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唔……”沈星言被紧紧捂住口,他本就病着,对方力气极大,他根本不是对手。
  青年脸上漾起一笑:“别紧张,我就是来瞧瞧,没打算对姑娘干嘛,只要你不叫我就松手,好不好?”
  沈星言点了点头,谢敬之这才松开手。
  “来……·”
  青年眼疾手快一把又将他捂住了口。
  “就知道你要来这招。”青年笑的得意,他掐了一把沈星言的脸颊道“小姑娘不讲信用,坏的很,不怕我把你掳走?”
  沈星言观察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皮肤是边关军人风吹日晒出的健康小麦色,一身常服不奢不燥,腰间佩戴的是琉月弯刀。
  琉月弯刀。
  沈星言曾在国库见过这把刀,后来他的父皇赏给了嘉裕关的守将谢郁,谢郁今年少说也有五十了,眼前这个男子却才十八九岁,他猜测这人是他的长子—谢敬之。
  谢敬之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腰间的弯刀,便拿下那刀。
  “怎么?姑娘认得这刀?”
  沈星言不能说话,只能眨眼示意。
  谢敬之高兴起来,他从没见过哪个姑娘对刀感兴趣的。
  “你太狡猾了,我不能放开你,这样吧,我问,你答,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
  沈星言点了点头。
  谢敬之问:“门外那些人可是挟持了你?”
  沈星言摇头。
  “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跟着一群大老爷们着实可疑,你若是被威胁了,不用害怕,只管告诉我,我帮你报官救你出来。”
  “……”原来是个“见义勇为”的愣头青,沈星言心中松懈下来摇了摇头。
  “真没有?”
  沈星言摇头。
  谢敬之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那老头是你夫郎?”
  “……·”沈星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谢敬之哈哈一笑:“开玩笑的,那老头是你家人吧。”
  沈星言点头。
  “我看你生病了,腿脚也不好,他们应该是给你找大夫去了,可这里是嘉裕关,城里没几个好大夫。”谢敬之说着,眼珠子一转心下有了主意“不如你去我家吧,我家的军医可厉害了,给你治好了再送你回来如何?”
  “!!!”沈星言急忙摇头,他可不敢去谢敬之的家,那不是小鬼拜张天师自投罗网嘛。
  谢敬之见他这么激烈,顿时生了几分不悦。
  “你这小娘子不识抬举,知道小爷是谁吗?难得热心肠一回,你怕什么?”
  沈星言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公子。”窗口的两个侍从催促道“快点,来人了。”
  谢敬之见沈星言如此不识好歹,起了逆反心理,非要将人弄回去治病不可,他伸手在沈星言后颈用力一捏,沈星言即刻陷入了昏迷……
  崔善水让客栈的小二做了些肉糜粥,银针试过毒后确认没问题了才端着粥上楼。
  “老爷。”护卫长从外面回来,神色慌张,他疾步到崔善水身旁,低声道“嘉裕关收到圣意已经封关,看来他们猜到我们要出关了。”
  崔善水眉头紧锁,“大夫请来了吗?”
  护卫长叹气道:“属下刚要去请大夫就见街上有官兵在四处张贴着公子的画像,怕那大夫认出公子来,属下没敢请。”
  崔善水心下不安,想着还是先带沈星言躲一阵子再想办法出关,他推开沈星言的房门,却见屋内窗户大开,床上空空如也……
  沈星言不见了。
  沈星言醒来时已经身在谢府的后院,门外的隐隐传来谈话声。
  “这位姑娘脉象很是奇怪,应是受过重伤,勉强捡回一命,但她长期服用过有毒的药物,导致内里亏虚,高烧不退,却又像……像男子的脉……老夫也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
  “军医怕不是老糊涂了,她是个姑娘怎会把出男子的脉?”
  那军医有些不好意思道:“或许是因为中毒的原因,亦或是……阴阳人。”
  谢敬之低声斥责道:“越说越离谱,你赶紧开药,别败坏人家姑娘名声!”
  那军医尴尬的退了下去。
  谢敬之打发走了军医,见沈星言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瞅着他。
  “姑娘醒了,饿不饿?”
  “……”沈星言看了一眼周围的摆设,简约干练,是个大户人家的厢房,谢敬之这小子真把他掳了来。
  谢敬之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饿的没力气,立刻让人去准备餐食。
  “你别怕。”谢敬之在他床前坐下,道“我不是坏人,我爹可是这嘉裕关的将军,是个大英雄,嘉峪关城里无人不知他的名讳,我不至于为难你一个小姑娘。”
  沈星言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眼下只能顺水推舟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个女子,他压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像一个姑娘般轻柔。
  “多谢,只是公子是否知会过我的家人?”
  谢敬之面露尴尬,他是偷偷将人掳了来怎么可能告诉他的家人?
  他战略性的咳嗽了一声道:“我立刻让人去客栈跟你家人说一声。”
  沈星言浅浅一笑道:“多谢公子。”
  美人笑了,谢敬之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一时间竟红了脸。
  “嗯……不必客气,你且在这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吩咐丫鬟便是。”谢敬之说着唤了个丫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