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但温印明显没嗅到醋味,依旧给自己正名,“别人不敢说,但娄长空我还是敢说的,他不会卖粮给东陵的,无论长风掌权的是你还是李坦,他都不会做这些事。”
温印笃定。
李裕看她,“那我真想见见他,看看他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
温印支吾,“你,你见他干嘛,惦记他的铁矿啊?”
李裕好气好笑,“我惦记他人!”
温印:“……”
温印不自觉从早前激动得坐直了同他理论,到眼下慢慢往后坐回去了些,好像离他远些更安稳些一样,神色也有些古怪。
李裕看在眼里,不自然问道,“他比你年长多少?”
温印以为听错:“嗯?”
李裕再问了一次,“娄长空你比大多少?”
温印头疼,“同岁吧……”
这也不算撒谎。
李裕表情微妙,“那也不大点儿,也就比我大两岁,大不了多少……”
温印探究问道,“李裕,他做什么了,你怎么总惦记他啊?要真是怀璧有罪,那让他把铁矿给你,你是不是就不惦记了?”
李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才不惦记他的铁矿!”
温□□中好气好笑,她还不想给你呢!
李裕似是也意识到有些失态,也不想在她面前表露出来,遂又调整了语气,尽量平和道,“他不是在定州吗?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温印:“???”
她怎么不知道的?
温印诧异,“为,为什么呀?”
这冷不丁的一句,确实吓了她一跳,以为他猜到了。
李裕却凑近看她,“阿茵,我们可能要想办法尽快去定州一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亲自去定州取,越耽误得久,风险越大,这件东西必须要拿到。”
作者有话说:
女鹅:不,你永远不可能见到他,他也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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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今天一言难尽,希望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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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日万是极限了,再多写不好了,所以准备双开一篇,本来想写《与有荣焉》但是怕写窜,也不想《芙蓉色》一样的,一个时期会些窜,要我写仙侠吧,总不会串了,,
第049章 随手之劳
李裕说完, 两人心底其实都很清楚,去定州不是件容易的事。
眼下连离开离院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要离开京中去定州那么远的地方?
即便温印的外祖母在定州, 但要李坦这里松口,恐怕很难……
“是已经有注意了吗?”温印看他。
李裕摇了摇头, 如实道,“还有时日, 我再想想。”
换作旁人许是迟疑,但温印蛾眉微微蹙了蹙, 垂眸应道, “我也再想想, 办法应当有。”
李裕看她,温声道,“你不问我要去定州取什么东西?”
温印抬眸看他,“李裕,你不用什么事都告诉我,也没必要诸事都说与我听,你同江之礼清楚, 心中有数就好。”
李裕微怔,继而道,“温印, 我是说, 我信任你,没什么避讳的。”
温印笑了笑,看他, “那你更要小心了。”
李裕诧异, 眉头微微拢了拢, 整个人有些不解得看她。
温印也凑近,轻声道,“万一哪天,我改立场了……”
李裕温和,“你不会。”
温印:“……”
温印改口,“那再要么,我被人抓住,严刑拷问,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李裕愣住,也噤声。
温印忽然笑开,“所以小心了,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怕不小心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李裕看她。
温印听到脚下窸窸窣窣的声音,稍稍侧头,见是腊初上前了。
“腊初?”温印出声。
腊初使劲儿摇尾巴讨好她,想同主人亲近,温印也果真俯身,抱起腊初。
腊初在她怀中,伸脖子舔了舔她的脸。
温印没来得及躲开,但也没生气,笑了笑,继续逗腊初玩。
李裕心底的醋都要酸出来了。
他还,比不上一只狗呢……
而温印确实同腊初在一道玩,伸手抱起腊初,“真长个了~”
腊初又趁机舔了舔她。
温印顺道起身,一面抱他,一面戳了戳它额头,同它去了旧亭外,然后放下它,同它跑着玩。
李裕看着她同腊初相互追逐嬉戏,嘴角起初是挂着笑意,但后来,慢慢地,笑意尽敛,想起她刚才口中那句,我被人抓住,严刑拷问……
李裕心底像被针扎似的难受着。
黎妈上前,“殿下。”
李裕没留意黎妈何时来的,也温声道,“黎妈。”
黎妈看他,“殿下没同夫人一处?”
