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马有为是一只螃蟹,在旧城区这一片横着走,那胡老大就是一条大鳄鱼,便是一些本土豪门都要忌惮三分。
七八辆面包车将余记烧烤店堵得死死的,车里面走出来好几十个人,各个人高马大,手里拎着家伙,比马有为这群混混的气势强太多了。
胡老大带来的人,再加上马有为带来的十几个混混加在一起,一时间余记烧烤店外面人满为患,就连在旁边吃饭的客人都被这阵仗给吓跑了。
甚至一些跑得慢的客人不小心挡住了路,都遭到一顿毒打,可见这些人有多么霸道。
“快走快走,胡老大来了,余记的老板这下可遭殃了。”
“可不是嘛,那个年轻人也太冲动了,把马有为打了,那不是打胡老大的脸吗?胡老大岂能善罢甘休!”
“不过那个年轻人倒是真能打,居然将马有为带来的十几个混混全打趴下了。”
“切!再能打也是有限的,胡老大带来的可是好几十个人,而且这些人可都是曾经跟着胡老大打江山的,最擅长打架斗狠了,又岂是马有为那些混混能比的!”
“惹了马有为,或许多给点钱还能好过,这把胡老大惹出来,恐怕小命都难保,据说他手上有不少人命呢,却依然逍遥法外,那都是钱大鹏罩着的。”
“钱大鹏是本土当局的巡查长,有权有势,就是那些本土豪门见到了也要客气三分。”
“哎,可惜了余记老板的女儿,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啊,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这下天知道会遭遇什么。”
……
围观的民众看到胡老大来了,无不露出畏惧的神色,纷纷退到老远的地方,如避蛇蝎。
一些人干脆掉头就走,都不愿意凑这个热闹,生怕惹上麻烦。
尤其是在余记附近的一些店铺老板干脆关门走人。
由此可见胡老大在本土的凶名。
余记的老板还有那两个年轻人落在胡老大手里,恐怕是没有什么活路了,周围的民众叹息同情,他们当中不少人都曾受到马有为和胡老大等人的欺压,却是敢怒不敢言。
“胡老大,您可得给小弟做主啊!哎哟,疼死我了!就是这小子!”
看到自己的靠山来了,马有为顿时激动不已,却忘了自己两条腿已经被打断,这一激动,疼得龇牙咧嘴。
胡老大身材魁梧,块头很大,是典型的北地人,父母早亡,后来他的姐姐嫁到这边,就跟着过来了。
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手腕上戴着两串檀木做成的佛珠,据说是被高僧开过光的,胡老大这人很迷信,长年戴着,连洗澡都不取下。
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十几个混混,胡老大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虽然跟着马有为混的这些混混在他眼里都是些废物,但仅凭一个人就将这么多废物打趴下,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至少这样的人他手底下也没有几个。
“小兄弟挺能打的,怎么个说法啊?”
胡老大看向苏东煌,能打又怎样?他胡老大最不怕的就是能打的。
不过眼前这个青年的气质太过出众了,仿佛从古代门阀里走出来的贵公子,胡老大早年在北地混过,来到南方又纵横这么多年,豪门少爷也见过不少,但是像这么有气质的年轻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因此,向来霸道惯了的胡老大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上来就不由分说地开干,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是马有为那猪脑袋能比的。
对方一看就是有来头的人,或许是某个豪门的少爷,得先探探底。
不过马有为怎么说也是他的小弟,管着旧城区这一片,平日所得大多数都孝敬他了,这被人打成这样,那就是打他胡老大的脸。
就算是出身豪门的阔少又怎样?打了他胡老大的人,也得给个说法。
胡老大仔细盯着苏东煌那张脸,眉头微皱着,同时脑子里掠过一些本土豪门的二代子弟,却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
难道是从外地来的?胡老大的眉头舒展。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外地来的就更好办了,只要不是那种来头通天,或者出自古老门阀的世家公子,这个可能性胡老大压根儿没考虑过。
有着那等尊贵身份的人会来这种街边小摊吃烧烤?别逗了。
胡老大以前在北地混过一段时间,也接触过一些大门阀的世家公子,像那种出身的人各方面都很讲究,像烧烤这种不卫生的食物,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人家的食谱当中。
想到这些,胡老大渐渐放下心中的忌惮,变得强势起来,“我很欣赏你,只要你跪下认个错,以后跟着我混,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胡老大……”
而旁边的马有为一听,顿时急眼了,他叫胡老大来就是给自己报仇的,怎么能这样?
然而胡老大却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招一个能打的手下,不比马有为这个废物强百倍?更何况马有为现在已经被废了,以后生活自理恐怕都成问题。
“胡老大,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跟他们没关系,您就放过他们吧,我任凭您处置!”
余叔见状,不由得着急,好好的一个孩子可不能跟着胡老大这样的恶虎毁了前程。
“看你们的关系不一般,若是跟着我,这家店以后就是我罩着,我的耐心很有限,没有我想要的答案,可能今天连人带店就没了。”
胡老大指了指周围几十个拎着家伙的手下,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余叔神色焦急,余娇娇脸色苍白,害怕地抓着苏东煌的衣服,倒是陶哲还好一些,他知道苏东煌的身份,但是周围这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让他有些犯怵。
这些人跟马有为带来的那些混混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数量还翻了几倍,自家兄弟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吗?
陶哲心里没底,在想着要不要提醒苏东煌亮出自己的身份,让对方有所顾忌,不过看到后者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庞,陶哲到嘴的话不由自主咽了下去。
在他的印象里,自家兄弟向来都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更何况今时今日,而他,只需要坚定地站在兄弟身边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要收我做小弟?”
这时苏东煌终于开口了,手里端着刚刚倒满的酒杯晃荡着。
胡老大笑了,以为对方软了,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就怕你承受不起!”
苏东煌手中的酒杯“砰”地一声杵在桌子上,紧接着令人骇然的一幕出现了。
以苏东煌为中心,地面竟然出现一道道裂纹,裂纹蔓延,一直延伸到十米开外。
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