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婉重新走过去，拿起了那块石头。
在地上挖了挖。
“军士们早就在周围都挖过了，什么也没有。”
时间紧迫，想要埋下什么东西，的确是不容易。
那还有什么地方呢？
苏晓婉开始仔细端详手上的石头。
石头不算大，但是很沉，白色，颜色和山洞里其他的石头都不一样。
苏晓婉将石头翻了个面，仔细看了看，眼睛忽然一亮，“聂子安，你看这是不是个字？”
聂子安急忙凑上来，喜悦之情瞬间跃上眉梢，“是！是个字！好像，是个文字？”
“文，什么意思呢？是说，山贼姓文？还是说，和朝廷里姓文的有关系？就一个字，也太难判断了吧。”
石头上的这个字，是用坚硬的东西刻上去的。
可这块石头本来就是白的，刻上去的划痕也是白的，山洞里光线不好，匆匆翻一下，的确是很难看见这个字。
怪不得，这么多人找了这么多遍，都没发现。
苏晓婉拿着石头跑出山洞。
“这不是文，是坟，坟地的坟。”
聂子安重新看了一眼，“是是是，的确是个坟字。这是不是，让我们查看一下附近的坟地？”
苏晓婉将石头重新放回去，“先找人问问再说。”
赵馨既然留下这个字，想来，指的是周围不远的地方的坟地，不然，这个字就没有意义了。
聂子安找了两个巡山卫队的队长，问了问情况。这两个人，是负责在附近搜索的。
“这地方没有什么坟地，这边不是村民们常用的丧葬地。所以，我们小队没见到过。”
苏晓婉将视线转向另一个人。
那人想了想，“我们倒是发现过一个，距离这里不远，看上去是个旧坟了。”
苏晓婉急道：“在哪里？可有立碑？”
“好像有，具体位置不记得了，只记得大概方向。”
“去找，带我们去找！”
那队长不知这两人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们的任务就是不能放过任何线索，所以立刻带着人去找了。
“我们当时找到那个坟地的时候，是在晚上，所以只记得个大概。这边树木茂密，想找到，也不容易。”
“没关系，整座山都找了，还怕重新找一个坟么？”
有了线索，人的精神头就大。
虽然废了点力气，但是还是找到那个坟了。
的确是个旧坟。
小队的人散开，在周围找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
聂子安累急了，“你们确定这附近没有别的坟了么？”
“真的没有了。这附近都是我们一寸一寸找过来的。确定不会有别的坟了。”
苏晓婉的视线却停在那墓碑上。
既然没有别的线索，那这个坟本身就是线索了。
石碑上的名字是张二宝，去世时间是五年前。去世的时候三十五岁。
苏晓婉指了指那墓碑，“有办法查一下么？”
“既然有名字和生卒年月，就可以查。”
远处的人不会大老远的来这地方葬人，还立碑。肯定是附近的人。
聂子安和苏晓婉飞快下山，聂子安找人却问了附近几个村子的里正，很快就找出了这个人。
“这个张二宝啊，就是我们村的人，他有个弟弟叫张小宝，今年三十岁了。当兵的。有很多年没回过家了。”里正介绍。
苏晓婉问：“这个张小宝，为人如何？”
“他们家是单独住的，虽然是我们村的，但是和村里人接触很少。所以为人如何也不清楚。不过这兄弟俩感情很好。他们家里父母去世的早，兄弟俩相依为命。”
当兵的。
苏晓婉心里琢磨了半天。
“赵大人上任礼部尚书多久了？”
聂子安想了想，“记不清了，好像也有三五年了。”
“那之前呢？”
“之前？”聂子安摸着下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得回去查查。”
“那我们快点回去吧。”苏晓婉拉着聂子安就走。
既然赵馨给了线索，那肯定就是有道理的，现在都已经查到这了，就不能放弃。
“我们不会跑偏吧。”聂子安觉得这两件事八竿子打不着。
“你有别的线索么？”
聂子安语结，“好吧，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赵大人的履历还是很好找的。
在上任礼部尚书之前，赵馨的父亲是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那个张小宝是的当兵的，这里面，没有什么联系么？”
聂子安摇头，“一个小兵能和侍郎有什么联系。大渝的兵士多了去了，难道各个都和兵部侍郎有关系？”
话音未落，游兆就出现在了门口。
苏晓婉一喜，“游兆，你可是查到什么了？”
游兆皱眉，“给我杯水。”
苏晓婉飞快的递给他一杯。
游兆一饮而尽，“根本不是什么山贼，就是一帮兵痞。”
苏晓婉和聂子安对视了一眼，清楚的看到聂子安眼中的震惊。
“你确定么？这么多官兵什么都没查到，你怎么知道是兵痞？”聂子安还是不相信。
现在是两方的线索对上了。想必就是这个张小宝干的。
“我们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方式。你不懂。我们有懂追踪的人。不会错，肯定是当过兵的。”
苏晓婉不想再纠结是不是军人，对于游兆的判断，她还是很相信的。
“多少人？”
“六个。”
聂子安皱眉，“你怎么肯定是六个！”
苏晓婉斜了他一眼，没等游兆回答，就道：“每个人的行为习惯都是有区别的。”
“就拿足迹来说，即便是穿同样大小的鞋子，身高体重都一样的两个人，因为习惯不用，鞋底的磨损程度就不同。所以可以判断出是不是一个人。”
聂子安的下巴都要掉了，瞪大眼睛看着苏晓婉，“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游兆也有些惊讶，不过，眼神很快就从惊讶变成了赞赏，“不愧是苏庄主。”
苏晓婉没心情插科打诨，“你继续，还查到了什么？”
“这伙人就在南山，他们很熟悉那里的环境。所以才能躲过官兵搜查。”
“怎么可能呢！”聂子安不相信，“左右龙武卫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做事不会这么不仔细。只要在南山，他们不可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