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你想去哪儿？”启动驱动，开车离开中关村。
严如海道：“还可以去看望嫂子啊！嫂子单位的饭菜可下饭了，比我们单位好多了。”
“跟你单位说去。”
“我能在单位说上话就不跟你说了，还是嫂子这里好；我当初怎么就想着去做热武器研究了呢？跟着嫂子走不好吗？”严如海是真有点后悔了。
严如山板着脸，一如既往的戳心，“你不可能学医，学医你也不可能跟着你嫂子走。”
“我就说说嘛！”严如海心里都明白，学医是不可能的；不去做热武器研究，爷爷肯定会把他送进部队，“不过，嫂子也太厉害了，华大的学业完成了，还能两年完成医大的学业；不管学什么都有不匪的成就，不知道嫂子那脑瓜子是咋长得。”
“聪明人可蠢材的区别。”
严如海心梗，“哥，你今天吃枪子儿了，一开口就是火药味。”
严如山没再说话，严母在后面笑的开心，小儿子被噎，她找到了平衡；心里舒坦了，突然理解大儿子为什么句句戳心。本来可以去陪媳妇儿的，跑来陪他们跑来跑去的，心情能好？
好歹是过年期间，儿媳妇要忙，儿子可以去陪着嘛！
“大山，送我们回去了，你就过来陪毓秀；这还是过年期间呢，让你媳妇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不像话。”她可真是个好母亲，好婆婆。
严如山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心情好了点儿，轻嗯一声。
严如海犹如被打通关节一样，指着亲哥道：“噢，你是因为不能陪嫂子，所以每句好话。”
“聒噪。”
“行吧，你陪嫂子，我在家陪爷爷；我也陪不了爷爷几天就得回研究所了。”严如海双手枕在脑后，舒展懒腰。
车颠簸着进了上京城，行驶半个多小时后到达大院；停下车，车子没进去，严如山对车里人道。
“爸妈，小海，你们下车走回去吧；我有点事，办完了再去陪毓秀。”
“行。”严母答应的爽快，下车也爽快。
严母没意见的事情，严父更没意见；严如海推开门下车，回身对严如山道：“哥，你是不是要去给嫂子买好吃的带过去？”
“你怎么这么多话。”严如山俯身拉上车门，驱车扬长而去。
严母捂嘴笑，“小海啊！你咋就那么不讨喜呢；老严，走了，回去看看家里的饭菜做好没有，我们帮帮忙去。”
“嗯。”严父与严母走了，严如海轻叹，他可太难了。
严如山开车到了全聚德，门是关着的；他又开车去了城西一个朋友家里，从他那里买了一只烤鸭和一些糕点，烤鸭是人家提前留起来的，一共十来只，他直接要了一只。
做生意的放假了，想在过年时还能吃到好吃的，必须提前存货。
“什么时候买的烤鸭。”
“严大哥，你放心，是二十八那天买回来的；二十九人家就关门了，烤鸭这玩意儿，天气冷的时候吃个三四天没问题的。不过，严大哥放心，给你的这只是昨天才去弄回来的，我亲自去找的全聚德大厨；昨天弄回来的还有三只，想着能吃到初八来着。”说话的是矮胖男人，圆滚滚的，浑身是肉；不过，他的五官大气，倒不显猥琐。
二十八到现在初二了，五天了。
“其他三只一起给我，你再去找大厨做，多给点钱人家肯定愿意。”严如山冷脸开口。
矮胖男人笑脸僵了，转而笑了，“严大哥，你下次要早点跟我说，我提前请人做；行了，昨天买的四只都给您，知道您是给家里人买的。”转身进屋，抱来三个油纸包交给他。
严如山给了他两百块，“过个两三天，你还去请人做烤鸭，给我多做几只；做好了送到公司去，谢了。”
“行咧，严大哥放心，一准给您办妥。”就算他不打算去，严如山都开口了，跑一趟的事儿，必须办，“不过，您家经常买烤鸭，为啥不请个会做烤鸭的厨子？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做。”
“想倒是想，有这手艺的少。”只会做一个菜，养着没啥用。
矮胖男人轻笑，“严大哥，这事儿我这里还真有门路，全聚德那位大厨有十好几个徒弟；其中有三个，学的特别好，只是吧，你知道徒弟多了难免偏心。您放心，人家是学到了真手艺的，就是人太老实了，不会哄人。”
“其中有一个不仅会烤鸭，还会做各类烤鸡烤鸭，凉拌的凉菜，卤制的肉；您知道咱们国家有四大菜系吧？这人会做两个系的大菜。”
“不过呢.......”
