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改圆阵为雁行之阵,如雁之翼展开瞄准敌人的马匹射击,一、二、三发射,火炮队后退、弩弓队挺身放箭……全队改雁行之阵为锥尖之阵,随我突破敌阵!”
雷尔斯一连串命令后策马上前,塔尔夫紧随在后问道:“为什么要射马?马是骑兵的重要资源,更是我们应该保护的对象,我们要好好爱护才对。”
“你说错了,这些马在敌人的手中已经是对我们造成了威胁,造成威胁的东西就一定要先拨除才行。不然的话,我们的兄弟们就会受苦了。”雷尔斯拍着塔尔夫的肩头吩咐道。
尽管将这些马活捉后,可以捞一笔,但雷尔斯不想让这些士兵受伤。
一声呼啸,雷尔斯已经策马来到全队的前面,格斗队迅速挪开一个马位让他带头前进,这时,对方在火炮队的弓箭射击之下,跑在前面的八、九十骑马当场瘫倒在地,马上的骑士猝不及防之下被抛落在地,再给随后的马匹铁蹄踏过,发出凄厉的痛号,看来很少有人能幸免于难。
弩弓的射程是普通弓箭的两倍,而且箭矢数目是它的五倍,在普通弓箭后紧接着射出的弩弓箭雨,使得对方三百名骑兵遭到毁灭式的灾难,他们想用护盾保护已来不及,眨眼之间几百之众变成一地翻滚哀号,竟然是再没有一人是挺坐在马匹之上。
“突破……”
是时候了,就在对方骑兵遭到消灭,步兵开始陷入不知所措、惶恐不安之时,雷尔斯一马当先闯向对方的阵营,全队呐喊着跟随前进,像是一把尖锥插入敌人的胸膛之中。
雷尔斯策着马匹不缓不疾的保持阵容前进,右手长剑一抡,一名挡在前面的步兵连人带矛被狠狠地劈得跌跌撞撞向后倒去,并且还接连撞倒不少其它无辜的步兵。
刹时,雷尔斯的左右出现两支长矛由下向上向着他的喉咙处挑来,手法和速度都是有着一定的水平,显然对搏斗之技悉熟无比,不过雷尔斯坐在马上对方在地上,对方始终没有占到便宜。
雷尔斯侧过身体整个向左边马身靠去,躲过右边的长矛,右手长剑狠狠地用力一挑,那名步兵的长矛立即脱手而飞。雷尔斯紧接着一剑直劈在他的头胸之上,长剑深陷入骨髓之中,用力一抽,血雨飞溅,登时弄得雷尔斯满头满脸。
雷尔斯顾不上试净面上的血迹,勒马陡然转身出现在右面,长剑一招,泰山压顶、行雷霆一击之势向着刚才想抽椤子下手给他来一****招的敌人砍去,对方的长矛根本阻拦不住他的长剑,被他势如破竹地一分为二,最终被一剑劈死。
这时在雷尔斯周围再没有能给他造成威胁之人,雷尔斯左顾右盼,与他同为第一列阵容的格斗队队员们,还在左盾右剑的不住杀敌,弄得全身都是鲜血淋漓,但看他们精神奕奕的样子,流的应该是别人的鲜血,第二列和第三列的队员不住交叉着射箭,铺天盖地的豪箭给予敌人惨重的打击。
塔尔夫策骑不住来回走动,如果发现哪一个队员情况危急,马上是上前去助一臂之力。
雷尔斯他们向前推进只不过十几步,已经是造成敌方一半以上的伤亡,对方处于后方的步兵见机不好撒腿就跑,至于处于前方的聪明士兵,则卧在地上装死,胜负眨眼之间已经可见分晓,二千大军溃不成军,留下的只是一地尸体和伤兵。
“改锥尖之阵为疏阵,全体散开。”雷尔斯见状马上是改变阵容,同时大声叱喝:“放下武器者不杀,放下武器者不杀……”
情况很快就受到控制,塔尔夫带人清理现场,半晌后回来笑着对雷尔斯说道:“敌人死七百人,残五百人,受降的四百多人,其余的已经逃跑了,我们伤了五匹良马,十几人受了轻伤,又打了一回漂亮的胜仗,这要谢谢那个白痴矮人作坊当家,半卖半送给我们的铁鳞软甲,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我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当然要卖些好东西给我们了,不过说起那个白痴当家……”雷尔斯与塔尔夫面面相觑,均忍不住发出会心微笑,他辛辛苦苦地做了多年白痴角色,其实旁人早就知道他是在假装的,白痴竟然是白装了,落得他装得辛苦,矮人们配合也辛苦,大家都辛苦。
“你们有什么好笑的?”素雅站在罗兰的旁边,睁大着水亮的明眸不解地问道,她们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显然是对这种血腥的杀戮场面并不适应,但却要硬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们是在笑这些敌人当真是不堪一击,对了……”雷尔斯笑着把话题转到另一个感兴趣的问题上道:“你们为什么会被他们追杀,斐莱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素雅和罗兰惊讶地望了雷尔斯一眼,异口同声道:“那么罗德兰王国发生了那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雷尔斯望了塔尔夫一眼,两人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难道几天之间,罗德兰王国就变了另一个样子?
