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地处黄河与渭水的交界处,得利于丰富的水力资源,这里的土地肥沃,民生富足,由于与月氏和羌族接壤,作为咸阳的门户,陇西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要地。
这几年本来月氏和羌族之间相互角力,陇西驻军的压力大减,有时甚至可以坐收渔利,获得很多好处。谁知道,这两个征战多年的部族不知为什么忽然结盟了,随后两族兵犯榆中的流言尘嚣直上,闹得公孙束万分的紧张,连续半个多月都吃住在榆中,连陇西郡中的妻儿都顾不上了。
忙的焦头烂额,偏偏郡守派人过来求援,说是流匪作乱,已经横扫了好几个郡县了,打得地方守备节节败退,苦不堪言。再没有援兵,恐怕整个陇西就要乱成一锅粥,如果这些流匪再去咸阳城下走一圈,大家直接抹脖子算了。
好在用不了多久,援军就要到了。
赢广带着墨麟营到的时候,陇西郡守李崇拉着赢广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了,压力大呀,也不知道这些流匪是哪过来的,神出鬼没,偏偏功夫还都高的离谱,与以往的农民军是大大的不同,这些亲人要是再不来,自己这个郡守只能提头谢罪了。
赢广让李崇摸得一身的鸡皮疙瘩,脖子后面的汗毛是根根直立,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说道:“李大人客气了,都是为大王效力,既然来了,广,自当竭尽全力。”
“那就好,那就好,我已经为大军安排好了驻地,诸位请随我来!”
“那就谢谢李大人了。”
这李崇确实是个政事好手,一切安排的妥妥帖帖,赢广等人来到早已布置妥当的营地,里面早已备好了热乎乎的饭菜,上至将官下至士兵,每人都领到了一份热食。可以说,这是墨麟营征战以来最舒服的一次扎营。
安排好了防务,赢广回到了大帐,阿二走到赢广身边轻轻的说道:“少爷,陆爷来了。”
“在哪?”
“营外树林。一起来的还有这次乱军的首领。”
营外树林,赢广带着阿二阿三见到了一身泥土的陆大,旁边还有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高仅比典军略矮,身上穿着一套破烂的皮甲,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倒霉蛋的身上拔下来的,一脸的络腮胡子,上面还挂着干黄的草末,铜铃般的眼睛里蕴着与相貌不相仿的精明。
“见过少爷。”陆大恭敬的低下头。
“属下封庄见过少爷。”粗犷大汉施了一礼道。
“恩。”赢广点点头。
“少爷,既然你已来到陇西,这乱匪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两日后在兰干县,少爷只管带兵去剿,保证兵到匪消。”
“你们哪来那么多的尸体冒充流匪?”
“陇西还是有真的土匪的。”陆大笑道。
“封庄就是陇西人士,这次的乱匪也都是他的兄弟,足有五百余人,以后少爷在陇西立足,这些人也都归少爷统领。”
赢广笑道:“安排的都很到位,但当初我让你带的话,可曾带到?”
“回少爷,已转告大首领。”陆大恭敬的说。
“他怎么说?”
“想来此刻大首领已经在少爷营帐之中等候了。”
“为什么不在这一起见面?”赢广奇怪的问道。
“大首领定是自有理由,属下不敢猜度。”陆大面色古怪的答道。
赢广也不再问,看着旁边的封庄,笑道:“我麾下有一猛将名叫典军,有空你俩可以切磋一下。”
封庄面色一喜,这是赢广已经接受他了。恭敬的施了一礼,直到赢广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起身。
打马回营,赢广走到大帐之外,突然停住了脚步,吩咐道:“阿二、阿三守住营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少爷!”
安排妥当,赢广撩帘进了大帐。
大帐之内,早有一人立在地图之前,面带青铜鬼纹面具,宽大的黑袍遮住了身子,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立着一个衣服架子。
“墨印!”
“呵呵”一阵低沉的笑声在面具后面传出,“陆大说你要见我。”
“不错。”赢广大大咧咧的往主座上一仰,“我承认,你帮过我很多,尽管我娘说可以信任你,但是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天上会掉下这么一个大馅饼。”
“另外...”赢广猛的坐直了身子,“我爹到底是谁!”
“我只能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如果你现在知道了,你会面对更大的危险和更大的压力。”墨印低沉的说道。
“危险?”赢广笑道,“我现在遇到的危险还少么?陆大带去的那个刺客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我早就让人盯上了,多一个少一个,差别不大。”墨印犹豫了,就那么静静在站在那里沉思。赢广也不说话,默默的等待,过了好一会,墨印开口道:“好吧,既然你已做好准备,告诉你也无妨。你的父亲嬴姓,赵氏,名荡,天生神力,勇武好战,麾下一支黑甲军,南征北战,未尝一败,十九岁即位,称秦武王!而你,就是秦武王的儿子!而你最大的敌人就在秦王宫之内!”
“噗!”赢广一口水没咽下去,直接喷了一桌子。
“你说我是谁?秦武王的儿子?你确定你没弄错?有些话能开玩笑,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开什么玩笑,世人都知道武王巨鼎力竭而死,并未有任何子嗣,现在突然有一个鬼面神秘人,异常热心的帮自己,保护自己,然后说自己是武王的儿子,接着应该就是现在昭王的位子应该是我坐,我要起兵云云...
赢广觉得自己的理念都被颠覆了,当初自己在战场上爬回来就已经很幸运了,这是要闹哪样儿?太子?
墨印看到赢广满脸的不信,也有些着急,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其实老妇人也是知道的。”
“我娘?”一想到娘亲,赢广也是有了些动摇,娘亲确实有些事情瞒着自己,如果父亲真有这么个身份倒也说得过去。
“你说的实在是太离奇,我还是无法相信,再说,你让我如何相信一个连自己真面目都不能示人的人呢。”
“你确定要看我的真面目?看了之后你就能相信我说的话?”
“起码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这也是能让我信任你的基础。”赢广坚持道。
“好吧,希望你不会后悔。”鬼面人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揭下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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