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点点头,杨沂中的考虑确实周全,道:“那就先撤到隆兴府去,那里有小曹、小高在驻守,我再给他们去封信,让他们再安排人护送家里去静江府吧,我在那边待的时间比较长,也熟悉一些,而且还有现成的地方可以居住安息。([[[〈 ?( ? ”
杨沂中也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午饭之后,你还要先去一趟信王府,看看他们那边的人是不是也跟我们一起撤离临安,两家人一齐上路,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杨炎一想也对,信王府那边赵忱年纪还小,理不了事,老王妃夫人又是一介女流,只怕也顾全不了,现在赵倩如不在家,自己这个女婿确实有责任把她们母子俩安排好。
杨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道:“皇上曾对我说,如果临安城破,他会以死殉国,爷爷您是不是找个机会,多劝劝皇上,还是尽快撤离临安为好?”
杨沂中也苦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和陈相公,韩子温一起去劝皇上。”又道:“你到了崇德,也要小心些,这一次不同以往,一但情况不对,赶紧撤走,千万不要呈匹夫之勇,和金人死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浚柴烧。”
杨炎点头称是。祖孙两人谈完了之后,这才来到正堂,杨沂中吩咐开饭。
一家人一齐吃过了午饭之后,杨炎让流苏和严蕊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撤离临安,自己立刻就要去信王府。其实现在的局势两人多少也知道一些,由其是严蕊,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立刻就明白怎么一回事,这几天也都在着手准备了。因此两人只是咛嘱杨炎早些回来,然后一起回去收拾去了。
杨炎正在街上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接着就有人叫道:“杨炎,老山羊,你等一下。”
杨炎苦笑了一声,知道麻烦又来了。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十四五年纪的红衣少女,骑一匹红马,正从自巳背后追赶过来,果然是邓王赵恺的同胞妹妹,铜陵县主赵婉如。
杨炎停下脚步,道:“县主,你找我有事吗?”
赵婉如来到杨炎面前,跳下红马,道:“你是不是马上又要去和金人打仗了。”
杨炎点点头,他赶回临安自然就是为了迎战金军的,这一点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到没必要隐瞒。因此道:“是,县主有事吗?”
赵婉如又凑上前一步,道:“你这次去打仗,能不能带上我,我可是真的很想学六娘和九娘那样,去参加打仗的。”
杨炎心里也忍不住觉得啼哭皆非,原来自从赵月如、赵倩如姊妹两人参加完远征回来,又组建惊燕军,后来赵倩如又随杨炎南下平乱,这一些行为除了少数理学大儒、卫道人士看不过眼之外,大多数人还是十分佩服的。赵月如、赵倩如姊妹衍然以经成为人们眼中的帼国英雄,由其是临安城中的一些贵族女子,不少人都以加入惊燕军为荣。
赵婉如年纪虽然不大,但生性活泼好动,一十二三岁时就跟着邓王府的待卫学习过一些骑马射箭之术,也练过几下武功靶式,赵恺对她也十分疼爱,一切都由着她的性子来。正好这时赵月如、赵倩如姊妹远征回来,听她们讲起远征的经过,以及如何在战场上与金军战斗,听得赵婉如热血沸滕,恨不能自己也参加进去才好。
这一次赵月如领兵去守崇德,这小丫头就主要请缨,想跟着一齐去,结果被赵月如训斥了一顿,赶回邓王府去了。这一次听说杨炎回来,马上也要出去打仗,于是赵婉如就又来缠上了杨炎。
对此杨炎只好苦笑了一声,道:“这可不行。”
小丫头一厥嘴,道:“为什么不行,当初六娘和九娘都跟你一起去参加远征,为什么我就不行。”
杨炎只觉头大如斗,一时还找不到理由,只好道:“领军出战是要有朝廷的调令也行,没有上谕,我怎么敢私自带你出战呢?”
赵婉如嘻嘻一笑,道:“你就偷偷的带我出去,等立了功以后回来可以将功补过,这不就没事了吗?再说你是九娘的驸马,官家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杨炎却真的是无言答对了,只好一横心,道:“总之就是不行。”说着转头就走。
这一下赵婉如也来了脾气,她任性起来除了惧怕赵月如三分以外,真还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听杨炎这么一说,也把脚一跺,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打仗,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总是跟着你,你到那些我就到那里,看你怎么办?”说着,就在后面跟着杨炎
杨炎这才是彻底服了这小丫头,这下可怎么办,甩也甩不掉了。因此也顾不得惊世骇俗,脚下一点地,整个人腾身而起,飞掠上屋顶,几个起落就消失无影了。
赵婉如气得只跺脚,道:“死老山羊,臭山羊,别以为你现在溜了,我就把你没有办法,我去你家门口等你,来个守株待‘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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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这该死的雨。”赵婉如接过待女递过来的毛巾,一面擦着脸上的雨水,一面不往的咒骂着天气。
只是刚刚放晴了一会,秋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而且还越下越大,使得蹲在杨炎府邸门口,一心一意准备“守株待羊”的赵婉如也只有放弃自己的从军大计,转回了邓王府。不过也幸好她当机立断,才避免被淋成落汤鸡,只是脸上、身上淋湿了一点,到也无大碍。
不过邓王府的侍女、从人、内侍却慌得不得了,生怕赵婉如有个什么闪失,等她擦完脸之后,两个侍奉赵婉如的宫女赶忙又带她去沐浴更衣,以免着凉。赵婉如这才问道:“我哥哥呢?他在那里?”
侍女答道:“王爷正在水纹园里陪宗先生下棋。”
赵婉如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别告祈我哥哥,我淋过雨了,要不然又会找一大堆太医来看我,又给我开一大堆又苦又难喝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