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柳妃特地大出血提前透支了这个月的月俸,差人做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为的便是把皇上请来,跟他撒撒娇,哭一哭,好让皇上心软。
她焦灼的等了很久都未见皇上来。
不一会儿,柳妃的宫女走了进来,耷拉着脑袋:“娘娘,皇上今日在皇后那里用膳。”
“什么?”柳妃愤怒不已:“这皇上是被皇后迷住了?”
宫女把方才听到的话叙述了一遍:“娘娘,奴婢方才听到皇上夸赞皇后皮肤好,皇后说多亏了寿王妃给她的傅粉才让她如此美丽。”
闻言,柳妃死死的攥着拳头:“呵,江隐挺会拍马屁啊,现在就开始站队巴结皇后了啊,啧啧。”
她重新坐下来:“去把张天师叫进来。”
张天师过来以后,柳妃开门见山:“你给任莹莹的药膏说会让任轩变成鬼剃头,可是任轩却什么事都没有。”
张天师跪了下来:“娘娘,下官的尸油药膏真的有用啊。”
“那你便证明一次给本宫看看。”柳妃浅浅的饮了口茶:“皇后的肌肤近日愈来愈好了,本宫看的还真是不顺眼呢。”
“下官明白了。”张天师道,拿出来一瓶膏体递给柳妃。
柳妃的宫女去接,却没有接住,膏体掉了出来,宫女不小心碰到了。
张天师大惊失色,不一会儿,就见宫女触碰过尸油的地方腐烂一片。
柳妃吓坏了:“快,把她拖出去,处理掉。”
宫女一听,急忙抓住柳妃的手,柳妃吓的踹开她:“不要碰本宫。”
宫女被拉下去,柳妃望着自己的手背,惊恐:“张天师,怎么办?那个贱婢碰了本宫,本宫的皮肤会不会腐烂?”
张天师垂下眸:“不会。”
“为何?”
“因为娘娘乃是贵人命。”张天师的眸闪了闪。
柳妃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手臂毫无腐烂之状,松了口气,且洋洋得意:“看来本宫真是命中自带贵气,那么可怕的尸油都无事。”
柳妃在宫里一直为非作歹,这次她将手伸的更长,买通了皇后身边的宫女,让宫女把尸油和江隐送给皇后的粉膏搅在一起。
这样,既能毁掉皇后的容貌,又能离间皇后和江隐。
皇后性子和心机没有柳妃深。
当天,皇后喜滋滋的涂完粉膏后便去接受后宫嫔妃们的见礼。
她坐下来,扫了一眼柳妃:“柳妃妹妹近日倒是乖顺的许多,知道每日过来给本宫请……”
话未说完,皇后忽然发出痛苦的声音:“本宫的脸,本宫的脸好疼啊。”
其他嫔妃看到皇后的脸吓的跌坐在地上:“啊,皇后娘娘,您的脸怎么烂了?”
“好臭啊。”
“好可怕!”
柳妃看着这一幕痛快的扬了扬唇角,故作焦灼道:“快,宣太医!”
皇后宫殿门口围了不少人。
皇上得知皇后出事也进去了,太医连连摇头说没法子:“皇上,臣实在不知皇后娘娘的脸为何会成这副样子?而且用什么药膏都无法治愈啊,眼看着要伤到脸骨了,皇上……皇后的脸恐怕保不住了啊。”
君行之心神一震:“怎么会这样?”
他的袖口被皇后拽拽,皇后虚弱的开口:“皇,皇上,叫,叫寿王妃来。”
皇后记得江隐同她说的话: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找她!
君行之瞬间反应过来:“对,老祖宗。”
江隐得知皇后出事后便赶了过来。
她进了皇后的宫殿,嗅到了熟悉的尸油味道,心里一紧。
她刚想说什么,柳妃端着气势,怒喝一声:“来人,把江隐拿下!”
江隐冷又燥的眸扫过去:“拿下本祖?”
柳妃昂着下巴,端着是正义之气:“江隐,听闻皇后正是用了你送给她的脂膏才导致脸毁容的,你胆敢谋害皇后,你放肆!”
“你才放肆!”君行之阔步走过去,推开柳妃:“谁允许你跟老……寿王妃这么说话的?”
柳妃一愣:“皇上,她可是害了皇后的凶手啊。”
君行之剜她:“谁是凶手,她都不会是凶手。”
说着,恭敬且焦灼道:“您里面请,皇后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江隐走过去,一眼看到皇后的脸已经腐烂到中度,再晚一刻钟,皇后的脸必然会烂到骨头,整个脸成为一个骷髅头。
江隐询问,又拿到皇后所用的脂膏看了看:“果然是尸油。”
“老……寿王妃,什么是尸油啊?”君行之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江隐言简意赅的将尸油的恐怖说了一遍。
君行之的眸瞪大:“皇宫内怎会有这等东西!”
江隐推他出去,先治皇后。
她画了一道断邪符贴在皇后的额上,防止尸油继续四处乱窜,而后在掌心上画了一道金色的符咒,符咒的样式宛如蜘蛛网。
她念了一段咒,只见皇后脸上的杂物尽数被江隐吸附了出来,而后打在了另外一张空的符咒上,最后将那张符咒烧了个干干净净。
“可以了。”江隐出去。
君行之和柳妃走进去。
当柳妃看到皇后的脸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她惊恐的看向江隐,好似有些不认识她了。
江隐路过柳妃身边,瞥了一眼她的肚子,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自作孽不可活。”
君行之大发雷霆,差人彻查尸油这件事,但往皇后脂膏里下尸油的宫女自尽而亡了,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柳妃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日,君行之身边的齐公公策马赶到了寿王府。
“寿王妃,求求您入宫一趟吧,皇宫现在乱了套了。”
路上,江隐询问清楚了宫中发生的事情。
“接连好几日了,皇宫经常无缘无故的死人,而且死法惨烈啊。”
“宫人全都被掏心而死的啊。”
“有一天夜里,奴才的小徒弟为皇上守夜呢,第二天早上奴才去皇上寝殿的时候看到奴才的小徒弟死在了门口,他的胸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啊。”
江隐拧起了眉头,二人说话间已然到了皇宫。
她刚进去就嗅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
一个太监面色惊恐的跑过来:“公公,方才又死了五个人。”
“又死了五个?”
“是,奴才们已经拖到了外面,打算丢出去。”
江隐平静的阻拦:“先让本祖看看。”
君行之得知江隐来了,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丝毫没有君王的稳重气儿,跟江隐说话的口吻似乎还带着撒娇:“老祖你总算来了,朕好怕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