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脸色一变。
他听得出陆总声音里的严厉，“这…我也不想，闻秘书刚才跟我说打算自己进去陪酒，我拦着她正在跟她分析利害，心里一急就…没注意影响，我的错。”
“你胡说什么！陆总，根本不是他说的这样！”
“不是我说的这样？那你跟陆总解释解释怎么到现在还不安排陪酒的？”
“我…我一时忘了。”
“忘了？我可早就跟你商量过了，明明是你故意不安排的。”
闻清还要张嘴反驳，谁知道酒店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后厨回来了，跟在张经理身边附和道：“这确实是，我我听见张经理跟闻秘书商量了。”
她冷眼看着那俩人一唱一和的熟练样子，恐怕以前也没少打过这样的配合。
“陆总，是我疏忽，我现在就去安排。”她略略低头朝着陆文宴解释，“马上给您安排。”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些压抑不住的怒气，连带的嗓音都有些嘶哑。
陆文宴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听着她说完话，这才开口，“疏忽？”
闻清还要解释，没想到男人接着说道：“那就你吧。”
她刚刚张开的嘴一下子僵在半路。
陆文宴的意思，是让她去陪酒？
不光她愣住，一边正幸灾乐祸等着陆总发怒骂人的张经理脸色都有些不对。
不是说陆总对这个闻秘书厌恶至极么，他还等着陆文宴狠狠骂上这个女人一顿，然后他在装好人去安慰一番，跟这个女人套套近乎……
“陆总…安排起来很快，”张经理硬着头皮说道，“闻秘书毕竟不是专业，万一坏了您的事…”
他今晚还打算好好跟那个女人带进自己房里聊一聊，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心里那股火憋了许久，可忍不住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就感觉陆总的目光陡然变冷，落在他身上都像是冰刀子。
“嗯？你在，反对我？”
张经理一听这话顿时额角出了一层冷汗，他是陆氏子公司的业务骨干，陆文宴对他一向冷淡，但是也是客客气气的，可从没用这种口气说过话。
“不！不是……陆总，就按您说的办……”他一点都不敢再提出异议，“闻秘书也挺合适…”
“我不合适！”
闻清克制不住直接拒绝，“陆总，我不会喝酒，待会万一坏了您的事我可担待不起！我这就给您安排专业的。”
她刚要转身逃，衣领突然被人从后面揪住，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拎进了小酒厅。
“陆总！松开！”
她现在是真有些慌了，若是平时她喝两杯也就算了，可她现在还有身孕哪里能沾酒。
这个场景又让她想起前一阵那场和齐明的闹剧来，今晚可没有陈警官会来救她。
“我不会喝酒！放开我！”
已经布置好的酒厅空无一人，只有头顶暖色的灯光，和桌子上飘着香气的酒。
“你不会喝酒？”男人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恍惚，他像是在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我记得你……在医院…”
在医院？
闻清忽然停止了挣扎。
她在医院喝多过一次，还被陆文宴浇了一桶冷水，第二天就发烧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景申和老尹告诉过她，陆文宴的记忆从陆震生死后开始的所有，都被抹掉了……
他现在，是恢复了一些？
她转过头去看着男人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记起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