严如山乜他一眼，眉头轻蹙，“继续说，不过什么。”
“不过，他是个做菜的痴人，嘴笨不会说好话，人一根筋，有点憨傻的样子。”矮胖男人缩着脖子，殷勤讨好的笑着，“先说了啊！这人不是我的亲戚，是我家邻居；我妈跟他.妈聊的来，我想着您生意做的大，应该需要这方面的才给您推荐的。”
“你说的找全聚德大厨做烤鸭是假，找你推荐这人是真吧？”
矮胖男人心虚的目光闪烁，果然，能做大生意的人都不简单，“嘿嘿嘿，严大哥，这不是，这不是.......”
第392章 看人
“行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他做的烤鸭味道是很正宗；这样，我现在没事，想见一见他，就在你家。”
矮胖男人松了口气，下一刻乐了，胖脸堆笑，“好，您里面坐，我马上去叫人过来；媳妇儿，泡茶招待严大哥，把妈也叫出来。”
不论什么年代都有人讲究男女有别。
严如山抱着烤鸭道：“不用进屋坐，就在院子里坐会儿；给我段根凳子过来就成，别让你媳妇和母亲忙活，见了人我就走。”
“您都不留下来吃顿饭？好歹公司放假了呀。”大忙人啊，放假都不清闲。
“真有事。”
矮胖男认命叹息，“那好吧，您都这么说了，我不能硬拉着您不是；您等会儿，我去给您搬凳子过来。”
严如山点点头，看着男人不仅搬了凳子，还搬了一张小桌出来。
“严大哥，您把烤鸭放到桌上，一直抱着有损您的形象。”
严如山放下烤鸭，“谢了。”
“您言重了，您坐会儿，我去喊人过来。”矮胖男疾步出门，顺着这个小巷走了三四家；在第五家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冯大娘，您在家吧？给我开开门，我找您家冯大傻有事儿。”
“啥事儿啊？”洪亮尖锐的声音传来，院门被拉开，一个浑身肥胖，满脸油光的女人站在门口，“是你啊！岳胖子，找我家大傻干啥？”
乡里乡亲的，没那么多讲究，怎么顺口怎么喊了。
岳胖子笑呵呵道：“我们进屋说？”
“行，进来说。”
一前一后进门，院门也没关上；冯大娘盯着岳胖子说道：“说吧，有啥事儿，是不是又有酒席之类的？”
“不是酒席，是一个大老板，人家家里人喜欢吃烤鸭；您想想，大老板不缺钱，又好吃，你家大傻要是跟了这样的老板，每个月有固定的工资，还不怕被人坑，是不是特别好？”岳胖子嘴巴利索，说话不带停的，“大傻多赚点钱，您给存着，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娶个健康能生的媳妇儿，那您可不愁传宗接代了，您说是不是？”
冯大娘明显心动，“大老板能看上我家大傻？”
“这位老板你也知道，就是我以前跟的人；人家现在好几家大公司开着，我跟在他后头都赚了不少，是个厚道的良心人，您尽管放心。”
“你跟过的大老板，那挺好啊！”岳胖子跟着那老板干，短短一年，家里三大件都有了；日子过的可美了，在这巷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岳胖子嘿一声笑了，“可不就是很好嘛！要不是人家家里人喜欢吃烤鸭，我也不能推荐大傻；您是知道的，我们家日子好了，要不是我妈舍不得乡亲邻里的，早就搬走了。”
“这我知道，你家买了好几套房子了。”巷子里的人家，大家住的屋子都不算宽敞；谁不想过好日子？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的；现在都没搬走，确实是舍不得这些邻里，“还是你家日子好，也是你运气好，当初遇到个那么好的老板。”
岳家以前穷的揭不开锅，别说娶媳妇儿了，自个儿都养不活；比她家还差，现在呢？人家家境富裕，房子好几套，娶了个漂亮媳妇儿，日子过的美着呢。
“这话中听。”当初是个什么情况，岳胖子心里清楚，会去黑市混也是确实没法了；谁知道，人的运道啊就是这么奇妙，混进了黑市，还跟对了人，“您考虑考虑要不要大傻跟着这位大老板去，人家老板现在就在我家；听我说了大傻的情况，想见见大傻。”
