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一间普通的小屋里。
裴柏林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往日白皙的脸狼狈萎靡至极,目光凄凄,空洞地望着房间一角。
手机界面上是那则火爆的新闻。
被翻看了无数遍。
完了,什么都完了。
他不但未能将江赦送入无间炼狱,反而使自己永世超不了生。
那几日江赦承受了多少谩骂,他全都一句不漏地偿还回来,原本就未曾身处天堂,却一下跌入了地底。
星期六他接到的电话,正是自己那个好父亲打来的。
他还什么都没说,就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若不是对这个语气熟悉之至,他可能登时便骂了回去。
裴于寻常并不关心新闻,花天酒地完,当他知晓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自己那个蠢儿子做的事,毫无疑问地碰了苏城第一大家族的逆鳞。
他要是不采取什么行动,自己就得陪那逆子一块玩完。
所以,他将事实告知裴柏林后,自己便买了机票去外地逃难了。
立志要与裴柏林撇清关系。
这样的作风,裴柏林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这个父亲就是这样。
高兴了赏颗糖,叫一声好儿子;不高兴了,麻将输了,打骂就是常有的事。家常便饭似的就要吃上一遭。
比如这件事发生后。
他便当自己没有儿子,忙不迭地买了票去逃难,走之前还要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前尘往事裴柏林知道了有什么用呢。
那二十万他一个子都没见到。
若是分出一点在他身上的话,他现在或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吧。
他本可以做老师眼中听话的学生,同学心中的学霸,斯文阳光,与同学相处融洽。
他曾经其实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开始,就慢慢变了味了。
二中他是没脸回去了。
……江赦。
凭什么,所有的好事就得围着他转啊。
他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校霸么,凭什么能在一班那样的尖子生班级过得那么好。
他们都不是一路人。
都是一群傻子。
这么想着,裴柏林苍白的手抱住了头,将整张脸埋进膝盖。
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悲恸大哭。
凄凉空旷的房间,只有一个人,回荡着剖肝泣血万念俱灰的绝望恸哭。
——
这一周里,高二的气氛有些诡异。
具体哪里诡异,南有瑜是说不上来的。
只是,平时一班门口总会有人路过指指点点,现在,依然常有学生路过。
不过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了。
这个现象,对一班的小可爱们来说,没有影响。
如同上次一样。
这候 .c om 章汜。这些小把戏入不了学霸们的眼的。
“号外号外!”
小喇叭操起老本行,老样子地分享自己得来的八卦。
邹杰正在刷题,头也不抬地冷漠开口:“猴子,限你两句话交代清楚,否则就闭嘴。”
强牺 bxwx.co 读牺。侯巨青嘴角抽搐着,本想转过头求瑜哥赦哥庇护,却发觉他俩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对。
自从二人关系公开后,后门这个角落便无时无刻地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搞得班上同学更不愿意往这里走了。
随时腻歪着。
他们都想问腻不腻。
制大 制枭。以侯巨青与邹杰感受最佳。
现在却各做各的,谁也没理谁,阴飕飕的。
“那个……杰哥,他俩这是咋地了?”侯巨青默默转了回去,骚扰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