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姐？小锋那边结束了，您现在过去吗？”
门外的护士说完举起手里的对讲机冲她晃晃。
闻清站起身，又看了一眼林元封，这才跟着护士回到小锋的病房。
小朋友的病房装饰的颇为温馨，淡蓝色的墙壁上还画着几个虎虎生风的钢铁侠，红色的盔甲看起来格外有力量。
病床上的小孩正安安静静地睁着眼睛，和那男人一模一样的黑眸里全是细碎的星光，他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妈妈，你去哪里了呀。”
闻清笑眯眯的坐在床前，从包里拿出一只小小的汽车模型，“小锋今天真乖，奖励你！”
小孩原本还有些严肃的小脸上顿时憋不住那股欢欣，到底还是皱着小鼻子笑起来：“我明天也超乖的！”
闻清揉揉他软乎乎的发顶，已经快要变成石头的心脏，一点一点，跟着这个小孩的笑容碎成一片。
她怀小锋的过程太过曲折，一路颠簸加上她那时候糟糕透顶的身体状况，他从一出生就只能在各大医院之间奔波。
“再忍一忍，”她小声呢喃，“宝宝，再忍一忍。”
小孩扬起脸，有点疑惑地盯着她：“妈妈你说什么？”
闻清弯着眼睛低头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说……我儿子真可爱！”
小锋脸颊泛起淡淡粉色，绷着小脸，“我不是两岁小孩了，你不要老是这么肉麻啦！”
“噗——你是个成熟的三岁小孩了，是妈妈不对，”她终于开怀大笑起来，又猛地亲他好几口，“妈妈应该加重肉麻力度！”
小锋撅着嘴巴一脸气恼，对他这个不成熟的妈妈看起来相当恨铁不成钢。
闻清瞧他这副表情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母子两个在病床上闹作一团。
闹了一会小孩终于是累了，开始钻进她怀里打起瞌睡，小小软软的一团，像个精致无比的娃娃。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歌哄他睡觉。
“宝宝，再忍一忍，妈妈已经想到办法救你了。”
她盯着小孩床头的照片，里面她抱着小锋笑得灿烂，小锋倒是一贯的老成，那模样……活脱脱的陆氏总裁翻版。
“咚”
房门被轻轻敲了一声，刚才那个小护士又探头进来：“闻小姐，你说的那个警察已经到了，正在楼下等你。”
“好。”
她放下小锋，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下楼。
楼下的小警察也是多年未见，过去那种愣头青的气质竟然被岁月都磨平了。
不过当他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却是没什么变化。
“你……是闻清？”
闻清冲他笑笑：“认不出了么？”
认不出也不怪他。
她在国外，经历了几次大大小小的手术，那些经历几乎让她脱胎换骨。
说来也怪，她还没来得及洗掉陆文宴给她留下的纹身，那个像个宠物牌一样的纹身，居然在那几次手术之后自己消失了。
陆文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随着那个莫名其妙的纹身消散干净。
“认不出也没关系，”她指指外面的咖啡厅，“去那聊聊吧。”
“闻清，你这几年……”
“这些都不重要了，陈警官，我有些东西给你。”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章云的案子也该结了。”
杀人就该偿命。
不过直接死刑也太便宜林琪那位好母亲了。
“对了陈警官，我可以申请去探望一下章云么？”
她抬起头，红唇弯成泠冽的弧度，“我也准备了些东西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