“去，见见，我也去见见。”冯大娘回身就喊，“大傻，换身干净衣裳出来，娘带你找新东家去。”
冯大傻换了身衣裳出来了，高高壮壮一小伙子，就是眼神不够灵活，遇到人就傻笑，基本认人是会的。
“岳哥。”
“大傻精神。”岳胖子竖起大拇指，“那就走着，见了人，人家大老板有事儿忙活，不能久留。”
“走走走，不能让人等急了。”
出冯家门，冯大娘锁上大门，拉着儿子大傻跟在岳胖子后面一起进了岳家门。
院子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材高大板正，年轻是真年轻，气质特别好；反正冯大娘找不到形容词，只觉得这个大老板不是一般人，难怪岳胖子跟着人家干赚了老多钱。
“严大哥，人给您带来了，这个就是冯家兄弟，我们都叫他大傻；至于大名儿，我也不记得叫啥了。”岳胖子说完，被冯大娘白了一眼，“我家大傻大名叫冯正。”
岳胖子笑着毫不在意，“大傻，过来和严大哥说说话。”
冯大傻憨傻是真，却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被教的也很好；走上前就憨笑喊人，“严大哥好。”
“你好，你都会做什么菜？”严如山问道。
“川菜鲁菜都行，我都学过。”
冯大娘拉了拉岳胖子，让他出面说好话。
岳胖子笑了笑，道：“严大哥，大傻学的很好，我们这一片的人做酒席全请他；为了请他做菜，日子都选好了，但是跟大傻订的日期有冲突，人家都愿意改。从这方面您就知道，大傻做的菜有多好了，您绝对可以放心用。”
冯大傻嘿嘿直笑，白净胖乎的脸上还有一丝红晕。
严如山见之心里有数了，“会做这么多菜，去哪家酒店、饭店都能找到工作吧？”没必要特意给他推荐。
“严大哥，不瞒您说，大傻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只会做菜；之前去找了好多家酒店饭店的工作，一开始说的好好的，之后那些酒店饭店发现大傻脑子有点问题，就开始坑人了。不是故意找借口说大傻做坏了菜，就是栽赃大傻偷东西，打碎了东西要扣钱；这样一来，一个月下来能赚几个钱啊！”
“也是那些黑心肝儿的，净逮着老实人欺负。”岳胖子笑着解释，既然严如山开始试探了，那这事儿有百分之六七十能成，“大傻真的是个老实人，从小跟我一道长大；我家日子难过的时候，冯大娘和大傻没少帮衬我们，在邻里的人缘可好了。”
第393章 厨子
冯大傻在旁边笑着不说话，偶尔挠挠头，确实是个憨憨傻傻的人。
“这样吧，你家有现成的食材没有？”严如山问岳胖子。
岳胖子点头，“有的，肉菜都不少。”
“让他去厨房里做三个菜，必须是大菜，川菜还是鲁菜都随意。”
“没问题。”岳胖子拉着冯大傻就往厨房走，冯大娘见此也跟了过去，严如山并未再说话。
厨房里堆放着好些猪蹄、猪肉、排骨、鸡肉、鸭子，各种冬季能买到的菜；上京的冬天太冷，倒是不怕食材坏了，摆放在案板上，就跟在保鲜库是一样的效果。
“大傻，这里的东西随便用，争点气；只要这位大老板认可你了，你以后就跟着大老板混，给人家家里做做饭，拿固定的工资，再也不怕人坑你了。”
冯大傻知道被人坑的滋味儿，被坑的太多了；听了岳胖子的话，认真点头，“嗯，我，我好好做。”
“争气啊！冯大娘，你跟我出来；别在厨房里，让人老板怎么想啊！大傻做饭还要个亲妈跟着，人家愿意要？”岳胖子说完拉着冯大娘出去了。
冯大傻盯着食材看了半天，决定做三道名菜，有鲁有川；分别是一品豆腐、四喜丸子、宫保鸡丁，前面两道菜是鲁菜，后面一道是川菜。
岳胖子到院子里陪严如山闲聊，还不忘打发冯大娘去屋里找他娘去；冯大娘一开始犹豫，不过见他们说话没她插话的余地，这才去了屋里找岳家老娘。
“严大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坑您的；大傻小时候发烧这才脑子转的慢，做菜那是一绝，就是脑子不灵光在外面工作被坑的太多了。冯大娘都不敢放他出去找工作了，只能在这一片接接酒席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