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了？”飞跃中，夜碧玺平视前方，声音淡淡。
“你伤地很重。”莫染玉的担忧溢于言表。
“伤重也不影响说话啊。”他好笑地说着，貌似半点没把自己伤势放在心上。
要是平常，莫染玉肯定叭叭一通，各种嘲讽，可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那你想说什么？”
夜碧玺略略思索，道：“既然没什么可说的，那我们算算账吧。”
“算账？”莫染玉心不在焉。
夜碧玺低头看了看她，随后又抬起头，淡淡说着：“就从我们相遇的时候说起吧。”
“相遇的时候？”莫染玉微微一愣。
真想说，都这时候了，不抓紧逃命，还费这神算什么账。
但看他状态实在不佳，说不痛，说什么能忍受，肯定都是骗人的。
既然他想听，那自己就随便说点什么吧，能分散一下他注意力，让他好过一点也行啊。
稍作回忆，莫染玉缓声开口：“真要说我们相遇，那应该是在乱葬岗附近的树林里吧。那时候，我刚苏醒就遭到刺杀，我记得清楚，我被人当胸一剑刺了个透心凉，绝对活不了的，是你救了我。”
“嗯，”夜碧玺带着淡淡笑意，“我那时候还说，这个女人是个硬骨头，就是心眼小，要死了还要抓个垫背的。”
“你才心眼小！他都杀我了，还不准我报仇呢？”莫染玉愤愤不平。
“不过算了，”她话锋一转，说道，“我本来也不大方。这是你第一次救我。”
莫染玉回忆着过去：“后来，我们在赌坊遇见。现在想想，我输钱，再欠你钱，随后你住进将军府，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夜碧玺嘴角漾起笑容：“你输钱可不关我的事。我真没想到，你赌术那么差，还敢进赌坊。后面的事，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莫染玉被怼的没脾气，这话无法反驳啊！
她郁闷地摇头：“算了，看在你重伤人员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哎……”她叹了口气，“一分钱逼死英雄汉啊，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莫染红尘。哎？我渡红尘的名字，不过是胡诹的，再说你当时也不知道啊。怎么会那么巧的，你就起了个莫染红尘呢？”
夜碧玺笑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灵光一闪就定下了，这就是天意吧。”
莫染玉也唏嘘不已，又继续说着：“期间帮我的太多了，我就不细数了。你第二次救我，是我大闹御火门的时候。”
仿佛回到了过去，孟剑东的致命一击，似乎就悬在胸口，莫染玉声音悠远：“当时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甚至已经用衍天祖龙镯濒死反噬。没想到，竟然还能活下来。”
看着夜碧玺消瘦的下巴，莫染玉感慨道：“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明明有尊主境巅峰的实力，却要陪我这个废柴重修。一路从世俗界，到琉璃之境，再到幻海界。现在还害你变成这样……”
他依然直视前方，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什么不一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