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后,应笙笙和夏再杰一起进了审讯室,梁鸿夏给他俩挪了个位置。
应笙笙直接问道:“我想问一下瓷器馆制作了那么多瓷器,你们是如何将它进行区分的?”
文娴婉眸色一动,眼神私有飘忽,她在想着要怎么说谎了。
“我们瓷器馆不是大量烧瓷的,不会一次性烧很多,不需要做什么区分。”文娴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看应笙笙的眼睛,甚至还低着头回避她们的视线。
应笙笙:“你认识马章飞吗?”
听到这个名字文娴婉立刻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我不……他……他是我前姐夫。”
原本文娴婉是想下意识的说自己不认识马章飞,人下意识的言行通常是防御和自保,明显马章飞这个名字让她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才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说了个不字。
“在调查孙家栋非法民间借贷的问题上我们查到了他除了和你们文氏瓷器馆有合作外还投资了开设一家自己的瓷器馆,顺着往下查我们找到了马章飞。”应笙笙回道,每说一句文娴婉的脸色就难看了一分。
文娴婉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你说孙家栋自己投资开设了一家瓷器馆?制瓷师父是马章飞吗,是他吗!”
应笙笙回道:“不是,孙家栋原本是打算聘请他担任瓷器馆制瓷师傅,他拒绝了,说自己曾今答应过你父亲不会背叛文氏。”
文娴婉秉持着十分怀疑的态度问道:“真的?”
一旁的夏再杰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算是能够理解马章飞为什么离婚后净身出户了,文娴婉的疑心太重了,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名义上的哥哥她竟然都是这么冷漠的态度。
“你们文氏的经营一早就前了孙家不少的钱吧。”夏再杰插话问道。
文娴婉看着他神情微妙,似乎并不想谈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调查孙家栋的时候我们得知文氏因为陶土的原因欠了他们不少的钱,文氏瓷器有名,所以你们是双方签订了合同,用部分瓷器抵还,合同我们的同事已经去孙家拍了照片传回来了,原件一会儿会送过来,要看看吗?”夏再杰丝毫不在意她狡辩的态度,直接用事实给说了回去。
文娴婉语塞,夏再杰继续道:“根据孙家栋那边得到的信息,我们在他投资的瓷器馆里找到了马章飞,从他那里我们得知孙家栋曾威胁过他让他到自己的瓷器馆工作,否则就用文氏的欠条去打官司收了文氏瓷器馆的经营权。”
“怎么会……那后来呢!”文娴婉惊愕道。
夏再杰道:“为了抱住文氏瓷器馆,同时又遵守对你父亲的约定,马章飞资源留在孙家栋投资的瓷器馆中打零工,还要为瓷器馆带烧瓷师傅,他交给弟子的烧瓷知识都是这些年他自己经验所得,而不是你们文家的烧瓷技巧。”
文娴婉:“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我。”
夏再杰直接拿了一叠的资料放在她面前:“这是马章飞交给那个弟子的东西,资料都在这了,有没有文氏烧瓷技巧你自己看过就知道了。”
资料放在面前,文娴婉依旧不死心,但是翻找东西的动作明显要紧张许多,好几次因为手抖导致资料又掉在桌上。
颤颤巍巍的又拿起来后看到上面的内容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不可能。”
看着她这样的反应,对面坐着的三人脸色都有些微妙,夏再杰凑近一些低声道:“笙笙妹子,她这反应有点奇怪啊,你刚刚审讯的时候她又出现过这种状态吗?”
“没有。”应笙笙回道,不仅没有还显得游刃有余,而此刻她的反应着实怪异的很,像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去给她倒杯水。”应笙笙对梁鸿夏道,说完小梁同志立马出去倒水。
然后梁鸿夏前脚刚出去,文娴婉立马喊道:“药,帮我拿药。”
“什么药。”应笙笙惊了一下,立马问道。
文娴婉:“在我包里,焦躁症的药。”
听到这话后应笙笙和夏再杰的表情都变了,文娴婉竟然有焦躁症,所以外界对她的评论差说她脾气不好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应笙笙出去后找到文娴婉的包,可除了在她的包里找到了治疗焦躁症的药外还有另一瓶治疗抑郁症的。
两瓶药拿在手里,应笙笙觉得分量似乎有些沉,拿着药回去文娴婉吃完药情绪冷静了很多,但脸色依旧不太好。
他们也不急着继续询问,就安静的等着她平复情绪。
等确定她的情绪都冷静下来后应笙笙才问道:“你这个焦躁症有多久了。”
语气平静,似乎就是在闲聊一般,文娴婉深吸一口气:“有十几年了,刚刚拿药的时候你应该有看到另一瓶药吧,我不仅仅有焦躁症还有中度的抑郁症。”
“病情如何,自己还控制的住吗?”应笙笙问道。
文娴婉轻笑:“前些年还能自己控制,自从接手瓷器馆后就只能靠药物维持了。”
应笙笙感觉现在的文娴婉浑身透露这一股凄凉的感觉:“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或是加重的吗?”
“生活里的小事日积月累的吧,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小时候父亲都是很看重姐姐不在意我,我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越表现他对我就越忌惮。”文娴婉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茫然无措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父亲对待她会是这样一个态度。
文娴婉道:“文氏瓷器馆的经营的确出了问题,他还在的时候我跟他建议找一个人来帮忙做宣传,瓷器好卖了瓷器馆的情况应该会好很多,可是他骂我心思不纯,没有对瓷器保有应该有的敬畏心。
他甚至还说我烧的瓷器是没有灵魂的,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明明我的烧瓷技术要比姐姐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