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我说你是不是把电子工业部的老罗给得罪狠了?”
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天的盘,萧文俊难免有些眼花,正想着去盥洗室好生洗上一把脸呢,结果赵宁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没啊,怎么了?”
一听这话蹊跷,萧文俊不由地便是一愣。
“京里这几天都在乱传着你的小话,说你目无组织,一门心思想要从国家身上捞钱,还说你想在华夏联动的组建中吃独食,还有人说你是在吃里扒外,嘿,我找人查了查,这些屁话都是从电子工业部那头传出来的。”
赵宁并未卖什么关子,很快便将京里头不利萧文俊的那些闲话以及由来道了个分明。
“呵,居然还有这么回事,行,我知道了。”
听得赵宁这般说法,萧文俊的心火“噌”地便狂涌了起来,但并未发飙,也就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吭哧了一声而已。
“你自己小心些,我怀疑这事情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赶紧找老爷子去。”
京城的水太深了些,赵家如今虽也算是一流世家了,奈何根基还是浅了些,在大事上,赵宁真就帮不上太多的忙,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是提醒一下萧文俊罢了。
“没那么严重,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在萧文俊看来,有人搞鬼是肯定之事,否则的话,以他现时的影响力,罗副部长未必真有胆子跟他玩狠的。
“嗯哼,那就先这样了,我得接小樱去了,改天一起喝酒啊。”
萧文俊既是已如此表态了,那赵宁自然不会多事,也就只客套了一句,便即挂断了电话。
“亚丁斯,我是萧文俊。”
在结束了与赵宁的通话之后,萧文俊便即在第一时间拨通了亚丁斯·索尔斯克亚所住套房的电话号码。
“哦,董事长阁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这一听是萧文俊打来的电话,正与几名随员商榷着下一步谈判要点的亚丁斯·索尔斯克亚立马便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亚丁斯,谈判既然陷入了僵局,那就先不谈好了,你们即刻离京,先去别的国家转转,在我给你们下达指令前,不得擅自来华夏,都听清楚了么,嗯?”
华夏市场当然是很大,可对于电信以及手机业务来说,毕竟眼下的市场远不到成熟期,拖延上一段时间也真算不得啥大事,萧文俊倒想看看究竟谁比谁更急来着。
“明白,我们明天一早就向电子工业部提出告辞,下午就直接飞去吉隆坡。”
亚丁斯·索尔斯克亚乃是谈判老手,自是一听便知萧文俊这就是以退为进的算路,与他自己的想法可谓是不谋而合,那亚丁斯·索尔斯克亚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行,那就先这样好了。”
该交待的既已交待了个分明,萧文俊也自懒得再多言罗唣,紧着便挂断了电话……
八月三日,周三,一大早地,亚丁斯·索尔斯克亚便代表诺基亚集团的谈判小组给电子工业部发去了一份传真,明确表示因谈判受阻,诺基亚集团决定先去吉隆坡洽谈业务,并表示将对包括新加坡、吉隆坡在内的东南亚国家进行考察,以确定诺基亚亚洲生产基地的最终落户国。
电子工业部那头在接到了传真后,谈判组顿时为之阵脚大乱,忙不迭地往京城饭店打电话,却不曾想诺基亚集团的谈判小组已经退房走人了,待得罗副部长接到通知,亲自驱车赶去了机场,试图挽留住亚丁斯·索尔斯克亚等人,但最终却遭到了婉拒。
“萧文俊,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罗副部长气急败坏之下,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在机场就给萧文俊打了个电话。
“你谁啊?这么没礼貌!”
萧文俊此时也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在发现是罗副部长打来的电话后,故作不知状地便呵斥了一嗓子。
“我是罗百强!”
被萧文俊这么一呵斥之下,心急火燎的罗副部长顿时便是怒上加怒,声调陡然便拔高了一个八度。
“哟,是罗部长啊,您这是怎么了?”
萧文俊压根儿就懒得去计较罗副部长的恶劣态度,也就只故作不解状地发问了一句道。
“怎么了?我问你,诺基亚集团的人为什么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会给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嗯?”
罗副部长一直以为自己是吃定了萧文俊的,所以,他打算好好熬熬萧文俊的耐性,然后再高姿态地施舍萧文俊以及诺基亚集团一点残羹剩菜了事,却万万没想到萧文俊居然真敢掀桌子,他早前的某些谋算显然已是玩不下去了,怒急攻心之下,不管不顾地便咆哮了起来。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罗部长,我再重申一次,诺基亚集团是独立运营的芬兰跨国公司,一切经营行为都受其董事会管辖,我这个董事长并无插手具体业务的权力,假如您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向诺基亚集团的董事会提出抗议,我没有这个义务受你无端的指责,有什么事,等你冷静下来再谈好了,抱歉,我有事得先回魔都了,再见!”
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呢,更别说萧文俊一向就不是啥好脾气的主儿,这一听罗副部长在那儿乱扣大帽子,又岂会让其猖獗了去。
“喂、喂,特么的!”
罗副部长万万没想到萧文俊居然会是如此之强硬,也没想到萧文俊居然真就敢先挂掉电话,大怒之下,竟是爆了粗口,当然了,爆粗归爆粗,自知事情已失去了控制的情况下,他却是不得不紧急打电话找人求援了……
“阿俊吗?我是李延平啊。”
就在车队已开到了离机场不到一公里处,李延平的电话便已追了过来。
“哟,四叔,您有什么指示吗?”
尽管对李延平其人的印象其实很是一般,可其人毕竟是李家嫡系,应有的尊敬,萧文俊却是断然不会省了去的。
“你怎么把罗部长给得罪了,他的告状电话可是都打到我这儿来了啊。”
李延平在李家第二代四兄弟中,发展是最差的一个,可架子却又是最大的一个,这不,一开口就不问青红皂白地训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