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的白色面具并不是很大，但是她脸太小，这么一遮，云山雾罩的，表情都一片模糊。
她声音里有点疑惑，“试探？试探什么？”
时醉顺手带上了那只黑色的面具，稍稍站了一会，那女人就自己凑近了，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试探……
他有一瞬间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先进去吧。”他哑着嗓子，“剩下的事，待会再说。”
闻清低着头没回应。
不过这男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冷嘲热讽着警告她。
他说得不错，她确实是在试探。
而且她试探出……这男人对她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苛刻了。
厚重的大门被拉开，宴会厅里灯光昏暗，只有舞台正中央的一只小型交响乐队，被灯光照得有些朦胧。
音乐声也跟着有些朦胧。
这地方闻清知道，谭珏一直是个爱搞些新奇玩意的有钱人，不过不管是搞什么东西，海城都有人捧场。
这一宴会厅的人都带着各色面具，聚在一处，举着酒杯看起来其乐融融，不过这些人，面具下头的心思可没那么其乐融融。
突然大提琴一声浑厚的起音，打破了酒会的温和气氛。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众人一齐望向舞台中央。
主持人也带着一只青色的面具，将他的脸遮盖的严严实实，“欢迎各位来到谭总的奇妙世界！今晚，谭总为大家准备了一份金光闪闪的大惊喜！不过，这份惊喜要等到午夜十分才能揭晓，在此之前，请大家尽情狂欢吧！”
随着主持人的尾音下落，小提琴也跟上来，一声高亢又悠扬的琴声立马唤醒了这场地里蠢蠢欲动的气氛。
“这是要干什么？”闻清靠在时醉身边，小声问他，“我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
时醉黑色面具并没有遮住全脸，他薄唇微翘，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舞池中央突然跳进去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她身材凹凸有致，没有穿鞋，带着一只丝绸面具，就这么光着脚跳起舞来。
和背景里悠扬舒缓的交响乐融合在一起，竟然一点都不突兀。
紧接着有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也跟着下了舞池，一把揽过女人的腰肢，古典加上中式，这舞跳的香艳又养眼。
人群中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闻清正看得入神，这才发现身边有一对男女早就抱在了一起。
这……闻清刚进来的时候看到过，这好像是舞池中那对男女的伴侣？
他们四个这是分开之后又重新组合了么……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要看到一些劲爆场面的准备，不过一上来就玩这么大，让她着实有些消化不了。
“那个……”她小声申请，“我想去那边坐一下行吗？”
她手指指向角落里一只孤零零的皮沙发。
来这里的男男女女看起来可都不是想要做冷板凳的，所以这一个沙发也在空闲当中。
时醉朝那看看，随即点头。
还说了些什么，闻清没有听清，就提起裙子朝着那只沙发前进。
这种地方的气氛她还没适应，先要远离人群再说，万一有什么不长眼的男人撞上来，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甩巴掌的手。
舞池里的音乐声越来越激昂，中间两人的舞姿也越来越出格，女舞者的旗袍几乎都褪去一半。
围观群众里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大，还有尖锐的口哨声破空而出。
闻清坐在那只沙发上，脸上表情越来越僵。
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还没感叹完，突然发现她身边不远处，也有一只沙发。
和她这只沙发明显是一对，那上头坐着个男人，灯光昏暗，看不清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