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应笙笙生气,就听见一旁阮沭冷硬的语气道:“审讯中注意你的态度,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再自己待着冷静冷静。”
不带一丝温度的警告让傅应川皱起了眉头,阮沭那冷峻的气质强大的气场让他不禁敛了玩笑的神色。
应笙笙虽然也是严肃的神情,但到底是女孩子缺少了点威慑了,可阮沭不一样,坐在那就让人感觉不好惹的样子,嫌自己皮痒了才会想着去惹他。
“行行行,你是大哥你牛逼。
我一时气急那刀捅了他一下,看那小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死了,就给他踢到路边的灌木从里了。
那就是个荒山平时也没人去,尸体踢下去也能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
应笙笙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捅了他一刀就把他踢下去了,他就这么肯定他当时已经死了?”
“肯定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还去探了他的鼻息都没气了我才踢下去的。”
应笙笙顿时有种想要上前把这孙子打一顿的冲动,人体在极度虚弱的时候探鼻息是无法判断是否已经死亡的,当时苏旗醉酒状态严重又受了伤出现濒死状态是正常情况。
所谓的濒死状态是指生命活动的最终阶段此时人体并并没有真正的死亡,如果施救还有恢复生命机能的可能,可傅应川仅仅靠探鼻息的方式就断定他已经死亡还将人给踢下了灌木从,当真是可恶至极。
“将人踢下灌木从后你做了什么?”
傅应川答道:“还能做什么,拿手机手电筒往下照了照,确定不容易发现尸体后就走了。”
“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那不然呢,于晓莉那娘们跟催命一样打电话叫我回去安排小姐,我能不赶紧走吗,九点半我就到绿岛了,不信你问她。”
对此傅应川倒是没有说谎,根据视频监控和于晓莉的证词也却是能够对的上,可如果傅应川当时捅了一刀将人踢下就走了,那他就不是那一刀致命伤的施加者。
而薛宁也经过确定是在十点半左右的时间到达后山,也就意味着苏旗的死亡时间从十点到十一点之间缩减到了十点到十点半之间。
苏旗在醉酒严重且副部中刀的情况下不可能行动自如的对薛宁造成伤害,所以在十点半的时候后山上一定是有三个人。
而那第三个人不是傅应川,在苏旗被害的刀具上也没有发现傅应川的指纹,也就证明在傅应川行凶伤人后还有一个人对苏旗进行了二次伤害,并造成其死亡。
最后在薛宁到达后山时伪装成苏旗的样子,意图将薛宁引向凉亭处,造成她是杀害苏旗凶手的假象,企图让她顶罪。
可留在现场那张染血的纸条又是什么意思?
“离莫笑笑远一点。”
一个连并不亲近的父亲都知道的女孩儿,她和苏旗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和一众学生的想法一致,苏旗和莫笑笑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他又为什么要约薛宁在后山见面,而且在醉酒那么严重的情况下都不忘要赴约?
该问的也都问完了,傅应川被送去了拘留所等待缉毒大队的第三次提审,能让三个队长轮流提审他也算是相当的有面子了。
从审讯室出来,应笙笙和阮沭都显得有些阴郁,虽然第一道生前伤和第三道死后伤的由来搞清楚了,可第二道造成苏旗死亡的致命伤的出处却一致没有办法确定。
“我觉得还是得从莫笑笑入手。”
沉默许久后应笙笙才提议道,阮沭叹了口气:“莫笑笑自然是要问的,不过现场我总觉得还能查出点什么来。”
应笙笙虽然没有去现场,但从现场拍回来的照片和阮沭的态度她就能感觉到这造成苏旗死亡的凶手是个很难搞的家伙。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血迹,二次复勘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新的血迹形态,现场不仅有运动状态和静止状态的滴落状血迹,石壁上还有少量的抛甩状血迹,在凉亭中还找到了擦拭状血迹。”
这么多形态的血迹,现场应该发生过激烈的搏斗,可苏旗当时的情况明显不满足搏斗的条件。
“现场搏斗痕迹明显吗?”
阮沭答道:“在凉亭处有较为明显的搏斗痕迹,小道上的痕迹并不明显。”
“我下午去一趟学校和这个莫笑笑聊聊探一下她的底。”
想来也是,目前的情况来看莫笑笑和苏旗的死有联系,但没有证据指向她,如果把人叫来刑侦队难免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应笙笙去都是女孩子还说话一些。
“好,薛宁那边情况还稳定吗?”
薛宁并非造成苏旗死亡的凶手,而且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她也是被算计的,夜晚被袭又遇上被害人是同学,心理所承受的能力也可想而知,不然也不会自己吓的晕过去。
“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上次问话完思安和她聊了一会儿,感觉她放松了很多。”
听到应笙笙亲昵的叫予思安的名字阮沭不禁挑眉,这才认识多久就开始叫名字了,这小教授厉害啊!
陈练案后阮沭就给宋祁言打过电话询问了关于予思安的情况,应笙笙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他的亲妹妹一样,作为护犊子的代表人物,在加上“长兄如父”的情谊,怎么着他都得去帮她问问。
宋祁言倒是给了一个相当中肯的评价:“他不简单,无论是心思还是背景都是,但论人味,他比我强,笙笙要是愿意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
能让宋祁言有这种评价可见予思安的人品过硬,所以他也就不用多去管,终究感情的路要她们自己去走。
应笙笙看着身边那人流露处“慈父”般的神情,应笙笙不禁皱眉,等某人瞥到后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滚,我好奇一件事。”
阮沭白了她一眼:“放!”
“这一次你怎么不怂恿我叫小教授一起出任务了?这个可是您老最关心的祖国的花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