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坛说过，这双剑合璧的威力，不输五帝塔多少。
只不过神剑惊鸿失落多年，玄天双剑早已只剩诛邪。
不然玄天剑宗有双剑镇山的话，魔道未必能攻下天门峰。
苏妍若能收集到玄天双剑，并且双剑合璧的话，三恨妖仙或许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苏妍自然拒绝不了这种神器。
而苏妍离开后，空宁则从婉儿这里得知了更多有用的信息。
那神秘古怪的上古大能姜云仇，曾经得到过一卷奇怪的古籍，因此陷入癫狂。
此后一生都在寻找潜龙宝船的踪影，在神洲大地上时隐时现。
每次出现，都会掀起腥风血雨。
但婉儿从他留下的精神感悟中，望到的，却是无尽的杀戮、以及可怕的怪物。
那姜云仇，似乎一直在杀的、都是某种丑陋、凶戾、渗人的怪物。
——最起码在姜云仇的认知中，他所杀的，都是怪物。
他认为有一种诡异的怪物，潜藏在了活人之中，会替换活人们的身份、暗中进行某种邪恶的计划。
而当年正道最后覆灭之时，姜云仇亦在旁观，亲眼目睹了一切。
婉儿看到的精神记忆中，是一片血腥的杀戮。
双月同天、长虹贯日的天地异象出现时，天门峰上早已血流遍地。
那些隐藏在正道之中、替换了活人身份的怪物们，突然暴走、直接杀了正道修士一个措手不及。
彼时，正道修士们忙着最后的决战、防备外面重重包围的妖魔。
根本没有人预料到灾祸会从内部出现。
且为首的，竟是当时颇有声望的月隐宗宗主……
曾经感情深厚的同门手足、生死兄弟，却在紧要关头突然露出了人皮下隐藏的恐怖真容，将冰冷的爪子捅进了心窝……这样的惊变，根本无人能够预防。
正道血流成河，几乎绝灭，唯有最后的力量逃往了京城。
他们想要放出京城地下沉睡的某种东西，试图用那股力量扰乱妖魔，争取逃生的时机。
但最后却彻底失控。
京城地下的存在并未苏醒，一个来历莫名的老怪物，占据了皇城，碾杀了所有正道修士。
那老怪物，似乎已经旁观了很久，一直在等待出手的机会。
而正道最后的挣扎，打开了京城下面的某个枷锁，给了它机会。
老怪物趁机出现，掌控了一切。
姜云仇因为一瞬间的犹豫，错失了最好的出手时机。
当高大的红墙拔地而起，整座皇宫都化作巨大牢笼阵势的时候，他再出手就已经来不及了。
错失良机的姜云仇，只得离开。
但最终，时隔数年后，他还是回到了京城。
而且从风刀雨阁里留下的遗嘱来看，姜云仇并没有活着回去。
大概率是彻底埋葬在京城之中了。
神剑惊鸿，也遗落在京城内……
空宁听完了婉儿的讲述后，眉头大皱。
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深的缘由。
怪不得魔道的那些紫府妖仙全都避开了京城、乃至于周国，不敢进来。
姜云仇，按照骨灰坛的说法，那已经是剑道顶峰的存在了。
手握神剑惊鸿，竟然也死在了京城之中，还死得无声无息……
这皇城中的老怪物，委实可怕。
第401章 毛骨悚然
阴沉的天光下，空宁与婉儿分享着自己得知的信息。
包括京城内如今的局势，以及各方的情况。
婉儿听完后，有些紧张。
“也就是说，四天后就是最终时辰？到时候道行法力都会恢复？”
空宁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样了。而神剑惊鸿，既然遗落在皇城之中，我们那天也可以去取。”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取走……”
空宁说着，摇头道：“不过玄天双剑，必须要两个人才能发挥出双剑合璧的威能吗？”
按照婉儿提供的信息，当初正道覆灭时，姜云仇在一旁趁乱出手，从那群怪物手中抢走了古剑诛邪。
此后建立风刀雨阁秘境，用来寻找有缘人传承玄天剑宗。
婉儿的古剑诛邪，便是姜云仇留下的。
——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里，姜云仇手握玄天双剑？
而空宁问完这个问题后，婉儿顿时一脸惊愕的看着他，道。
“宁捕头你……”
婉儿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也是修剑道的，怎么能问出这么有失水准的问题。
空宁顿时尴尬，连连摆手，道：“不用说了，我懂了。”
看来这玄天双剑，必须要两个人才能合璧。
小龙女那种一心二用、双剑合璧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至于空宁学的《琼光剑典》……说实话，虽然靠外挂强行堆到了最顶级。
但空宁对剑道的真正理解，其实一般。
就跟游戏技能似的，能使得出来，但原理不太懂。
拔苗助长就是如此，哪能尽善尽美。
再加上空宁已经很久不用剑道对敌了。
佛陀金身加上天魔化身，足以碾杀遇到的同阶敌人。
若是这两种神通加起来都斗不过的敌人，剑道同样也对付不了。
剑典对于此时的空宁而言，颇为鸡肋。
他毕竟是走开挂路线的，而且还是科技挂，对敌靠的是神通。
不是婉儿这种正统修士，剑道心法对空宁来说，用处不大。
为了化解尴尬，空宁转移了话题。
“话说采薇呢？被你留下河间府了吗？”空宁问起了这个小徒弟。
采薇的安全，空宁还是很在意的。
婉儿点了点头，道：“嗯，采薇如今在河间府。我走的时候，留了些玉简给她，够她满满研究了。”
“等我们了结了京城的事，就可以去河间府找她了。”
“既然宁捕头同意她开始修行，那初期的根基，还是得打牢才行。”
“越是天赋异禀、修行越快的天才，刚开始的修行就更应该小心，决不能行差踏错。”
婉儿作为正统修士，对修行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空宁看了看天色，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一边走一边说。”
虽然苏妍那妖女表现得很大度，什么你们慢慢聊我回家去煮饭了。
但空宁要是真的跟婉儿在外面待久了，回去肯定有麻烦。
空宁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凡人，望着那一张张对即将发生的灾难毫无所知的脸，忍不住微微叹息。
这种感觉，跟当初在山兰县时颇为相像。
但是却又极大的不同。
毕竟京城太大了。
小小的几个山兰县，不过几万人。
而京城，数百万人口，繁华热闹、堪比前世的大城市。
如此多的活人，也不知四天后能活下多少……
空宁叹了口气，道：“话说京城里的那些奇怪纸人，婉儿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些纸人，好像来历邪祟，但又不属于妖魔道，也不是皇城老怪物那一方……”
空宁对那些纸人，心怀警惕。
其诡异莫名的种种表现和手段，令空宁不安。
在所有人道行法力都被削去的状况下，那些纸人还能有邪魅手段。
若是等四天后所有人法力恢复，那些纸人怕是更加可怕。
婉儿想了想，摇头：“我也不清楚，姜云仇前辈的精神感悟中，并没有那些纸人相关的画面。”
“大概是对姜云仇前辈来说，除了皇城里的老怪物外，京城里的其他存在他都不甚在意……”
婉儿的话，让空宁无言。
这就是强者的余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