不知为何,李裕忽然不想在黎妈面前隐瞒当下的情绪,一面重新转眸看向温印的身影,一面轻声说道,“我就想,这么远远看她一会儿……”
黎妈微讶。
李裕低声,“黎妈,别告诉她……”
“哦,好。”黎妈似是没反应过来,但见李裕目光一直落在温印身上,看她抱着腊初举高高,也会放下,最后被腊初扑倒,腊初舔了舔她,她撑手起身,腊初蹭她……
李裕笑了笑。
***
入夜的时候,余妈来了赏梅阁中,同温印说起离院里年关的布置和安排。
眼下已是腊月中旬,还有半个月就是年关了,如今夫人在离院中,夫人诸事讲究,年关时的离院一定要收拾得像模像样些,否则夫人这关怕是过不了。
余妈是离院名义上的管事妈妈,这些事情即便要夫人拿主意,也是她负责。
早前贵平公公打过招呼,不能怠慢。
她也在院中见过夫人同贵平公公还有茂竹公公交锋过,夫人跟前,马虎不得。
温印一面听余妈说起离院的布置,一面低头翻着黎妈呈上来的册子。
世家贵胄家中的女儿,尤其是嫡女,日后嫁到各府都是要掌管中馈的,账册也好,这样的类目册子也好,都是会看的。
温印连生意的账本都能看,一眼就能看出这本类目上,余妈吃了多少回扣,得了多少好处,温印没有戳穿,漫不经心问了声,“旧亭那处什么时候能修好?定下来有些时日了,眼下都要年关了还没动土,会不会来不及?”
温印问起,余妈赶紧道,“老奴方才问过卢管事了,卢管事昨日才同曲工见面过,但没有旁的事,就没来梅苑叨扰夫人了,说物材都已经备齐了,人手也安排到位了,明日便能有工期排出来,所以原本想着是明日来告诉夫人的,夫人先问起,也正好同夫人说一声,后日曲工就会带人来梅苑开工,不耽误的话,四五日工期就能搭建好,再做一些修饰,年关前能完工,就是这几日,旧亭这处夫人怕是暂时不能去了……”
温印颔首,“那就好,我还想着年关时候能在旧亭那处赏雪呢,来得及就好。”
温印言罢,又朝黎妈道,“黎妈,备些赏雪的茶吧,有新亭了,可以多在苑中坐坐。”
黎妈笑道,“老奴省得了。早前侯府的茶都是铺子上送来的,眼下离院这处不同,得自己去挑,老奴明日就去东市看看,挑挑好茶。”
“也是。”温印好似也才想起这么一处。
余妈陪同着一道笑了笑,又朝温印道,“那夫人您看,旁的呢?”
温印目光重新落在方才的类目册子上,温印知晓余妈管着离院的事,平日里离院的人少,开支用度少,油水就少,好容易盼上个年关,她一看册子便知银子出在何处。
温印笑了笑,“余妈考虑得周道,离院里太冷清了些,年关是应当多置些年灯,热闹些。”
温印直接提到年灯上,余妈一愣,跟着赔笑着,心中却是颤了颤。
又拿不准温印的意思,便试探道,“那,夫人您的意思,是太多了吗?老奴是想着夫人讲究,也爱热闹,所以年灯都是按照五人身间隔的,夫人若是觉得不妥,那按十人身间隔也行……”
余妈一直看着温印,察言观色。
温印却笑,“我这人就喜欢热闹,尤其是年关的时候,没什么不妥之处,就按照五人身去做,梅苑里按照三人身间隔去置办,亮堂些,喜庆些,不管离院以前怎么样,但眼下我在,那日后都要热闹些。余妈,你觉得呢?”
温印说完又笑了笑,余妈也跟着笑起来,“夫人拿主意就好。”
温印朝黎妈几人道,“都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同余妈说。”
余妈愣了愣,黎妈和清维,鱼跃等人都朝着温印福了福身,退到了屏风后去。
屏风前便只剩了余妈和温印两人。
余妈有些紧张得看向温印,“夫,夫人……”
温印缓缓起身上前,将手中的类目册子交换给余妈手中,“拿好了余妈。”
她话中有话,余妈不可能听不出来,余妈颤颤接过,有些担心得看向温印。
温印轻声道,“我早前说过,你不为难我,我不为难你,余妈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