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经被赶出庆国公府十几年了,当初走的时候可是发誓说再也不会踏进这个门半步,怎么现在日日来这里跪着?这么巴不得想要认祖归宗,你也配!”安婷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哲,一脸的鄙夷。
安哲披麻戴孝跪在台阶下:“恳请安老爷出来相见。”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父亲早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只不过是个奴婢生的,况且...”安婷不屑的笑了笑,“你究竟是不是父亲的种还不知道呢!”
“你!”安哲抬起脸,眼睛里全部都是恨,他真的讨厌死了眼前这个人,这个女人和她母亲一样令人讨厌,令人作呕,“不准侮辱我母亲!”
“切,一个奴婢,一个小妾。主人家想怎么打骂就怎么打骂。”安婷再次翻了个白眼,“识相的就赶紧走,要不然只会更难看。”
慕楠竹还挺好奇安婷到底是个怎样的悍妇,便想着来庆国公府这边转一转,主要是为了散心,本来也没指望着真的能碰上安婷,却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碰到了这么一出大戏。
慕楠竹从三言两语之间大致理清楚了关系,这就是嫡女和庶子之间的较量。
安哲被她的语气,被她的话,被她的神态刺激到了,他直接站起来,冲动的往前走了几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打她。
安婷一点儿都不害怕,甚至往前迎了一步:“怎么着,你一个下贱奴婢生的贱人还想打我?”这候 yanmoxuanxiaos huo. com 章汜
“安婷!我劝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安哲是忍了又忍,这才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拳头压下去。
“哼!连打人的本事都没有,就你这样子还想出人头地,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你娘是这男人喝醉酒勾引的老贱人,你就是小贱人。”安婷一脸的洋洋得意,像是把损人当成自己的乐趣。
“你!”安哲眼神眯起,眼睛里面充满着杀意,上去就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安婷这下真的被吓着了,她忘了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对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她欺负瘦弱的小男孩儿了。
“你!你要当众掐死我吗!”安婷捶着对方的手臂,开始拼命的挣扎,如今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
安哲虽然被他刺激的不得了,但终究没有失去所有的理智。他再次狠狠的用力使劲的掐了一下,便直接把她往后一推。
安婷站立不稳,直接倒在了台阶上。手臂,胳膊,腿直接嗑破了不少口子。
“我不打人不是因为我不敢,是因为你是女人,我不想跟女人动手。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的辱骂我娘。”安哲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眼睛里面全都是藐视蝼蚁般的不屑,“安婷,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嘴上积点德,否则雷劈的就是你。”
安婷被气的胸口起伏:“安哲,我还就打话撂在这儿了。就算你跪死在这里,父亲也绝对不可能跟你去见你那个下贱的娘。”
安哲见她仍然是死不悔改,连称呼都没有一点变化,又恶狠狠地扫了她一眼。安婷后背一阵发凉,直接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安哲握着拳头,听了安婷的话,他就知道,自己就算真的跪死在这里,安老爷也绝对不可能跟他去见母亲了。
可是他还没有做到,最后他怎么甘心离开。他母亲死之前最后的愿望就是见到父亲,他怎么能不管不顾。
安哲内心无比挣扎,站在大门口迟迟没有离开。刚才周围还围了七七八八看热闹的人,现在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慕楠竹躲在暗处把这出戏看了个分明,心里有点儿同情安哲。可也是同情而已,毕竟非亲非故。
“世道艰难,不论是正妻还是小妾都不好做。人应该多一点包容,干嘛非要做坏事,到头来真的得到了报复,还是不知道反省,依旧只会怪别人。”
慕楠竹只觉得眼前的这出戏就像是她和慕楠嫣调换了个身份地位。
她叹了口气,打算离开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慕楠竹原本要走的脚步突然顿住,难不成有转机。
可慕楠竹等来的不是转机,而是让她更加无法接受的事实已经难掩的愤怒。
只见大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从里面倒出来的是一同甘水。强牺 yanmoxuanxiaoshuo.com 读牺
由于安哲没有防备,这一桶泔水全部泼在了安哲的身上。
再仔细去看,是两个小厮提着一桶泔水,旁边站着的就是安婷。
此刻的安婷闲情逸致的用手帕捂着鼻子,面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但语气非常得意:“哎,都说了你就是个贱人你还不承认。这是臭死了,还不快滚!”
安哲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快关门!”安婷说完之后眼疾手快的就让小厮关门。
慕楠竹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不由得握紧的手。
“这也太过分了!”慕楠竹很明显已经把自己带入了,简直是气的不得了。
安哲依旧是站在原地紧紧的咬着牙齿,全身都在发抖。
在这样一个大冬天,穿的本来就厚。如今一桶又臭又酸的甘水倒下来,整个衣服都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慕楠竹甚至清楚的看到有烂菜叶子挂在对方的头上,还在往下滴着水。
这无疑是屈辱的,这对女子来说都是屈辱的,更何况是对要面子的男子。制大制枭
“擦擦吧。”慕楠竹递过去一个手帕。
安哲显然是浑身一震,顺着手帕往上看,就看到了慕楠竹关心的眼神。
“稍微擦一擦吧。”慕楠竹把手帕塞进他的手里,“我以前也经常被别人欺负,想要的东西都会被抢走,只要我出去,她们就会想方设法的嘲笑我。所以我干脆什么都不喜欢,直接把自己关在家里。但是...这样只会让她们觉得你怕了她们,从而更加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安哲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那你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