕教导的,不若说是老太爷教导的。
他们谢家哪里敢居这个功。
且,还要多谢老先生教导谢丕呢!这可是旁人挤破了脑袋也求不来的好事儿。
这么一想,教导太子也不是那么难搞了。
“祖父,谢伯父!”
两人听到声音,回头就瞧见亭亭玉立的崔九贞,秀美端庄,温柔婉约。
强牺 yanmoxuanxiaoshuo.com 读牺。从前头一回见就觉着这孩子好看,可惜没落到他家来,却没想到竟真的成了自家的。
还是儿子有本事,不仅得了个名师,还得了个佳人!
思及此,谢迁笑眯了眼,“大侄女身子可都好了?”
“托您的福,都好了。”
崔九贞走过来,朝篓子一看,眸子亮了亮,“祖父,再多钓几条,今晚我来掌厨。”
老太爷脸上浮起笑意,眉目温和。
“不怕热了?”
府里都知道,到了夏天崔九贞是基本不碰厨房的。
“这不是天儿凉快多了嘛!”崔九贞想着,忍忍还是可以的。
毕竟也答应了太子,这回该好好奖励他。
“咳嗯!”谢迁忍不住了,听到崔九贞下厨,他心里是痒得不行。
是以故意出声提醒,可别忘了他。
好在崔九贞是个上道儿的。
“谢伯父也留下来一块儿用饭吧!回头我多做些。”
“大侄女盛情,伯父怎会不应呢!”
谢迁笑眯眯地道。
老太爷嗤笑,在孙女面前给他这个未来公公留点儿面子,没有戳穿他。
坐了会儿,崔九贞便离开了,她还要去看看鸡鸭,让人抓两只出来。
晚上,东苑正厅里,桌子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太子上完课过来,眼都看直了,忙地窜到正在和丫鬟一起摆着碗筷的崔九贞面前。
东看看,西瞧瞧。
“闹什么呢?”崔九贞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
不知不觉,这小子都快有她高了,许是到了明年,就能把她比下去。
太子没有阻止,只摸着下巴,“孤在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竟然做了这么一大桌菜。”
崔九贞笑了,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认真道:“当然为了感谢你们,不然那日,我可真就惨了!”
闻言,太子一扬脑袋,“那可不,有孤在,你看谁敢欺负你?就是谢丕也不行。”
“你说什么?”
门口传到谢丕淡漠的声音。
这候 *.com 章汜。太子一噎,气势顿减,眸子闪了闪道:“孤、孤说一定不教人欺负大姑娘……”
崔九贞憋笑。
这会儿真是越瞧太子越可爱。
谢丕颔首,衣袂微扬,来到崔九贞身边,看了眼桌上的菜,皱眉道:“你身子才好,怎么就如此劳累。”
“有梁伯在一旁帮衬,我其实就上手做个菜而已,其他的都没干。”
如今锦衣卫处理菜可比她专业多了,她怎么好意思抢人家饭碗?
不过,她今儿个才发现,那群锦衣卫竟是什么都会干。
难不成要入锦衣卫还得十项全能?
她坚决不承认,是自家操练出来的。
不一会儿,老太爷和谢迁也过来了,等到崔恂也到了,众人净了手坐下用饭。
谢迁看到这一桌的饭菜,闻着味儿都上头,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迫不及待。
他吃了口红烧鸡,还带着酒香,不腻不腥,软烂香滑。
这儿媳妇儿真好,别说当初让谢丕跪一中午,就是打断他条腿,自己也愿意。
笑眯眯地想着,看了看崔九贞,又看了看自家儿子。
谢丕正给身旁的崔九贞布菜,感觉到几次落在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耐烦,淡淡地瞥了眼谢迁。
这人烦不烦?
他看看怎么了?
谢迁心中哼了哼,目光一转又看到太子已经第三碗饭了,立即专心用起饭来。
桌上的菜被扫荡一空,谢迁吃的心满意足地,趁着天儿还不晚,吃完茶便告辞了。
实在不是他不想多留,而是自己快连茶也喝不下了。
太撑!
夜里恐怕得多动动,好克化。
……
宫中,仁寿宫内,崔元淑亲自伺候太皇太后就寝。
将长发梳通,崔元淑又替她抹上自己调制的精油,一下一下地按着她的穴位。
太皇太后眯眼很是享受,这双巧手也不知是哪儿学的。
过了会儿,她睁开眼睛,牵了她的手道:“你这丫头哀家真是越瞧越喜欢,若是还未成亲就好了。”
真是可惜!
崔元淑眸子颤了颤,垂下道:“谢太皇太后怜惜,民女当日名声已毁,便是不入王家,也只有送到乡下随意配个人的命。”
“你是崔家正经的姑娘,怎能随意配人?”太皇太后皱眉,“你那祖父果真迂腐不堪,连亲孙女也说弃就弃,简直虚伪!”
崔元淑心中赞同,可面前依旧是有苦难言,柔弱无助的模样。
“您别怪崔家,是民女不好,累的崔家坏了清名。如今在王家,也挺好的……”
太皇太后摇头,“好能连孩子都保不住?”
“我……”
“你这丫头,也是个命苦的。”
她叹了口气。
崔元淑抿唇,幽幽道:“我如今又能如何,再也不是崔家的二小姐了,在王家也不过是个妾室,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太皇太后心疼极了,这么好的姑娘,偏偏。
她心思一转,道:“不若哀家替你正名,将你从王家接出来,从此与他们断了干系。”
崔元淑心中微动,可似是想到什么,她又按下了心思。
“多谢太后,民女受之有愧,如今这般便足矣,能陪在您身边几日,已是民女莫大的荣幸了。”
她跪在太皇太后腿边,抬眸,目光充满了孺慕。
“其他人民女不管,只要您不嫌弃民女只是王家小小一个妾室便好。”
制大制枭。太皇太后看着她,一阵哀叹。
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哀家怎会嫌弃,你放心,有哀家在,无人敢嫌弃你。”
王家,区区一个妻位而已,她一道懿旨下去,还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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