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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 > 套路霍少的第99天 > 第819章 我们离婚吧
  临近十一月。
  她已经有半年没跟霍锦言再有联系了,除了那天的一通电话外,他们再也没有交流过。
  s市是真大啊,大到想偶然碰见一次,也需要凭借运气。
  “啪——”
  如卿拿着照片冲进来的时候,苏奈在听孙特助打电话,他说楚娇生了。
  是个男孩。
  苏奈只瞥了眼桌上的照片,照片是一对男女。
  他的笑容很好看,阳光又轻松。
  她有多久没看见他那样笑了?
  而那个女人正是纪清云。
  “我有点事,回头再说。”
  苏奈起身,绕过办公桌准备走。
  “你没病吧?”如卿一把拉住她,“这怎么回事?小五偶然碰见了,偷拍给我的!你知道吗?”
  “知道。”
  苏奈压下心里的酸涩,“乖,姐现在真有事儿,晚点再说。”
  她早已分身乏术,内心压抑着的疲惫让她无数个夜里都想自杀。
  ……
  医院里。
  孙特助瞧见她脸色苍白的过来,“您怎么了这是?”
  苏奈扶着墙壁坐下来,“她人呢?”
  “孩子生了,但她情况非常不好,医生说……是大出血,已经抢救一段时间了。”孙特助也着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疲惫感。
  苏奈定了定神,“去做亲子鉴定。”
  孙特助抿了抿唇,“好。”
  她靠着墙壁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你是她姐姐?”有医生急匆匆走出来问。
  这个人跟病人很像,便让医生误以为她们是姐妹。
  苏奈站不起来了,“她怎么样?”
  “抱歉,病人失血严重,人……撑不住了。”医生惋惜的鞠了一躬,“请您节哀。”
  楚娇从怀孕初期到生产前,情绪都一直不稳定。
  走廊里的灯莫名闪烁了下。
  死了啊。
  又死一个。
  苏奈进去见她最后一面。
  楚娇已经快要不行了,浑浑噩噩的躺在那,勉强费力的睁开眼睛。
  “孩子……孩子……”
  苏奈没坐下,望着这个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我养。”
  楚娇咧嘴在笑,“他……很爱你……”
  可当话音落下,她张了张嘴,眼睛突然瞪大,接着……
  脑袋向一边轻轻一侧。
  就那样,再也没了呼吸。
  ……
  周围静悄悄的,唯有一些仪器还在发出机械化的声音。
  苏奈紧抓着床边的栏杆,她在发抖,喉咙动了动,哽咽的声音被她压制了下去。
  她见过无数的死人。
  可这半年来的两次面见死人,都让她无比的慌乱恐惧。
  人,多脆弱啊。
  她轻轻抬起手,缓慢的覆盖在楚娇的双眼上。
  “不论是不是他的,孩子我都养。”
  当孙特助再次赶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
  “火化。”苏奈面前还放着一个小孩子,她低头道。
  孙特助这段时间经历的悲痛与惊吓太多了,这会儿早已麻木,他按照吩咐去办事。
  苏奈选择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葬了楚娇。
  “有人说这里能让故去的人来生投生个好人家,你将就些。”
  外面,阳光明媚。
  苏奈深呼吸两下,可眼前还是花了,她头朝地,就那么栽了下去。
  ……
  苏醒时,她还听见医生说,再这么熬下去,她也离死不远了。
  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她一滴眼泪都没有,麻木的喘息。
  “公司正常运作了吗?”这是她问出的第一句话。
  孙特助回答:“正常运行,您别担心。”
  “我公婆呢?”
  “我有让小美去拜访过,一切都好。”
  “江辞呢?”
  “江总也很好。”
  苏奈闭上了眼睛。
  “我孩子们呢?”
  “多多上个月考试第一名,少少也在读幼稚园,很开心。”
  都好就行。
  “出院吧。”
  苏奈从来没觉得哪一年过的这么快。
  她不过前后进了四次医院,外面的雨水就变成了雪花。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孙特助扶着她。
  苏奈摸了摸脸,“有镜子么?”
  孙特助没有镜子,便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给她。
  好半天过去。
  女人忽然侧头,摸着一处发丝,“孙才,我竟然有白头发了。”
  “我不再年轻了。”
  孙特助忍住内心的酸涩,“苏总您别胡思乱想,您看着一点都不老,还像二十出头似的。”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孩子是霍总的。”
  那一刻,苏奈听见自己的心落了地。
  ☆
  松江公寓。
  多年不回来,它一如既往的安宁。
  孙特助找人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旋即将苏总和小少爷带进来。
  “苏总,需要找个保姆么?”
  “不用,你替我找一个律师。”她摸了摸胃,有点难受。
  孙特助拧眉,“您是胃不舒服吗?”
  “可能最近没吃好吧,没事儿。”
  她把孩子放在床上,小家伙可安静了,就知道睡,粉粉嫩嫩的好看。
  “好。”
  临走前,苏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小透明的袋子,里面有几根头发,一缕黑色,一缕是棕色。
  “去做亲子鉴定。”
  孙特助一愣,可却并没有多问,拿着就走了。
  ……
  外面在飘着雪花,从这里的落地窗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座耸立的大桥。
  桥对岸是一栋栋高楼大厦。
  十几年前,她就是站在这里用望远镜看他。
  时过境迁,她还在这里,但那边的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
  白雪覆盖了一地,将整个城市披了一层寒冷的冬衣。
  她解锁,却无意间愣住了。
  屏幕上标示着今天是12月22日,她居然在医院住了那么久。
  每日除了昏睡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一个多月她好像把这半年来缺少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以至于回到公寓好几天,她都不怎么困,睡的非常少。
  这个孩子也不怎么爱哭闹,醒了也是乖乖的躺着。
  还太小,看不清他到底像谁。
  “该给你取个名字了。”她趴在孩子旁边摸着隐隐作痛的胃。
  女人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儿,“叫……霍遇丞吧,希望你一辈子都有贵人相助,一生平安。”
  孩子的户口落在了她的名下,从法律上来讲,是她跟霍锦言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