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普阳县答应过江修文的话。
可江修业这次是自作孽,她就算是想留他一命也无法留,因为他的阴谋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唯有一死,才能洗净他身上的罪孽。
江修文,日后就当是陌路人了。
家人看望了她一会后就离开了,她也有些累了,便枕着些许惆怅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醒来,便看到褚彧的笑脸,他坐在床边,一直保持着凝望着她的神情姿势,好像怎么也看不腻一样。
褚彧见她醒来,笑着道:“万幸,你还在。”
差一点,心心念念的人就要永远离开他了。
“我后悔了,我想在去京城前就娶你为妻,然后圈在身边,让你永远的离不开我,这样就会一直安全。”
“我害怕前面会出现别的意外,这次是你出事,说不准下回是我出事,我害怕……”强牺 zhuiyo.com 读牺
刚醒来就见他款款深情地说着让人心跳加速的话。
沈玉棠咳了一声道:“别瞎说了,你不会有事,以后我也不会有事。”
说完这句话,就忙着转移话题:“你的伤不要紧吧?”
褚彧道:“没事。”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意料。
她道:“不要强撑,你上回明明就一些擦伤都疼的直呲牙,那晚的伤怎么可能会没事?”
褚彧眉眼染上笑意:“你是在紧张我,我说了没事就没事,骗你作甚,再说是内伤,你又不能给我擦药。”
沈玉棠扬起眉:“你说什么?!原来你上回是装的,故意喊疼要我伺候你呀。”
她佯装生气的模样,眼神有些小得意。
褚彧立马软下声音:“是我错了,是我欺骗了沈先生的感情,还请沈先生轻些处罚。”
这一闹,房中的氛围轻松了些。
褚彧低下头,与她相距不过几寸距离,他压着嗓音道:“既然我受了伤,你就不安抚我一下。”
两人眼神相对,这样的距离下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与心跳,能看清对方的睫毛与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那一抹洒在屋内的夕阳也被屋内的暧昧气息羞得退了出去。
沈玉棠微微扬头,闭上眼在他唇上一碰既松,随后躺在床上,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脸上也在发烫。
用细小到她自个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这算是安抚了。”
褚彧摸了下唇瓣,心里说不出的雀跃,有色心没色胆的褚世子总算迈出了第一步,扶着床上那人的脸,亲吻下去。
“这才够,你刚才那一下我都没感觉。”
等到呼吸急促时,他才坐直了身体,放轻了声音说道。
沈玉棠脸色涨红,哼了一声。
过了许久,她道:“萧叙他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不会说出吧?”
男人最讨厌的事应当就是在与心上人相处时,对方忽然说起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尤其那人还是褚彧本就厌恶的人。
褚彧立马收了方才的神色,板着脸道:“他应当不会,但要是他以救你的事要你做什么,你切莫答应,我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沈玉棠瞥向他:“我怎么听出一股酸味?”
“怎么着?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觉得我是那种容易变心的人,无来由的醋味。”
褚彧被说的哑口无言。
玉棠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机警了些,一说什么她都能猜到话里隐藏的情绪。
“莫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既然与你私定终身,就等着你来娶我,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的感情,就怕你到时候去京城,繁华入眼,将我抛之脑后了。”沈玉棠道。
“若是我听说你与别人有什么,我也不是那种为了一人就要死要活的人,该有的尊严自个不会丢,你找了新欢,我也就另寻良人。”她语气坚定道。
这番话倒将褚彧逗笑了,他道:“我若是变心,你另寻他人,总好过一个人凄苦一辈子。
不过啊,我心悦你,这辈子就心悦你一人,你是不可能有找他人的机会的。”
两人在屋内说着悄悄话,倒是苦坏了守在外面的玄兔,这一会功夫就来了好几人说要来看望公子,都被她挡住了。
褚世子说有重要的事与公子说,不许外人打搅,可天都黑了,怎么还没说完?
“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外间传来玄兔拔高了一度的声音。
沈夫人没有搭话,快步走了进去,看到褚彧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一本书就着灯光慢慢读诵。
再瞅两人神态,很自然,被褥衣着也都整齐。
她咳嗽一声上前道:“褚世子,夜深了,玉棠的房间不便留世子在。”
褚彧这才抬头,好像才知道沈夫人进来一样,道:“我看谦之她躺着无聊,就找了一本书读给她听,没想到忘了时间,今日就先告辞了,等谦之好些再来拜访。”
他说着就将书搁在床边的桌案上。
书封上写着‘天相册’三个字。
这本书正是他送给玉棠的那本。
等褚彧面带笑意地离去,沈夫人忙严肃道:“玉棠,他现在知晓你的身份,你便该资自矜自持,不可留他在房中久待。
哪怕你真对他有什么感情,在未成亲前,不可逾矩,娘亲这样说是对你好。
万一要是个负心汉,你还是清白之身,还能有机会再寻个更合适的。”这候 z huiyo. c om 章汜
沈玉棠被她说的脸色微红。
沈夫人见状,追问道:“他刚才是不是对你做什么呢?”
“没,没有。”沈玉棠下意识辩解。
但在这种事上,沈夫人显然比她更有经验,一眼看穿了她在说谎。
她叮嘱道:“他若是为你好,就该遵守分寸二字,日后得让人守好了,褚世子与那萧公子都不可再进你房间。”
“娘,你这是……”沈玉棠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这事她还是有分寸的吧……
她可是个谨慎的人,就算面对心上人也不会那样放纵自己……应当是不会的,未曾成亲就做那事,与苟且有何异?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回想到方才情难自禁,与他唇齿相触……
“想我家玉棠如此优秀,他若真有心总要拿出些诚意来,可别想这样轻易地将我女儿给诓走了。”
“好好养伤,接下来几日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制大 制枭
沈夫人说完就出去了,离开前特地叮嘱了院中的下人,在公子伤势未愈的情况下,一概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