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上次那家企业怎么样了？现在转型了？”
想到上次孙立给自己推荐的那个企业，季东青就想笑。
“那个让国家都划给西安那边了，从根上都是国家的企业，我们地方只是代管！从国家九三年开始实行分税制开始，原本国家拿走百分之二十七，我们地方是百分之二十三！现在一半一半，这些年地方的财政一直都不够用，所以地方上才思考把这家企业转制！”
“现在国家划归了西安那边也算是好结果，毕竟大包袱也一同接走了，这几年陆续有很多企业都转型了！跨国企业冲击下，地方性企业正在逐渐衰亡，这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当年国家几大部委为了国家的发展成立的各种工业部门，都是基础性的存在！”
“这些年国家发展的很快，绝大多数短板在民间都补充齐全了，国家再抓着不放已经没必要了，所以该放手就放手了！”
洗手的空档，季东青和孙立试探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这次孙立学聪明了，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干脆不说，毕竟家宴这种方式尽量坚持下去。
自己仕途能够这么平稳，很大原因是有了季东青这个背景板，真的得罪了不好。
虽然很多人不承认背景的重要性，但是在现实中你却不得不借助这些东西。
就好比你口中的唾沫，见他不用他，用他不见他！不需要刻意摆弄，那样会恶心；但是你得懂得珍惜。
“那还好，现在咱们本地的经济怎么样？这两天我很少关心家里这边，感觉自己都不了解哈尔滨了。”
一直在国外，公司的整体运行季东青除了技术之外现在都交给了中航，对方管理的非常不错。
“整体来说还好，就是股灾对我们这边的一些私营企业影响比较大，对了，那个天一网络，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柳雨涵的公司好像要换法人了！”
孙立给季东青到了一杯汾酒，貌似无意间说道，季东青不由得一愣，和对方碰了一杯示意孙立继续说。
这件事季东青并不知道，退一万步，柳雨涵的企业还是自己公司的供应商。
对方公司那边真的换人了，自己需要重新考核对方的供货资质。
再说柳雨涵轻易不会放手公司，难道出事了？
想到柳雨涵那倔强的小眼神，季东青就感觉回到了大学时光。
两人认识还是刘铭介绍的，当年面对柳雨涵季东青心里更多的是自卑。柳雨涵就好像是那穿着水晶鞋在翩翩起舞的公主。
还没毕业就负责经营好几家企业，后来柳治去世，一夜之间柳家变天了，季东青这才知道柳雨涵家族实际上的状况。
手机业务是季东青和柳雨涵最大的交集，这两年聚会几乎没有，不说两人没有大的往来，这种身份的转换柳雨涵那边也很不舒服。
虽然柳雨涵想要回避，真的追索起来，心里也难受。
“那天谁和我说了一嘴，好像柳雨涵炒股了，抵押了家里的很多东西，然后这不是股灾了么？她彻底被套在里面，很多东西都被收走了！其中她还把公司的股权抵押给了一家贷款公司，这几天对方那边正在准备来接收！公司的股东吵成一团，认为她不合适再做董事长……”
孙立虽然刻意回避，但是季东青仍旧听得出来，孙立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季东青不反感，相反心里很感激。
自己和中航这两年太多精力放在了国外，对于供应商的事情了解的太少了。
国内手机配件和封装一少半都在柳雨涵这边，抛开一切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
真的对方公司产生变故影响自己的生产可就糟了，吃过饭季东青并未和这帮人去唱歌，而是借口小白那边需要照顾返回家里。
路上直接折去了手机公司，黄源理见到季东青出现在办公室很意外。
“东青哥，你怎么来了，嫂子不是准备生孩子么？”
还是那么瘦，黄源理把文件交给手下人摆摆手对方退出屋子带上办公室的门。
“源理，最近柳总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从黄源理那边拿了一根烟，季东青点燃坐在沙发上。
