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要烧鸡，还有那个肉。”
苏晓婉一一给他弄好，“还想要什么？”
明瑾瞧着她，“你若是能在宫里住几天，我就跟高兴了。”
“好啊，入冬之前，我就不走了。”
明瑾一愣，“真的？”
“嗯，舅舅这么挽留我，我怎么敢不听话。”
明瑾扶额，“今天可是我生日，舅舅这称呼，你非要现在叫么。”
苏晓婉失笑，“长辈就是长辈，装嫩也是没用的。”
明瑾翻了个白眼，“臭丫头。”
苏晓婉瞧着他很是喜欢那个玩具，这东西也算是没有白送。
“听说，你的水井出水了？”
“是啊。都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你怎么才知道。”
“这几天忙着处理使团的事情，没顾上问你。”
苏晓婉道：“使团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明瑾看了她一眼，“风月街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苏晓婉笑而不语。
“我就知道是你。不过，你能考虑我的难处，我很高兴。”
苏晓婉道：“我这是考虑依彤，不是考虑你。你别急着往自己身上揽。”
“这话，别人相信，我却不相信。你一开始可能是为了依彤，可后来若不是为了我，你大可以停止行动。”
苏晓婉没说话，只是默默给明瑾倒了杯茶。
明瑾道：“眼看就要入冬了，大渝的冬天虽说比天佑暖和一点，可还是挺冷的。你不如就在宫里过冬吧。宫里的条件，怎么也比外面强。”
苏晓婉看向宫墙。
明瑾道：“算日子，过完了东西，你这孩子也快要生了。在宫外，我总是不放心。”
苏晓婉道：“我毕竟是嫁出去的人，在宫里小住可以，若是这么一直住着，朝臣们恐怕就该非议陛下了。”
“哼！”明瑾冷笑，“他们非议的事情也不是一两件了，不差这一件。”
“还是不了，我在宫里陪你今天，还是要出去的。鱼塘那边还有好多事，我虽然不能天天都去现场看，但是馨儿若是来问，好歹方便些。她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明瑾放下筷子，“我就知道，无论我如何说，你始终是不肯的。”
苏晓婉笑道：“等我生下了孩子，可以带着孩子回来小住啊。那时候，我就是明目张胆的回娘家，住多久都行。”
明瑾盯着她的眼睛，“我只是怕，等不到那个时候。”
苏晓婉微微一怔，“你这话，是在咒我？”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晓婉低头，“来日方长，不差这一两天。”
明瑾叹气，自言自语般的道：“不差这一两天。”
苏晓婉觉得他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明瑾苦笑，“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是来日方长。可后来却发现，其实是大梦一场。有些人，本来就是看一眼少一眼的。”
苏晓婉心里揪了一下。
“你……”
“没事。”明瑾忽然笑起来，“这原本也不怪你。”
苏晓婉搓了搓衣角，“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吃的那个药……”
“药？那是老毛病了，从小就有的。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比以前严重了些。”
苏晓婉看着明瑾，觉得他其实是比容昊更加不容易的。
容昊出宫好歹有自己父亲的支持，刚开始的银两上面，或许没有那么短缺。
可明瑾就不一样了。
明瑾没有父亲的支持，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他能有能力和其他哥哥争夺这个位置，全是靠他自己。
苏晓婉其实对她怎么发家的十分感兴趣。
“皇上，你当年什么都没有，没有父亲支持，没有兄弟庇佑，甚至连日子也过的比其他几个兄弟差，那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明瑾笑道：“你做生意可以白手起家，我的帝王业难道不行？”
苏晓婉摇头，“这帝王业，可不同于我卖蘑菇。这得是多少钱财和心血得来的。”
培植人手，打听其他兄弟的行踪。在其他兄弟身边安插眼线，这些事情没有钱是万万做不到的。
明瑾笑道：“你觉得我长得如何？”
“啊？”苏晓婉没料到明瑾会忽然问这个。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丰神俊秀，气质不凡。”苏晓婉毫无灵魂的夸了两句。
这人，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问这些。
明瑾看着她，“所以，长得好其实也是可以赚钱的。”
苏晓婉皱眉。
他在说什么啊。
明瑾见苏晓婉这么疑惑，心情大好。
“终于也有你想不出来的问题了啊。”
苏晓婉咂咂嘴，“你要说就说，不说我还不问了。”
明瑾服软，“我父亲没有坐上皇位之前，我好歹是皇室宗亲。出席各种场合的机会还是有的。那时候虽然没钱，但是却有很多人赏东西。”
“我爹对我再不好，这些别人送的东西他是不会要的。所以，我就凭着我比哥哥们长得可爱些，收了不少东西。”
苏晓婉道：“可是，你当时身边的人……”
“他们没这个胆子。那些东西，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拿出去卖的。贪财当然谁都贪。可有些东西，若是被发现被拿出去卖了，他们是要掉脑袋的。”
苏晓婉点头，“说的也是，若是和性命比，钱财的确没那么重要了。”
“皇室的东西，很多都是好东西。那些国公夫人随便给一两件东西，就值不少钱。”
明瑾道：“我其实没有培植很多人手。人嘛，再精不再多。无用的人，再多有也一样一事无成。”
这个逻辑苏晓婉很赞同。
这么一想，明瑾的几个兄弟要么是生病，要么是意外。
其实，这些事情，只要有一两个得意的人就能做得到了。
“如何？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
“是是是，你自然是聪明绝顶的。”
“你这话，好像是在骂我。”
苏晓婉翻白眼，“听不出好赖话么？”
明瑾笑了笑，冲身后喊，“来人。”
苏晓婉看了看时间，“嗯，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今日来了这里，你宫里的那些个娘娘们，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呢。”
明瑾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盒子，递给苏晓婉，“这是我找人给你配的安息香。定神安眠的。你可以试试。对孩子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