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咬牙,却是不信,“你没对我做什么,我怎会在这里?”
他昨晚分明是该拜完堂,走个过场就回去陪淑儿的。
怎会一醒来就在这里?
吴玉萍笑了,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谁的手笔。
这王家竟然如此骗她,将她的脸面踩在地上,简直欺人太甚。
“相公想知道问我有何用,不若去问问其他人。”她说着,目光紧盯着他,“妾身也想知道,淑儿是谁!”强牺 miaoshuyuan.com 读牺
“你想做什么?”
王衍立即警惕起来,防备地看着她。
瞧见他如此,吴玉萍也明白了,她讽刺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见她转身就走,王衍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防备有些过了,但一想到昨夜竟会与她洞房便什么心思都没了。
连去敬茶的事儿也没理会,踹开一路拦着他的下人,奔出了府。
新婚妇人闹得如此没脸,吴玉萍索性也没敬茶,将房里头成双成对的物什都摔了个干净。
王家欺人太甚,王衍竟这般折辱她。
当即,她便吩咐收拾东西,要回福建去。
王夫人听闻儿子跑了正恨铁不成钢地怒骂着,这回又听刚娶的儿媳妇也要走。
婚都成了,哪有第二天新娘子就跑路的,她王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贱蹄子,衍儿竟然为了她,连我这个母亲和王家的颜面都不顾了。”
心里恨得不行,她吩咐下去,“去查查那个小贱人在哪儿,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说完,她脚步快速地去寻了吴氏,哪里想到这个丫头性子这样烈,都成了婚,竟还想着说走就走。
费了好大的劲儿,王夫人终是将吴氏劝住,且给了不少保证,这才将今日的事暂且搁下。
府内说什么的都有,府外更是,不过一个早上,传言已经跟长了翅膀似的,越传越多。
吴玉萍从王夫人那儿稍稍了解崔元淑此人,连带着崔九贞。
在她看来,能将亲妹妹逼到如今地步,又除掉了亲姨母的人,当真是个狠角色。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正在用着算是早饭的崔九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连带着米粥呛到了鼻子里,难受得紧。
“谁这么缺德,在人吃饭的时候念叨我。”她赶紧擦了擦嘴,仰起头。
玉烟憋着笑,给她换了碗粥。
待吸了几次鼻子,觉着好些,她立即吩咐如云,“快,继续说继续说。”
如云捂着嘴,遂道:“听说还是夺了马就跑的,差点儿将王夫人给气过去,大伙儿都说那吴家姑娘定是个奇丑无比的,这才将王衍吓跑了。”
崔九贞撇撇嘴,“吓跑?我看不用吓他也会跑。”
说起来,这崔元淑还真是有手段,能令得王衍这般忤逆王家的安排,要是哪天将王家夫妇气死了,恐怕也不稀奇。
果真不令人失望啊!
心情大好,崔九贞连干了两碗粥,这才摸着肚子,靠在炕上的大引枕上看书。
她抖了抖腿,“对了,去打听打听,那崔元淑搬出了王家,如今住在什么地儿。”
如云应下,不过还是问道:“小姐如今还管她作甚,总归王家的事儿也碍不着您了,随他们折腾去。”
崔九贞从书后探出只眼睛,“这就你就不懂了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不准哪日,她调过头咬我一口呢!”
如云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小姐是想有备无患。”
闻言,崔九贞扬了扬眉,给了她一个表扬的眼神。
看来这些日子教她读书起了不少作用,明白的道理更多了。
聪明的丫头谁不喜欢?
王家的这场热闹,连着几日也未停下,无他,因为王衍自打新婚第二日出了家门,便未回去过。
王夫人不得已,只得对外宣称病倒,终究逼得王衍回府侍疾。
只是,他依旧将吴氏视若无睹,没半分尊重。
经过这几日的打听,吴氏差不多也理清了那些人的关系。
帝师孙女,她自然不敢明着得罪,却也极为瞧不上这种只会仗势欺人的歹毒之人。
而崔元淑,才是她目前最大的敌人。
她命不好,家中难么多姊妹,偏偏挑中了她嫁过来,而既然嫁了,她便没有给一个让人不耻的外室让位置的道理!
没过几日,她递了拜帖给崔家。
崔九贞看着黄妈妈呈上来的帖子,啧了声。
“来者不善啊!”
屋里几人相视一眼,黄妈妈开口道:“那,奴婢替您回了?”
“不必!”崔九贞撂下帖子,“躲着不见未免落入下乘,你回个日子吧!就在三日后。”
黄妈妈应下,“是……”
“近日还有温家的帖子吗?”
“回大小姐,前几日有一两封,不过奴婢按照您的吩咐,都给回了。”
崔九贞眯起眸子,片刻后点点头,让她下去了。这候 miao*s*huyuan.c o*m 章汜
玉烟重新奉上热茶,开口道:“小姐,这吴氏听说不是个好相与的,连王夫人那样的人都只能哄着,恐怕不是个善茬儿,您说,她无缘无故地来拜见您做什么?”
怎么想,怎么膈应人。
崔九贞睨了她一眼,靠在大引枕上,“还能做什么,我与他王家有瓜葛的,无非只有两件事。”
一件是当初的婚约,都过去了,两家解除婚约,便嫁娶各不相干。
那剩下的,便只有崔元淑了。
……
吴氏登门的那日,崔九贞早早地起身,由玉烟仔细地上了妆,梳了个流仙髻,头上戴的正是谢丕送她的赤羽钗,并着几个配饰,华而不俗,艳而不媚。
身上穿的是紫色织金锦绣上衣,下身配着青紫交接的绫裙,腰身束着一指宽的镶玉腰带,坠着环佩美玉。
臂膀上披着的紫色披帛,长长曳地,待她起身转过脸来,屋里头伺候的众人只觉得满室生辉,光彩迫人。
淡扫了层粉的面容白里透着粉嫩,明眸善睐,皓齿内鲜,走动间,那玲珑有致的身形占尽了风流。
余嬷嬷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是甚少见着这样的美人儿。
只稍稍打扮几分,便能艳压群芳。制大制枭
“哪怕是公主,也没这般容貌。”她惊叹道。
那王衍也是个眼瞎心瞎的,竟放着这样的宝儿不要,要那如今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