“是变天了。”罗兰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素雅语气沉重地道,素雅这时茫着地握紧拳头,面带哀伤的一言不发,再不是雷尔斯所认识的爱玩好强的公主,反而是一个要人处处给予保护安慰的可怜兮兮女子,感受到她们的异样气氛,雷尔斯没来由地心情感到沉重起来。
“大陆历991年夏,休斯帝国第一智将阮渥在攻破罗德兰王国要塞落日城之后,以兽人军团吸引罗德兰王国军队的注意力,亲率三十万大军成功运用迁迥战术,避开瓦罕都城和萨雷奥都城上的卡斯顿公路不走,另辟一条道路偷越山岭在十天前兵临达普洛王城之下。”
“素雅和我是在敌军魔法师围城后设下防护罩前用魔法逃脱的,现在罗德兰已经是乱成一片,阿泽尔斯公爵假惺惺地在德拉都城高举救国义旗,瓜廖尔地、贝德安和兰布尔三都城宣布独立,其余的也是在观望,各都城领主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打算。个人利益永远是高于国家利益之上,罗德兰王国现在已经是危危欲坠。”
罗兰接着分析道:“王都达普洛被围之后,各方的势力就开始角力起来,‘罗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查理王是一个好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君主,造成这种地方领主势力远远超过王国派驻那里的守备军力情况,可说一手是他纵容出来的,虽然这其中忒地也有阿泽尔斯那老狐狸的一份功劳,但现在罗德兰王国的分崩离析,查理王实在是责有攸归。”
“素雅在围城的时候找我商量,我说,这个王城之围就是没有人来解救,休斯帝国围上一时半载也会退兵的,因为这个王都被围之势是阿泽尔斯那王八蛋造成的,只要查理王宣告让贤,阿泽尔斯一定会拯救万民于水火,到时达普洛王城还不是安然无恙,马照跑、舞照跳。”
“素雅却是担心,战火无情,受苦的始终是无辜平民,拉着我逃出王城前往各都城劝说城主派出一些兵力去解围,谁知在别人的势力范围内人家瞅也不瞅一眼,虽是有好酒好菜招待,但一说到要兵员马上是推搪起来,还有的都城竟然是独立出来自成一小国,我们走到这里想向曹胜借兵,谁知那也是老混蛋一个,竟然要我们好妹妹下嫁给他作儿媳才肯出兵,真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
直到此刻,雷尔斯才清楚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罗德兰王国竟然是发生了如此翻天复地的变化,但这又与自己何干?国家大事的重担塌压下来,压死一大堆的人也轮不到自己,现在应该做的马上就是回军营瞧瞧师姐到底有没有出事,什么达普洛王城?见鬼去吧……
雷尔斯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轻声道:“追兵我已经替你们解决了,你们接着想要干什么事情就去干什么事情吧,我会默默地为你们祝福的了,愿上天保佑你们,啊……门……”
罗兰秀眉一蹙,沉声道:“你意思是不肯帮我们的忙了?”
雷尔斯耸耸肩,耐住性子道:“这忙不是才帮完吗?小忙是可以帮上点点,但要说帮那些关乎王国存亡的国家大事之忙,就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所能插手的了,要帮也应该找那些领兵的大将军来帮。”
罗兰深深地望了雷尔斯一眼,淡然道:“不要问你能付出多少,只问你有没有曾经付出?”
雷尔斯默言不语,目光缓缓地扫过罗兰和素雅的面上,还有一个应该是素雅的侍女吧,她们三人风尘仆仆,明亮的眼眸变得灰暗已经没有一丝光彩,罗德兰王国的命运什么时候竟然是落到了这三名女子的身上,她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他们呢?“国家”这个词,第一次在雷尔斯心中重要起来。
素雅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忽地娇叱一声,上前一手捋起雷尔斯胸膛上的襟口,一手指向他的鼻尖,杏目圆瞪道:“小子,这个忙不帮也得帮,你别给脸不要脸,罗姐姐好话说尽,你再不答应的话就给我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