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猝不及防,数百人中招,接下来虽然有了防备,但仍旧有很多马匹中了箭,一时间原本整齐划一的骑兵阵营乱成一团,中了箭的马匹居然十分的癫狂。此时副将报道:“指挥使,箭身抹了毒,所有中了招的都奇痒难耐,想来马儿也如此才会癫狂。”
杜郁文阴沉着脸说道:“你看好辎重,随时听我号令。吩咐下去,随我冲到城门下者,赏银百两。”
白景天的亲卫军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人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刀,稳住身下的马匹,守住第一道防线,是他们的责任。
此时一阵箭雨从城楼上越过他们,朝着杜郁文的人马而去,这招仍旧管用,又有无数人中招跌落下马。
“东郡将士们,贼匪辱我,欺我,实不可忍矣,今日随我一同取了此城,为死去的同僚报仇血恨!”杜郁文骑在马上,一边击落着箭矢,一边高声喊道。
皇上派与他的亲卫,也跟着助阵,一时间,场面竟然颇有些剩勇的气势。
远处的南郡的厢军王指挥使听了,则与身边的亲卫交流了一阵眼神,颇有些鄙夷。再之后就指挥着队伍,不紧不慢地朝着城墙根下行去。
终于与白景天的亲卫军遭遇,交战之下,杜郁文觉得对方的刀法十分刁钻,似乎并非中原的技艺。与他交战的明显像个小头领,居然对他的招式十分熟悉,数十个回合下来,武力明明不如自己的他竟然能与自己平手。
这候 aim*ei4*3 .com* 章汜。杜郁文心中暗暗吃惊,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万幸的是,混乱之后,对方再也不敢用箭,相比之下,现在要有胜算得多。
自从知晓杜郁文得了东郡厢军指挥使后,白景天和盛琰便将他在擂台赛时显露出来的招式,亲身示范给了亲卫军听,更将秦道川在家中为他们分析的应对的招数也传授给了他们。
这招果然好用,如今弄得杜郁文郁闷不堪。这等不入流的小将,自己都耐何不了,还论什么与城内的守将对战。
接下来的几番拼斗之后,杜郁文发现对方应对有些乏力,心中一喜,只要再耗他些精力,便夺了他的人头,也好回去向皇上请功。
哪知此时城楼上一阵号角声响起,对方依旧嘲讽地一笑,也没见他拍过马身,他的马儿就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再然后,躲在一侧,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杜郁文心知不好,赶忙高声喊道:“别让他们跑了,都随我乘胜追击!”这里依旧是上次火墙的范围,得尽快冲过这块地盘,才能避过。
可是等他率队冲过火痕之处,都未见对方有任何动静,看到攻城的巨木紧随其后,就连投石器也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心中欣喜,望着城墙之上依旧影影绰绰的人头,得意地一笑。觉得对方没了火油的助阵,也不过如此。投石器和巨木皆被大雨淋得湿透,就算对方有沾火的弩箭,也损不了分毫。
可还未等他想明白,他便眼睁睁看着一阵箭雨过后,放置巨木和投石器的地面几声剧烈的轰响,令他的皓风都受了惊,直立而起。再然后地面依旧燃起了火墙,很快蔓延的火势将所有的辎重烧了个干干净净。
同样受惊的还有南郡的人马,头次见识的他们皆停住了脚步,庆幸自己行得较慢,未到对方火墙之处,虽然他们面前的地面暂时未起火,但王指挥使仍旧命令队伍暂时停止前进,他们不过是配合作战,没必要孤军深入,到时候被困,东郡的人可不会来救。
“指挥使,我们被困了。”副将焦急地说道。
杜郁文望着眼前雄雄燃烧的火焰,又回头看看近在咫尺的城门,只要扫清面前为数不多的障碍,就有机会重新攻破城门。
于是说道:“继续进攻。”
副将有些失语,辎重都没了,如此厚重的城门,单凭人力如何攻得破?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还是皇上的亲信。只得违心喊道:“攻入城去,取了贼匪的首级,回去领赏。”
白景天的亲卫军已经退入了城内,一战之后,自然会有死伤,白景天与盛琰带着人协助军医,跑上跑下为受伤的兵士止血疗伤。
杜郁文就在城外不远处,虽然有心出去与他对上一仗,但军令出山,六叔说过的话他们不得不依。
因为城门尚未关闭,方才停了一下的喊杀声又重新响起,他俩知道这是六叔的私兵与受困的杜郁文对上了。
虽然依旧下着雨,但已经比方才小了许多,没有雨势的压制,火油的气味还是随着风飘了进来,弄得人头发昏。
“这气味都算得上一道防线了,若是熏得久些,怕是会中毒。”白景天咳嗽着说道。
得了空的盛琰走过来,问道:“我问你,城外那位,你希望他如何?”
白景天嗨了一声,无奈地说道:“早说了,各为其主,生死听天由命。老实说,若是真对上了,他不死便是我们合族灭亡,根本没得选。”
盛琰说道:“希望皓风没事。”
强牺 bxwx.co 读牺。白景天乐得出声,“你还真是爱马如命,可惜乌云踏雪不在,不然倒是可用它用引子,将人和马皆勾进来,人马兼收。”
“总觉得他就这样死了,挺可惜的。”盛琰说道。
“那就想法子活捉了他,再将他招安过来,你心里不就不会难受了。”白景天说道。
“这种决定只有首领能做。”盛琰闷闷说道。
制大制枭。南郡厢军王指挥使正踌躇不前时,突然前方冲出一人一马,靠近之后,说道:“王指挥使,为何不前?”语调十分不善,王指挥使见他十分面生,想来是杜郁文的人,抿了抿嘴回道:“怕受方才你们经历的变故,正派人在探阵。”
对方接着说道:“杜指挥使受困,还望王指挥使随我同去,前去营救。”说完,径直从腰间取了铭牌,王指挥使一看是禁军的腰牌,心中一惊,倒是没料到,皇上自己躲了,却派了人来督战。赶紧说道:“失敬失敬。”转身吩咐道:“大家随我前去营救杜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