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挑了个位置观看起来,时而皱眉,想上前喊停。
这两人出招毫不留手,招招直指要害,凶险异常。
萧叙的武功也不差,刚才与她切磋时是保留了实力,这下与褚彧打起来,一时间难分胜负。
不过,若是褚彧用他的佩剑,那肯定是他赢。
江修文凑了过来,“这也打得太激烈了,你也不拦着他们,受伤了可怎么办?”
沈玉棠道:“我拦不住,你不去练箭?”
江修文靠在墙边,揉着手臂,“等看完再去。”
场中,褚彧每次出招都狠厉无比,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知道怎么杀人更快更利落,不一会就将萧叙的武功招数尽数逼了出来。
“你主学的应该不是剑法,而是刀法,倒是我占了便宜。”从他的对招方式褚彧看出了端倪,冷笑着。
“世子好眼力,不过,我学了刀,但主学并非刀法,我所学颇杂,世子不如再看看。”
被人一再逼迫,就算心性上佳的萧叙也有了脾气,开始动真格了。
这候 a ime i43 .com 章汜。他少年时学剑术,长大后一心想着金戈铁马,上阵杀敌,学了重刀,再学枪法。
世家想要栽培弟子,只要肯用功,那是再简单不过了,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请最好的老师,制定最合适的方法,就算再蠢笨的人都能教出个样子来。
外人只说京城的世家子弟腐败不堪,可他们中有几个是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强。
这次,褚彧要与他一较高下,他不可能输。
“咔嚓——锵——”
双剑相交,萧叙手里的剑应声而断,剑身落在了地上。
褚彧的剑趋势不减,朝其脖颈划去,最终停在他脖颈间挨近他肌肤处,片刻后才显露出一抹鲜红。
褚彧扫了眼他的手掌,“你的力量太大了,这剑受不住的。”
萧叙看向地上那一截断剑,怔了怔,等到他将剑移开,才伸手摸向那一道伤口。
沈玉棠与江修文赶过来。
“没事吧。”
萧叙扯出笑容:“没事,世子的剑法更胜一筹。”
沈玉棠递给他一张帕子,道:“先将伤口处理下。”
她身上时常备着一张帕子,类似的帕子用过就换了,家中多得很,并不觉得将帕子给别人用有什么,反正不会再要了。
倒是在她递过去的时候,褚彧一把将帕子抢了过去,“这种东西萧公子想来不缺,谦之还是给我擦擦汗吧。”
萧叙愕然,看向他们两人的目光变了变。
沈玉棠想踹他一脚,一块帕子也抢,幼稚!
萧叙道:“无碍,一点小伤,世子的剑停得快。”
天色渐沉,几人一同下山,除了褚彧兴致高昂脚步轻快外,其余几人,连同沈玉棠在内都少言寡语。
……
书院大比将举行三日。
放在普阳县的琳琅书院举行。
琳琅书院仅次于天府书院,原本每次大比都放在天府书院举行,今年是因为琳琅书院的院正与他们季院正协商了,才更改的地方。
强牺 7huan.com 读牺。院正之所以答应,也是想让学生多出去走动,多经历些事。
绝不是因为他懒得招待别家书院的院正与先生。
“子承,你哥哥最近在做什么?”萧叙端坐在马车里,朝拿着书本碎碎念念个不停的江修文问道。
江修文抬起头,“我不清楚,他每天都忙着生意上的事,最近好像在捣鼓药香,沈家也出了药香,他那性格,肯定是在想办法赢过沈家,他要是能赢才奇怪。”
据他所知,沈家一直没放弃研究药香,而他们江府早就放弃药香了,人家有所积累,他们只能依靠老祖宗留下的方子,一时半会,哪能赢过沈家。
“你怎么忽然问起我哥?”他问道。
他记得萧叙对他大哥的感官不太好,以前每次他一说起,萧叙都不搭话。
萧叙道:“你最好劝一劝他,别冲动行事,他输了斗香大会,怕是会在药香上动诡计,我是担心他出事了,江府的担子就都压在你身上了。”
江修文沉默了会,萧叙说得太直接了,就算他清楚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会愿意在旁人面前承认大哥是个阴险小人。
但萧叙说得对。
听府中下人说,大哥最近行踪诡秘,有时候大半夜还出去。
“有机会我会规劝大哥的。”他闷声说道,手里的书也看不进去了。
萧叙道:“论筹算,沈玉棠比你大哥只高不低,若是你大哥再想害他,他定不会手软的,上次的事,沈玉棠已经算是放过你大哥了,你若不阻止,那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便是你与他再有交情,他也不会容许你大哥的一再逼迫。”
他怕江修文不够重视此事,便多说了几句。
他得到消息,江修业去见了章函。
江修文坐在那儿发呆,没有接过话,他想到那晚在沈家香坊外沈玉棠说的那些话。
“大哥应该不会再犯傻了吧……”他低喃一句,语气多是不确定。
很快,普阳县到了,他们进了城。
十几人骑着马,另有十辆马车入城,浩浩荡荡,衣袂飘飘,朝着琳琅书院赶去。
众人在琳琅书院的安排下,住在距离书院不远的四海客栈里。
由于客栈房间数量有限,安排房间的时候,都是两人一间,毫无意外,沈玉棠与褚彧一间。
褚彧道:“你在途中还问我为何要跟过来,这不凑数来的,若是我没有来,你就要和别人一间房了,你能受得了。”
他没有报名参加任何比试,本可以不用来的。
沈玉棠看着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开口道:“有道理,那今晚上,不对,是接下来都要委屈你睡地板了。”
制大 制枭。褚彧叫屈道:“凭什么?床这么宽,两人睡得下啊。”
沈玉棠道:“那我睡地板,你睡床,我不喜欢和别人睡一起。”
褚彧连忙改了口:“好好好,你睡床,我以前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也有过,睡地板也没事。
那作为弥补,你陪我出去走走,听说普阳城里有一座姻缘桥,咱们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