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墨一走过去,就被人包围了起来。
“大人,我家老爷是冤枉的,他不会是朝廷反贼的,大人!”赵禾的娘子跪在地上哀求着柳之墨。
她家老爷被抓后,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要是老爷没了后,她该怎么办?孩子该怎么办?
她能想象得到,往后的日子有多么的难熬。
不管怎么样,她也要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她家的老爷救出来?
“大人,我家老爷也不会是反贼的,大人您要明察秋毫呐。”
赵禾的娘子说完,林森的娘子也跟着哭嚎了起来,也说她们家的老爷是冤枉的。
柳之墨差点被她们扯得站不稳,皱着眉头看了一圈,看到不单单是赵家跟林家的人来了,连何王两家的家人也来了。
他微微的抬了抬手,沉着声音让她们不要吵,进来衙门说。
话落,衙役来帮忙,让柳之墨快步的走出了包围圈,走进了衙门。
何赵王林四家的娘子,面面相觑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才跟着走了进去。
她们四人是商量好才来衙门的,想要一起为她们家的老爷说说话,看看县令大人能不能把她们家的老爷放出来?
柳之墨看向一边的知州大人,问他要不要坐主位?
知州摆了摆手,说这里不是他的主场,让柳之墨做主就好。
柳之墨对知州点了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衙役们大声的喊着威武。
何赵王林四家的娘子走进来后,像柳之墨跪了下来,又喊着冤枉。
柳之墨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等她们肃静之后,让她们一个一个的说。
他倒是想要听听她们能说出什么来,他就不相信她们会不知道她们夫君所做之事?
何家的娘子率先开口,她家的老爷不会是反贼,时不时的给百姓们施粥的他,怎么可能是反贼?
柳之墨冷眼看了一眼何家的娘子,“难道何夫人不知道你家的夫君亲自带人来攻打县令府吗?”顿了下,他又扫了一眼其他的三家的娘子,“难道你们也不知道自家的夫君的所作所为?”
她们是当他柳之墨是傻子吗?会相信她们的话?
何赵王林四家的娘子又面面相觑了一下,又齐齐大喊着冤枉,说她们的确不知道。
就算她们知道她们夫君的所作所为,此时此刻也不能说知道。
要不然怎么把她们的夫君救出来?
柳之墨眼神淡淡的看着她们,声音更加的冷漠了,“你们觉得本官会相信你们的话吗?嗯?”顿了下,“全宁化县的百姓都知道你们夫君所做的事,作为枕边人的你们会不知道?”
话落,何赵王林四家人的娘子心里一沉,用力的咬了咬牙银,又喊着冤枉。
她们除了喊冤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拿起惊堂木又用力的敲了一下,柳之墨的神情越发的冷漠,“知不知道,你们心里有数。”他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善后,没时间跟她们在这里折腾,“想必你们也清楚,在公堂上说假话,是要受到惩罚的,你们确定要坚持你们所说的吗?”
霎时间,何赵王林四家的娘子不敢吭声了。
很明显的,她们是知道自家的夫君不是冤枉的。
不过,她们也是在事情发生的当天才知道的,要是她们早知道,一定不会让她们的夫君做出反叛朝廷的事情来的。
“本官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不是还要坚持你们所说的话?”
几人又沉默了半晌,何涛的娘子出声,“大人,不知我家老爷所做的事,会不会影响到家里人?”朝廷反贼是重罪呀,很有可能会连诛九族啊!
老爷怎么就那么傻?做出如此大胆之事?
