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照哇照婵娟呐……”
在实验室的废墟上，磷火闪耀的虚空下，明明是很诡异的情景中，却回响着这一首黄梅戏《女驸马》，这画风实在是很奇怪……
说真的，茉莉也好岳骨巨魔也好亡灵骑士首领也好，这会儿都已经满脸问号，虽然他们不懂什么叫黄梅戏，但还是觉得这很迷。
然而，别管迷不迷，还是很有用的！
在这耳熟能详的唱曲中，就看到那原本疯狂咆哮的人形迷雾，逐渐的被迫安静下来，就连挣扎也变得虚弱。
短短片刻之后，迷雾开始渐渐消散，赤红如血的颜色也开始退去……
“可以了吗？”李悠然小心翼翼的停止演唱。
“应该可以了。”貂蝉很认真的想了想，“不过，本机有个问题，为什么你能唱得这么难听？”
李悠然：“……？？？”
别过分啊！我能记住歌词就不错了，毕竟是几年也没去一次ktv的人，不要计较那么多！
貂蝉还很纠结：“但是本机觉得，你还是得练练，要不然以后说起来，拯救多元宇宙的这位居然五音不全，那就很尴尬了……”
说到拯救多元宇宙，一人一碗倒是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望向那正在逐渐消散的人形迷雾。
茉莉和岳骨巨魔亡灵骑士首领他们，仍然充满了警惕，随时预备着发动攻击。
“别紧张，它的精神力量正在消散。”貂蝉小声嘀咕道，“不过，它现在应该有点清醒了，也许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交流一下？”
“我来试试看。”李悠然深深吸了口气，试探着问道，“阁下，能听到我们的话吗？”
没有立刻回答，人形迷雾仍然在逐渐消散，却又在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低沉道：“谢谢你们，我现在觉得清醒多了，虽然……也即将涣散。”
很显然，从这平缓的语气来看，人形迷雾已经摆脱了源能污染，这是净化带来的效果。
但，从他仍然在不断涣散的情况来看，他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没办法救他吗？”李悠然转头看着貂蝉。
“没办法。”貂蝉无奈道，“他的精神体已经和源能污染融合了，我们现在净化了源能污染的同时，实际上也净化了他。”
李悠然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人形迷雾：“抱歉！”
“不用道歉，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人形迷雾在这个时候，反而变得宽容了，“实际上，你们已经做得很好，能够让我在最后时刻恢复清醒。”
这样说着，它停顿了片刻，却又道：“那么，抓紧时间吧，我要在最后这一刻，告知你们提督的计划，或许只有你们，才能真正拯救多元宇宙。”
事实上，他不主动开口，李悠然也要问的。
貂蝉已经抢先提问道：“你们的提督，还有其他的使徒，是不是还在执行消灭源能污染核心的计划？”
“是的！”人形迷雾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无奈，“但现在看来，他们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且完全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源能污染的影响。”
“我们会设法阻止他们。”李悠然认真道，“不过，你得告诉我们，他们想做什么，以及他们在哪？”
“实际上，只有两个人了。”人形迷雾很平静的回答，“银海之国的遗留者，已经被你们解决了大半，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提督，以及另一位使徒。”
“那么他们想做什么？”李悠然继续问道。
“他们……”人形迷雾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诚恳告知，“他们想要……组建军队！”
李悠然和貂蝉面面相觑，愕然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组建一只军队，去彻底消灭源能污染核心？”
“是的！”人形迷雾低声道，“就像我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样，提督和另一位使徒的计划，同样也是以某个世界为根基，组建起强大的军队，彻底消灭源能污染核心。”
“他们不可能获胜的！”貂蝉忍不住打断道，“本机觉得，他们组建的军队，最后只会被源能污染核心控制，变成失去理智的杀戮者，从而毁灭整个多元宇宙。”
“我现在知道了！”人形迷雾的声音有点苦涩，“但问题是，提督和另一位使徒并不知道，他们就像前面的我那样，已经被源能污染影响了神智。”
好吧，所以说，我们必须要阻止他们！
李悠然跟貂蝉彼此对视一眼，认真道：“他们在哪？”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
人形迷雾沉默了片刻，这才低沉道：“我虽然能联系上提督，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的真正位置，跟他能够直接联系的，只有另一位使徒。”
“那么，另一位使徒在哪？”李悠然突然有点紧张，“不要告诉我说，你也不知道他在哪。”
“不，我知道。”人形迷雾给出了让人轻舒一口气的答案，“我曾经跟他联系过，也约定会在那个星球汇合，所以……我这里有那个星球的大致坐标。”
什么都不用说了，貂蝉立刻连接思维，记下了那个坐标。
到了这个时候，人形迷雾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却又望向茉莉和岳骨巨魔亡灵骑士首领他们，低声道：“抱歉，我毁灭了你们的世界。”
茉莉的心情很复杂，但到了最后，还是轻轻摇头道：“这不能怪你，因为你也是受害者。”
“谢谢你的理解。”人形迷雾叹息一声。
这一刻，它终于消耗了所有的精神力量，迅速的消散在空气中。
只是，就在彻底消失的前一刻，它那用尽最后力量的低沉声音，仍然回响在空气中，久久没有消散——
“我们对多元宇宙的好奇，使得我们犯下大错，但愿后来者，不要再走上我们同样的道路……”
“拜托了！我以银海之国遗留者的身份，恳请你们帮助我们，弥补这个巨大的错误！”
“多元宇宙，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只有你们才能拯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