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半边脸颊隐在黑暗里，低头盯着她的时候，一副要把她撕碎的表情。
闻清默默朝后退了一步。
这男人似乎真的被薛娇娇的话说服了，黑眸里的光像刀似的，落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的，刮得她后背发凉。
“陆总，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说这些的，我是为了小锋……”
“闻清。”他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别在我面前提你的儿子。”
她脸色骤然变冷，“我儿子怎么了？”
男人抿着嘴看她，还未开口，薛娇娇就在一边冷笑道：“你儿子是你和时醉的儿子，别拿到我们跟前来说，时醉那种坏人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啪”
闻清想都没想，直接上手扇了薛娇娇一个耳光。
薛娇娇被这么大力道的耳光都扇懵，捂着脸颊看她，连哭都忘了。
“薛小姐，嘴上积点德吧，”她恶狠狠地盯着那人，随时准备扑上去，“你再说一句试试！”
她还没动作，男人忽然出手抓住了她打人的手腕。
他力道比她要大的多，她手腕被困在他的手指之间，根本动不了。
“做什么？”她抬眼冷笑，“想打回来？”
男人转过脸，背着月光，昏暗中只有眼睛里的戾气亮得吓人，“闻清，你可真是护犊子啊，她说的，有什么不对的么？”
她咬着牙瞪他。
男人看见她的眼神，又嗤笑一声，眼里的怒气更盛，“怎么？听不得别人说一句时醉不好？你都和他撕破脸了，还在外面这么维护他，你可……真是够贱的。渣男贱女真是绝配，你还告他干什么？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不好么？”
“谁跟他一家三口！”
“啧，别在我面前装样子，你看看你跟疯狗似的维护时醉，他看你一眼吗？你儿子都给他生了，他接受你吗？你自己说你贱不贱啊？”
闻清后槽牙都咬得生疼。
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没有信过她，叫老秦照顾她也只是为了“证人”这个名头而已。
她早就知道的。
可真当这男人在薛娇娇面前这么劈头盖脸地骂她，她心脏依旧疼的厉害。
他这模样，跟那个让人绝望的雨夜重合在一起，绞杀着她的神经。
她不爱这个男人了，可那种心痛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似的存在。
“我贱不贱又关你什么事？”她眯着眼睛冷笑，“薛小姐这么骗你把你当猴耍，你还这么维护她，陆文宴，你贱不贱啊？嘶——”
男人的手硬得像铁，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指尖的温度像要把她融化，“闻清。”
“松开！”
她一疼起来，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抬头直接要踹他下盘，没想到这男人反应更迅速，直接圈住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胸前。
“……陆文宴你有病吧！？”
这男人高她一头，肩膀又宽，这么被按着，就像被按在一堵墙上一样。
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
这男人真的是有毛病……
“给娇娇道歉。”他声音从胸膛传出来，怒气冲到他音调都有些不稳，“她，她没说错！”
“我不！”
闻清动弹不得，连咬都无处下嘴，干脆扯着嗓子就喊：“救命！”
今天是陆氏股东在开会，她不相信这男人在一群股东面前还能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她正要再喊第二声，那男人的手掌突然松开了她的腰，向上移，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
“……你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