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面很暗,她只是粗通水性,依照直觉往底下游。
褚彧,你在哪儿。
都怪我,若是刚才没有骗你,你就不会出事了。
沈玉棠以为褚彧出事了,这么久没上岸,有很大的可能是溺水了,现在自责不已。
不过是想报复一下他之前欺骗自己的仇,才想着骗骗他,没想到他这样认真,一枚青果罢了,这枚丢了,树上还有满树的果子,何须急成这样。
沈玉棠不懂褚彧方才的焦急,此刻却是她急的不成样。
而另一边,褚彧从某处冒出头,上了岸,一边说着:“我不找了,河水太急,想来是冲走了,我们重新从树上摘……玉棠,玉棠!”
褚彧上岸的地方是桥的右边,还往下一段距离。
现在走到桥边一看,哪还有沈玉棠的身影。
他方才在水深处,好像听到沈玉棠焦急的声音,只是声音很远,听不真切,也就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难不成她是担心他,所以……
褚彧一拍额头,毫不犹豫再次入河。
早知如此,他就不草率跳下来了,不过是一枚桃果,哪有沈玉棠的性命重要。
沈玉棠游得越来越慢,忽然感觉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慢慢地,嘴里的那口气也用完了,呛了一大口河水,一时间,意识模糊,心想着,难道是褚彧在那边孤单,因爱生恨产生执念,用这样的方法与她在一起。
果真是这样,朦胧间看到了游过来的人,那人的模样与褚彧一样。
他怕不是已经成了水中鬼怪,否则怎么能在水里呆这么久。
“唔……”
意识朦胧间,感觉到唇瓣被触碰,接着感觉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身,向着某处游去。
褚彧将人带上岸,使劲按压,将她呛入腹腔的河水压出去,一面喊道:“玉棠,你快醒醒,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桥上。”
他急的都快哭了,这次是真情流露。
“咳咳……”沈玉棠吐出一大口水。
迷瞪着睁开眼,看到坐在身前的褚彧,好一会才缓和过来,道:“你,你……”强牺 shucang.cc 读牺
一个字说了半天,再瞅了眼四周的环境,才确定他们在岸上。
褚彧抱着她,道:“幸好你没事,我都担心死了,你怎么也下河了,我打小就会水,精通水性,能憋气许久,你怎么就不信我。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还未成亲,未婚妻就没了,岂不是让我……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
“闭嘴!”沈玉棠立马呵止他的话。
都说到哪里去了,再让他继续下去,还不知会说些什么呢。
褚彧立马收了声,“媳妇说得对。”
说着将人打横抱起,原路返回,往客栈方向归去。
“谁是你媳妇,休得胡说!”
“早晚是,我只是早些练习这么称呼,还有别的称呼也得练练,夫人,娘子……哎呦,别捏我的肉啊,是我喊得不够亲昵,不能令夫人满意吗?”
“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不要再乱喊了,否则……哼。”这候 sh ucan g.cc 章汜
“不重要,你扔就是了,一枚果子而已,我要的是你。”
到后面,沈玉棠索性不回话了,不管说什么这人都能说出个别样的花来,的当真是与众不同。
等回到了客栈,又是一阵忙碌。
但因为已经是深夜,客栈的厨房里已经没有热水,两人就隔着屏风简单的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其中过程又是闹得面红耳赤。
不过这一回,是两人都面色染红了。
一开始,是褚彧壮着胆子开玩笑,弄得沈玉棠羞恼,但到了后面,反倒是他被沈玉棠弄得不知所措。
沈玉棠不是没见过风浪的闺阁姑娘,那些荤段子她以往在那些生意场上听过,且听得多了,不觉得有什么。
而褚彧虽然闯荡江湖多年,但至今还是童子身,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与人厮杀,或是练武上。
加上他是属于有那贼心又没那贼胆的性子,到头来,却被沈玉棠吃的死死的。
因为得偿所愿,褚彧夜里睡着后都在笑。
只是次日一早,他便笑不出了,沈玉棠因为溺水,在晚上吹了夜风,病了。
病的有些严重,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额头滚烫,像是烧热的开水一样,摸上去有些吓人。
萧叙过来探望,问道:“怎么好端端的着凉了?”
沈玉棠靠坐在床头,额间都是细密汗水,道:“昨夜出去了一趟,吹了风着凉了,不碍事,我身体一向很好,躺一天就好了。”
说着又咳了几声,嗓子也不舒服,还浑身无力,以前受伤都没这么难受过,感觉身体格外沉重,如同压了千斤重的石头一样。
萧叙觉得奇怪,这个时节的晚上可不比春日里,夜风吹着只会让人觉得舒爽才对,怎么会轻易让人染病?
但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也不细问,只道:“你在客栈好生休息,骑射比试放在后日,希望那时候你已然康复。”
这时候,在厨房煎了药的褚彧进屋了,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他一将大夫送离,就拿着药包去煎药了,去厨房的时候沈玉棠还昏沉着,这会儿不仅醒了,房间里还多了个人。
“来,先喝药,喝完再睡会。”褚彧端着药凑过去,一手拿着汤勺,舀了一勺药放嘴边吹了会,再细心无比地递过去。
沈玉棠双手一伸就将碗和勺子都夺了过去,“我自己来。”
褚彧不敢动作大了,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得了逞,只道:“你还病着,身体虚,理应让我这个闲人来照顾。”
萧叙在一旁目光幽深,“世子对谦之倒是格外心细。”
昨晚上,两人应当是一起出去的,去了偏僻阴寒之地才会如此。制大 制枭
褚彧瞥了他一眼:“萧公子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谦之休息了。”
萧叙朝沈玉棠点了下头,道:“谦之,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在他转身的时候,沈玉棠放下空碗,皱眉道:“你们都出去,我想安静会,对了,得去县衙一趟,我现在不便外出,临川你与温言一同……”
褚彧截住她的话,“我去就行了,不用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