“她炒股赔了，大家都知道的呀！供货暂时没有问题，我和中总那边商量了，明年上半年看看把手机业务就转给陶匀他们好啦！咱们有了自己的电子公司，没必要在外面继续了，柳雨涵那边欠了好多钱啊……”
黄源理给季东青泡了一杯茶，关于柳雨涵企业的信息开始汇报。
按照黄源理提供的信息，柳雨涵今年炒股至少从五家小额贷款公司那边贷款，总金额超过了九百万。
这还不算利息什么的，另外银行那边柳雨涵还有家里的房子做抵押获得了五百万的贷款。
现在股票彻底被套牢，柳雨涵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公司的股权被小额贷款公司瓜分了，家里的房子这些东西被法院查封了，全家现在挤在江北一个两室一厅内。
就连家里那些汽车柳雨涵也全都卖掉了用来还债，这一切都是最近这一年内发生的，按照时间推算距离现在没有几天。
“他们公司现在是葛裕盛管事，对方一直也不愿意和我们这边合作！还有有一个老朋友，郑昌勇正在试图收购这家公司，你知道吧？那几家小额贷款公司我们调查了一下都是郑昌勇开的，通过那几家贷款公司郑昌勇拿到了柳雨涵公司的股份，现在正在和公司的管理层谈收购的事情，这个龟儿子也不知道哪里搞到那么多钱……”
紧接着黄源理抛出了一个让季东青震惊的消息，好半天季东青都没说话，尤其涉及到郑昌勇。
第1006章 没想到几个人想到一起了
这个孙子这几年发展的顺风顺水，季东青总是感觉奇怪。
想了半天，直接拨通了巴里电话，让对方查一下郑昌勇。。。
“不困难，他炒股赚了一大笔钱，银行那边流水基本上都来源于股市！奇怪的就是他的本金来自于哪里？我查了一下和他合作的那家公司，刘家！他们这次股灾的时候没有损失毛钱，也没有进入股市！”
“没有这家公司的钱，郑昌勇的资金来源就更用问题了，我等下继续追踪这笔资金的去向，你那边也多注意，这小子邪性！”
巴里那边十几分钟就搞定了大部分信息，季东青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后背靠在沙发上，脑海中陷入深深地思考。
柳雨涵的事情自己可管可不管，看得出孙立那边希望自己能够管一下。
从私人感情方面，柳雨涵不止一次帮过自己，这家公司对自己在手机业务拓展过程中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当然还有重要的，对方的车载芯片是季东青最看重的，自己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拓展汽车领域的业务。
真的收购了这家公司或者占有部分股份，自己汽车业务就能够获得很不错的产业定位。
国家现在新能源汽车大战略正式如火如荼的时候，汽车芯片将成为里面坚定地核心。
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入住这家国内来说还算不错的企业，对自己公司将来的科技定位来说是不小的促进。
季东青思来想去，带着包去了电池工厂。
这两年电池这边在柳雨涵那边代工的业务同样不少，季东青想听听高长胜许源亮的意见。
“东青，你来的正好，我们刚好想找你，你看看这个！”
办公室，许源亮和高长胜正在讨论一个计划，正好看到季东青来了，两人赶忙和季东青坐到沙发上。
让季东青意外的是两人送过来的计划书就是收购天一网络科技的蓝本，看得出也经过了反复打磨，季东青暗道天道好轮回。
表面上却没有做出反应，而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里面很多技术问题季东青还是第一次见，毕竟这家公司的内部季东青只是看了一部分，对方那边很多东西都是严格保密的。
“高总，许总，这件事不小！这么一家大公司收购起来，价格不低！而且他们的产品定位在行业来说不是最好的，虽然走得是独立自主的路线，但是代价小不了！光是债务这一项我担心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计划书看完，季东青假装非常沉重的样子看着两人。
