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生什么都没带, 钟瑾猜测, 叶淮生准是拿书包去的。
可是又觉得不对, 叶淮生好像也不需要书包那种东西, 他根本不看书啊, 拿不拿也无所谓吧。
纠结着纠结着, 车子快速拐进高档小区内, 在一栋楼前停下。
三层式带院子的独立别墅。
钟瑾有点惊讶,这是叶淮生一个人住的房子?
有点不可思议。
叶淮生把车停在院门口,看见女生站在车边踌躇着, 挑了挑眉,“进去吧。”
钟瑾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 我在外面等就好了。”
叶淮生没说话, 低头盯着女生耳朵尖上悄悄爬升上来的那一片淡红,藏在兜里的指尖捻了捻, 伸出来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儿, 低头轻笑道, “要好一会儿, 进去等我。”
耳朵发烫, 钟瑾垂下眼皮,耸起肩膀擦了擦耳朵根, 真的好烫啊,拿手掌贴住半边脸颊, 微凉的指尖捏住耳垂降温。
钟瑾轻轻呼了一口气, 发现叶淮生已经走进院门了,边按着发烫的脸颊边小跑着匆匆跟上去。
叶淮生站在门口按密码,钟瑾退到旁边,背对着叶淮生,只听耳边滴滴滴的输入声音。
钟瑾眼珠子转来转去,四下打量着院子。
院子和她家差不多大小,石凳石桌秋千,载着两棵不知道什么树,绿油油的一片,很多地方都空荡荡的,显然叶淮生平常也不打理,有点浪费资源啊。
如果在院子里种些花啊草啊什么的多好啊,院门院墙那边就种点月季花蔷薇花什么的,多漂亮啊。
钟瑾沉浸在脑内蓝图构建之中,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轻敲,收回神转头。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叶淮生站在门口,单手插兜,低头看着她,“又发什么呆?”
“羡慕你啊。”钟瑾跟着叶淮生走进屋里,忍不住感叹。
屋子里整洁的不可思议,东西也不多,空荡荡的,根本不像一个男生的住处。
叶淮生弯身从鞋架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钟瑾脚前,“羡慕什么?”
钟瑾刚想说话,被叶淮生的动作打断了思绪。
咦,不是说拿个东西就走的吗?换鞋干嘛?
难道有新的动作?
而且......
钟瑾目光落在脚边的拖鞋上。
奶白色的猫耳朵(owo)
啊啊啊啊卡哇伊~
钟瑾蹲在地上,伸出白爪子摸了摸拖鞋头上的猫耳朵。
爱不释手。
等等,叶淮生怎么会买这种可爱的女生风格的拖鞋?
她翻过面去看尺码。
三十五。
她的尺码。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啊。
神奇的人类。这候 ka nzongy i.c c 章汜
然后,让钟瑾感到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叶淮生蹲下身来,从打开的鞋柜门最底下一层取出一双黑色的......猫耳朵拖鞋。
钟瑾低头看看自己脚边上的白色.猫耳朵拖鞋,“......”强牺 kanzongyi.cc 读牺
看不出来叶淮生还有一颗粉红色的少女心啊。
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内心世界,钟瑾害羞地捂住脸。
怎么办,我的同桌竟然是一个表面阳刚内心粉红泡泡满屏充满少女心的男孩纸。
莫名觉得好苏啊是怎么回事~!
叶淮生蹲着身子,手臂架在膝盖上,歪头看着钟瑾。
不明白她为什么脸这么红,他也没做什么事情啊。
他当然不会知道,短短几秒时间,女生丰富的内心世界在脑补些什么。
“不喜欢吗?”
钟瑾懵懵地抬起头来,对视上叶淮生的眼睛,天然呆的表情。
叶淮生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傻,问你喜不喜欢?”
“啊,”女生反应过来,为刚才脑补的事情感到羞耻,羞涩地低下视线,低低道,“喜欢呀。”
叶淮生嘴角勾起一道浅弧,终于满意了。
蹬掉了脚上的运动鞋,他没有穿袜子的习惯,光脚伸进拖鞋。
黑色的拖鞋衬的脚上的肤色更加白皙。
钟瑾呆呆看了会儿,等男生的脚步走远才回过神来,把鞋子连同袜子一起褪下,套进拖鞋里。
低着头边走边看,故意动了动脚趾。
哇,配上两只猫耳朵,无敌可爱。
钟瑾乖乖坐在沙发上,叶淮生从里面走出来,手里多了一本书,递给她,“洗个澡,看书或者看电视都可以,等我十分钟。”
“哦。”钟瑾接过书,看了一眼书名,是她很喜欢的一个明星出的一本书,在内地这边没有上市,淘宝上有卖,但都不是盗版的要不就是上千块钱,她穷学生一个,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
叶淮生上楼洗澡去了,客厅里就只剩下钟瑾一个人。
落日的余晖从落地窗外撒落进来,钟瑾沉浸在安谧和暖阳的红光之中,手上的书页翻动着,低着头,一侧的头发垂落,在书页上洒下淡淡阴影。
一半染在光里,一半在黄昏的沉静之中,一半温暖,一半静寂。
叶淮生从楼梯走下来,目睹了这份美好。
不由让他想起,某一天他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到她坐在窗口静静看书的模样。
脚步不知不觉放慢放轻,不愿他的突然闯入破坏眼前的平静美好。
就连擦着头发的动作也迟缓下来。
这本书真的很好看,是钟瑾从未接触过的那个世界那些人群。
没看会儿就投入了进去,入了迷。
夕阳缓缓沉落,她惊醒过来,看了眼茶几上的电子钟。
晚自修六点开始,最多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了。
今天很奇怪,虽然知道已经注定迟到的结局,但心里一点儿都不着急,甚至觉得这样的状态很舒服。
反正也已经迟到了,那就索性慢慢来好了。
以前很唾弃钟瑜这种想法的她,今天却改变了看法。
有时候,只是观点和看法的角度转变,似乎连人生都豁然开朗起来了。
钟瑾合上书站起来。
今天确实迟了,不论怎么样,都要走了。
叶淮生怎么还没下来?
目光忍不住朝楼梯口张望,顿住了。
屋里没有开灯,西沉落日照不到的地方,楼梯的拐角口的阴影处,一道修长挺拔的影子,看着她,不知站了多久。制大 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