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笑道:“我实在分身乏术,这海口可不敢随便夸。”
忠漓说道:“今日,掌柜的说了些皮毛,我听得云里雾里,想来你应该清楚。这里到底有什么来头?”
忠源对秦义说道:“替我换盏热茶来,我要说故事了。”
秦义接过,说道:“好咧,还有茶点,六公子要么?”
忠源说道:“最好不过,还真有些饿了。”
待一切准备齐全,忠源开口说道:“静王你知道吧?”
忠漓说道:“知道,就是他禅位给当今皇上的。”
忠源说道:“这里的第上上一代王,与静王算是姻亲。”
忠漓说道:“六兄,哪有你这样讲故事的?你该从这里的第一代王说起。”
忠源笑着说道:“我不是怕你听不明白嘛,再说第一代王早死了几百年了,说他有什么意义?”
忠漓却不认同,说道:“就从第一代王说起。”
忠源只得说道:“第一代王,也是一位皇子,但因为母妃不得势,好的地方都被人选了,剩下这块没人要的,分给了他。但他倒是颇有才能,面对着荒原野山,居然没有气馁,选了合适的地方,分别建了这样的小镇,想要以一己之力,令这里繁华起来。又颁下政令,凡携家带口,买卖行商之人,皆可在这里租用房屋店铺使用,还免了头三年的租金。后来倒也兴盛过一阵,但是可惜,他命不长,他死之后,袭爵之人,皆没有领会他的意图,继续他的宏图。三年一过,便开始收租,还随意涨租,又不愿通融。慢慢的,就成了你看到的景像。”
忠漓问道:“那第一代王,他的宏图是什么?”
忠源说道:“以小镇为节点,带动周边,大家互通有无。从东到西,由南到北,串连起来,何愁没有税收,何愁民生不富。”
忠漓说道:“这么好的方法,为何他的子孙不继续施行呢?”
忠源说道:“他的儿子,身体不好,哪里有精力去做这样长远的谋划?他的孙子,是个纨绔,又因为许多小镇已经萧条,再重拾起来谈何容易。”
忠漓不竟唏嘘道:“创业难,守业更难。看来我们也该引以为戒才是。”
忠源看了他一眼,心想总算没白费口舌。饮了口热茶,吃了口甜饼,皱了下眉头,“什么味?哪里弄来的?”
忠漓笑道:“方才六兄还说我在意吃穿,现在岂不是自己打脸。”
秦义在一旁说道:“回六公子,是属下在街面上的买的。”
这候 aime i4*3.co m 章汜。忠源拿着手里吃了一口的甜饼,想想不可浪费,只得一口吞下,用热茶送下。待那股甜腻散了些,才重新说道:“幸得如今这一代接手后,突然像开了窍般,到处发告示,说小镇的店铺可卖可租,价格还可面议。我觉得这是件好事,于是乎就将你寻了来。”
忠漓说道:“可是这些陈年的店铺,大多年久失修。”
忠源说道:“我开镖行,过得去就行了。你倒是麻烦些,不过我给你出个点子,也不用重新都过一遍漆,更不用推倒重来,只需将那些旧得不能用的,换了就行,只是店里的陈设,还是要费些心,要开便要开出名头来。”
忠漓说道:“照你这么说,能搬得动的,我可以用些好的,搬不动的,暂时将就着是么?”
忠源说道:“正是,你不是就担心这个么?”
忠漓说道:“可不就担心这个么。”
这时,秦安进来说道:“公子,七公子的掌柜的回来了,说是有事要上报。”
忠漓听了,说道:“让他进来吧。”
掌柜的进来,见礼之后,说道:“七公子,契书签下来了,只待明日去官府换成红契便大功告成。”
忠漓问道:“那条你可添上去了?”
掌柜的说道:“添了。”
忠漓好奇地问道:“可有说道。”
掌柜的答道:“我将顾虑说了之后,对方就向他们当家的汇报去了,所以拖了些时间,不过回来就同意了。”
忠漓看着忠源,“六兄,这位当家的,倒是个爽快人。”
忠源说道:“什么当家的,人家好歹也算个王爷。”
忠源眼珠一转,“六兄,他家的女儿你打听了没有,若是志同道合,倒也与你相配。”
忠源说道:“我现在身份太低,像这样的高门,恐怕难以成事。”
忠漓说道:“这我可不赞同,只要你在意些穿戴,只需往人前一站,哪个敢谈轻视二字。”
忠源笑道:“我现在哪里还敢高调?”
忠漓说道:“那就我替你出面,只说你是我义兄,若是还有阻碍,就让母亲认你为义子。如此一来,应该会有帮助。”
忠源说道:“亏得你还有些心智,没说让父亲认我为义子。如此以来,旁人会猜不到么?”
忠漓也被难住了,最后说道:“那还是让母亲去操心吧,她定然有办法的。”
忠源笑着说道:“母亲现在定然在操心你的事,你就赶紧将自己打整干净,准备当新郎倌吧。”
忠漓却没理他,对掌柜的说道:“天晚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明日还有要事要办。”
强牺 shucang.cc 读牺。掌柜的走时,突然转身说道:“七公子,我今日等候时,听了一耳朵,说是王府现在管事的,是位女公子。”
忠漓立马看向了忠源,待掌柜的走后,笑着说道:“六兄,我的话灵验吧。”
忠源却坐在那里,沉思了半晌,最后说道:“我回房写封予母亲,问问她的看法。”说完就走了。
忠漓独自坐了半晌,直到秦义催促他歇息,才开口说道:“六兄是不是比我更像个商贾?”
秦义说道:“若论心境,公子仍需修炼。”
正在脱外衫的忠漓,转身望向收拾茶碗的秦义,“那就多谢你提点。”
端着托盘的秦义接道:“公子妥当了,我们才能妥当。”说完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忠漓转身说道:“哎,我还未洗漱呢。”却并未听到秦义的回应。
不多时,秦管端了水进来,“公子,洗漱吧。”
忠漓说道:“你们一个一个的,越来越老道了,看来我也要像六兄那样,在女卫里为你们挑几个媳妇,免得你们不待见我。”
秦管说道:“真的么?那我可不客气啦,上次我就看上了一个,可惜打听了半天,没一个肯告诉我她的名字。”
制大制枭。忠漓差点将手里的面巾扔到他脸上,“没本事的,你这样,让我如何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