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令莫染玉肝胆俱裂的轻嚓声。
衍天祖龙镯化成的匕首，从蛇姬的脖子飞出，紧挨着夜碧玺之前的贯通伤，再次回到莫染玉的手中。
“不，不……”
莫染玉痴傻了一般，抖着声音发出同一个音节。
夜碧玺两次被梦幻神器洞穿，绕是他尊主境巅峰，举世无敌，也扛不住这样的重创。
他强行咽下已到喉头的血液，眼神温和的看着莫染玉，轻声安慰道：“别怕，我没事。”
莫染玉僵硬的俏脸，热泪翻涌而出，身体依然控制不住地朝夜碧玺迅速移动。
“不，不！”
这样极端的情况下，莫染玉无法组织语言说出其他话，只能重复这个简单的字。
就算正副心思都在抗拒，可她的身体，还是不听使唤地抓住夜碧玺胸口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抵在半截树桩上。
强烈地震动，牵动夜碧玺的伤势，就在他被莫染玉狠狠压在树干上时，鲜血终于控制不住地溢出嘴角。
“莫染玉。”
他温柔地轻唤着她的名字，柔情似水地说着：“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你杀了我！”莫染玉痛苦嘶喊，“快杀了我啊！”
这一刻，没有任何人可以体会她的感受，那是惊恐至极，心痛至极，难过至极，甚至更加复杂的心情。
这比她自己死，更加难以承受！
右手迅速地举起，五指微动，衍天祖龙镯再次化为精致短刃。
莫染玉更加心慌。
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她着急地说道：“夜碧玺，我知道你对神器很看重，可现在保命要紧。你先杀了我，神器可以再寻，命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尽管一身是伤，夜碧玺依然目光灼灼地看着紧压自己的她。
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他道：“莫染玉，不过区区一枚控灵丹，你这样就放弃了？你看看蛇姬，她还能活几息？我赌你，可以赢她。”
莫染玉稳定的手有些颤抖，举起的短刃暂时没有落下。
她艰难地转动目光。
就看见蛇姬倒在不远处，鲜血流了一滩，微微抖动的身体说明她的状态并不好，也许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殒。
可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自己无法控制身体，或许等不到蛇姬咽气，自己就会……
目光稍移，她对上蛇姬的眼睛。
那双眼睛，满目的仇恨，如同喷发的火山，那眼中尽是杀了他的命令！
“呲”。
莫染玉猛地一惊，回过神来便看见自己紧握的短刃，深深刺入夜碧玺的左肩。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嚓的一声，短刃抽出。
带出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滚烫！
“我赌从来就没赢过。你杀了我，求你，快杀了我！”
莫染玉痛苦地嘶喊，右手再次举起。
夜碧玺僵直的身躯忽然一软，嘴角流淌的鲜血更多，像是完全放弃了抵抗。
他深呼吸了一下，苦笑道：“我前破护山大阵，后战渺弥宫巅峰，再被衍天祖龙镯重伤……”
深深地看着莫染玉，他问道：“你觉得，若是我有力气反抗你，还会被你如此制约吗？”
莫染玉一颗心跌倒谷底。
看着自己举起的右手，她恨不得可以将刀横过来自刎。
可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