其他三家的娘子心有惶恐的抬头看了一眼柳之墨,就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柳之墨看了她们一眼,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真想不明白何赵王林四家人在图什么?现在的家境不好吗?还要做朝廷反贼?生生的连累了家里人。
“一切等皇上的判决。”他缓了缓神色回答,“在皇上的判决下来之前,你们不能离开宁化县,本官会派人去守着你们,希望你们也自觉点。”
话音一落,四家的娘子差点眼翻白眼,撅了过去。
她们向柳之墨磕着头,说她们是无辜的,望他明察秋毫,不要抓她们。
看到她们惊恐的神情,柳之墨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声道:“本官做不了主,你们求本官也无济于事。”他要是做得了主,也不会如此烦恼了。
听到柳之墨的话,四家的娘子又转向知州,求知州做主。
知州皱着眉头,威严的说,“朝廷反贼如此重大之事,不是本官能干涉的了的。”他一个小小的知州,能干什么?“本官劝你们速速离去,别在这里添乱子了。”
事关朝廷的危难,哪会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何赵王林四家的娘子瘫在地上,她们家完了,真的完了。
皇上怎么会放过她们家?是不可能放过的了。
老爷啊,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做出这等害人害己之事。
见此,柳之墨心情沉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喊了退堂。
他对卫国示意了下,让他们送她们出去。
他则带着知州去了牢房。
看守牢房的柳家家兵们看到柳之墨的到来,恭敬的喊了一声大人。
柳之墨笑着跟他们说了一声辛苦了。
柳家家兵摇头说不辛苦。
为大人做事,怎能说辛苦?
知州看了一下精神抖擞的柳家家兵,心里暗暗佩服着,不愧是柳家出来的兵,果真不一样,他带来的兵真的完全比不上。
“托柳大人的福,今日有幸见到了柳家家兵,那浑身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柳之墨笑了笑说,知州大人过奖了。
虽然家兵们的确厉害,但是该谦虚还是要谦虚的。
知州瞥了一眼柳之墨,让柳之墨不要太谦虚了。
柳之墨笑了笑,见快到了,就转移了话题。
“知州大人,您请…”他让知州先走。
知州心里微微忌惮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柳之墨,看他一脸的坦诚,紧绷的情绪又松了一下,抬脚往前走去。
等他看到每个牢房都被关满了人时,把他吓了一大跳,他真没想到,反贼会有这么多人。
可想而知,柳之墨当时有多危险。
难怪柳之墨对于他的到来会如此的反感,要是他,他连大门也不会让他进去。
他心里有些许的愧疚。
是他错了。
做错了。
不该不出兵的。
也不知道柳之墨是怎么击败反贼,并把他们抓拿归案的?
他心里暗暗的存下这件事,打算稍后再问一问。
“柳大人,要不本官把带来的兵马留一部分下来,帮忙看守这些反贼。”知州说完这句话后,又怕柳之墨会多想,连忙解释了一下,“本官没别的一起,就是单纯的要帮帮忙。”
他听到柳之墨说的那一番话后,想起了他母亲的遗嘱,被深深的点醒了他,他怎么可能还会起什么坏心思?
他心里不知有盾感谢柳之墨,把他给点醒了。
要不然,他会一直错下去。
也不知道他现在回头还来不来得及?
他也做好了被王爷为难的心里准备。
他也要好好的做准备,不会让王爷对他痛下杀手。
柳之墨侧头看了一眼知州,他的眼神太过犀利,把知州看的心里忐忑时,才轻轻的点头说,可以,多谢知州大人了。
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知州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会被一个少年看的喘不过气来。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不得不服老了。
他看好眼前的少年,将来的成就定是不低的。
不说他的家世,就说他个人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要知道,不是谁都能高中状元的。
据他所知,柳之墨在高中状元时,就已经是小三元了。
能考中小三元的人已经很了不得了,更别说还考中了状元。
他不得不服。
“好,本官给柳大人留下一百人,柳大人不用担心他们的吃住,他们会自行解决。”
能自行解决就行,要不然,他还得头疼要怎么安排这些人?
柳之墨又谢过了知州。
他得要观察观察知州,看他是不是有心悔改,如果他有心悔改,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可以信他一回。
知州用力的拍了拍柳之墨的肩膀,让他好好干,他的前途无量。
他不等柳之墨说什么,又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关押何赵王林四人的牢房前停了下来,还没等他出声,何赵王林四人连滚带爬的爬到了他的面前,大喊着,知州大人,冤枉呀!
“本官不冤枉。”知州淡淡的回了一句,他又没犯什么事,能冤枉什么?“至于你们是不是冤枉的,你们心里有数。”
他是认识何赵王林四人的,以前没少跟他们打交道,现在就不必了。
他要彻底的改变自己了,不会再跟这些人扯上一丁点的关系了。
何赵王林四人看到知州的神色,心里咯噔了一下,知州大人不是来想办法把他们救出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