高长胜和许源亮也早有准备，对方这几年一直在和天一网络科技里面的工程师接触，技术层面两家的工程师一直在相互交流。
刚开始高长胜和许源亮还感觉自己是牛掰的一批，真的跟天一网络科技公司里面的总工接触，两人才发觉，自己这帮人自大了。
尤其涉及到构架和布局这方面，里面主任工程师邹桦太厉害了。
而邹桦正是总经理葛裕盛的妻子，当年葛裕盛有大好的机会出国工作，为了妻子留下了。
而邹桦则是因为柳治，当年邹桦带着核心构架和技术出的学校，柳治整整和邹桦谈了半年才让邹桦同意入主公司。
柳治直接认邹桦做姐姐，这么多年邹桦在公司的芯片设计领域都是说一不二的，同类产品一直在行业里都是拿得出手的。
这阶段不光一家公司在试图接触邹桦，希望能够挖走对方，邹桦仍旧不为所动，希望能够帮助柳家渡过难关。
在邹桦的眼睛里，柳雨涵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尽管葛裕盛那边激烈反对，邹桦还是坚持在国内，没办法葛裕盛才接手公司，现在每天银行都在上门催债。
传说天一网络科技这边资金流彻底断了，高长胜和许源亮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收购这家公司不光能够补齐芯片短板。
更加重要的是能够获得邹桦这个不可多得的工程师，对方在绝大多数领域的认知和建树是独到的，不同于市面上能够见到的很多科学家。
用高长胜的说法，市面上的那帮人是爱迪生，邹桦肯定是特斯拉！甚至比特斯拉还要牛掰，因为对方的存在就是国内一个学科的标杆和基础，真的走失了太可惜了。
两人说出的内容着实让季东青心动，尤其季东青也是技术出身，太了解里面的门道了，真的得到一个核心技术人才，季东青愿意用一家公司来换，不过现在么……
季东青想到了中航，再看看两人。
“不是我不想收购，现在是的确存在困难！实话和你们俩说了吧，我这次回来主要目的是为了筹集资金进行中航提出的煤化工计划！中航这个项目准备了五年，如果现在放弃了可惜了！虽然我也十分想获得邹桦这个科学家，钱不够啊！”
“别个不说你们刚刚提到的这家公司的债务，我现在就头疼！柳治当初那个风流鬼留下了一个天大的窟窿！同时进行两个项目，我手头的资金根本不够……”
季东青摆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各种诉苦，高长胜和许源亮对视一眼。
“开什么玩笑？中航那小子又犯毛病了不是？当年俺们这帮煤炭系出来的人说将来做好煤化工，他当真啦？那几个煤炭系的的确还是国内的权威！但是这玩意和煤化工只是沾个边，真的运行起来两码子事情！”
“弄煤化工三五年建设周期，回本三五年，赚钱三五年！还得压那么多钱！收购了这家公司，我们整车构架就能够一下子完善了！这两年我们和邹桦已经把整车构架完成了一多半，现在是关键时刻！”
“东青，你不是一直想造车么？现在车辆的构架还是买别人的，让邹桦过来我们就能够让你的车彻底实现自主！你弄车二十来年了，贸然做什么煤化工嘛？舍近求远！”
“就是啊，中航那边我们去说，啥玩意乱弹琴！做了总经理就乱花钱，过两天让他回国我们好好教育一下他，都是当初我们给他惯的……”
两人隔空对着中航一阵批评，远在孟加拉打喷嚏把桌子上的书都吹起来了。
第1007章 科学界也是江湖不容不同
晚饭季东青和高长胜和许源亮一起吃的，表面上是季东青希望两个人支持中航，实际上季东青是在和两个人了解邹桦这个人。
季东青一直是机械制造领域的专家，真的做芯片和电子，季东青算是纯正的外行。。。
“东青，这么跟你说，你一条直线我放大两倍，他变为多少？”
“两倍，这没什么好说的呀？”
对于季东青说邹桦，高长胜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问了季东青一个问题，季东青愣住了，几乎张口就来。
“那么一个正方形，我边长放大两倍，面积扩大到多少倍？”
“二……四倍！好家伙，差点被你唬住！”
“呵呵，一个正方体，我边长扩大两倍，体积变成原来的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