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中说道:“一开始吴恒的父母来这里表达感谢的时候法医那边的鉴定还没有出来,等伤情鉴定出来后法律上马纯青并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担心事情的真相曝光所以我们才会立刻压了消息。”
“当时把马纯青和成明哲救上来的人是谁?”应笙笙问道。
马纯青和吴恒之间的关系已经解开了,案子势必和吴恒的死脱不了干系,这下要查目标也会明确的多。
刘大中想了想后说道:“周长军,是个泥瓦工,正好路过听到有人呼救这才下水救人的。”
应笙笙一边问,梁鸿夏一边登记信息,有时间的空档就开始进行资料调取。
“除了马纯青和成明哲外,你们公司的签约主播还有跟这件事有联系的吗?”应笙笙问道。
刘大中神色有些微妙:“警官,这件事难不成是因为吴恒的死进行的报复?那凶手肯定就是吴恒的爸妈啊!”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应笙笙提醒道。
刘大中思索良久:“那可多了,当时是公司的团建活动,都是大家伙一起去的那,万源桥正好例吃饭的地点很近几个闲不住的就出去溜达了,我没跟着去,也不太清楚有谁跟他们一起。”
应笙笙问道:“成明哲和马纯青关系最好的主播是谁你知道吗?”
“那这我还是知道一点的,跟成明哲关系最好的是苏不知,马纯青性格奇奇怪怪的没什么朋友,也没见她跟谁关系好,反倒是公司的人挺排挤他的。”刘大中回道。
梁鸿夏忍不住插一句嘴:“知道公司签约艺人被排挤你们都不管的吗?”
刘大中却无所谓的哼哼了两声:“警官,你这话说的就离谱了,都是成年人,我哪能管的了他们跟谁玩啊,都是成年人了跟谁能玩到一起都自己有数,又不是三岁孩子,圈子不同强融也融不进去的。
再说了,就算我让他们不许排挤同事了,也顶多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等我走了指不定怎么变本加厉的排挤对方,不明摆着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吗?”
梁鸿夏被呛一下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还嘴,刘大中说的的确是事实,现在这年头感情真真假假,员工在老板面前演戏更是常态,又何必故意装瞎玩表面功夫不是。
应笙笙:“能让那个苏不知来一趟办公室吗?”
“可以可以,这个小问题。”说完刘大中拿起桌上的座机给人资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通知苏不知过来一趟。
电话过去后苏不知很快就来了,十八九岁的年纪染了一头的黄毛,耳朵上带了好几个耳钉,样貌是不错但给人感觉流里流气的。
“老板叫我来什么事啊?”苏不知在说话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应笙笙脸上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轻浮。
刘大中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是有些事情要问你,公司团建那天成明哲直播吴恒掉河里的时候还有谁在场?”
原本满脸笑意的他表情突然就僵住了,神色有些慌张,应笙笙追问道:“你是知道什么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本就心神不宁的苏不知吓了一跳,脸色也不由的白了好几度。
苏不知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问道:“成明哲的死是和吴恒有关系吗?”
应笙笙:“这一点目前我还无法回复,案件还在调查中,但目的证据表明和吴恒的死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苏不知低下头,含含糊糊的说道:“吴恒的死不是意外。”
“你说什么?”应笙笙问道。
“吴恒是被成明哲失手推进河里的。”苏不知说道,“那天我们本来想找个小卖部买烟,吴恒骑着从小斜坡上冲了下来,刚好撞到成明哲。
他把那孩子骂了一顿,被骂也就骂了,他当时要是直接走了就好了,可偏偏这孩子突然撒泼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咬完他骑着车就要跑,成明哲见状朝着他的车轮踢了一脚。
那车子方向一时没有抓稳,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吴恒已经连人带车的掉到了河里。”
应笙笙皱着眉,脸色有些阴郁:“你们就没下去救人?”
“想救来着,成明哲不让。”苏不知回道,“他自己不去还不让我们去,说谁要是赶去他就收拾谁。”
梁鸿夏愤怒道:“那是一条人命,而且还是个孩子,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掉河里?”
应笙笙深吸一口气,强忍想要料理某人的冲动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句话给问了出来:“后来呢?”
她自认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在这个时候必须冷静的走完流程。
“后来成明哲开启了直播,装作偶然遇到孩子落水,马纯青也不是自己下去救人的,而是直播间里骂人的太多了,被成明哲推出去的。”苏不知说道。
成明哲虽然流量一般,但在公司里豪横的像个土霸王,马纯青一个没有流量的新人只能任人差使。
就连推她出去救人都不曾问她一句是否会游泳,被推落水后因为恐慌无意中踢中吴恒导致他的死亡让她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绝口不提。
倘若不是那个泥水工人正好路过,她可能也和吴恒一起淹死在了那条河里。
应笙笙:“这件事情除了你以外还有是知道?”
苏不知:“还有田文和李彦军他们两个。”
“联系田文和李彦军。”应笙笙转向刘大中说道。
那人也算是上道了,在听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知道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配合,否则被冠上一个妨碍公务和包庇犯罪的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然而田文的电话是打通了,说立马就过来,但李彦军的电话却一直都是忙音的状态。
察觉到不对劲后应笙笙立刻道:“查一下李彦军的手机信号,看看他最后是在哪里消失的。”
一旁的苏不知吓的脸色苍白在,整个人都在颤抖带着哭腔道:“他……他是因为吴恒的死被报复了对吗?我会不会也被报复,我什么都没有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