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玉点点头，随口问道：“你知道他们用殿下的血做什么吗？”
正摇着的扇子忽然停下，鹤舞诧异地看着她：“你，你都知道了？”
莫染玉点头，伤感道：“我都看见了。每半月一次，难怪殿下会如此。”
鹤舞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有滚落的趋势，说着：“二十年来，殿下都是如此过的。”
她心痛地说着：“五年前我刚来时，殿下身体还行。有次她心血来潮，还跳了一支舞给我看。后来，越来越不行了，她只能吟诗作画，弹琴复长啸……”
她抹去翻涌而出的热泪，带了些哭腔：“直到最近，她每日都困乏无力，除了日间在外晒晒太阳，几乎都在房间里休息。莲池里的鱼，她都无心再去喂养。脸色白的吓人，我真怕她会……”
鹤舞说不下去了，热泪大颗滚落，哭声呜咽。
莫染玉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抽搭的背以示安慰。
等她情绪稳定些许，莫染玉才开口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她的血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殿下为什么肯如此牺牲？”
鹤舞吸了吸鼻子，还带着些许哭腔：“他们都说圣女血是宝贝，不止可以稳固渺弥宫的护山大阵，还可以提升其威力。”
莫染玉皱眉：“护山大阵？”
鹤舞点头，擦了擦眼泪，重新摇起扇子：“据说二十年前，渺弥宫发生过一次危机。一宫二殿中的暗域殿，联合其他宗门对渺弥宫展开攻击。眼见就要攻破护山大阵，是殿下，用自己的血浇注大阵。”
对这段传奇，鹤舞显得非常骄傲：“据说当时，整个渺弥宫都笼罩在蓝色光华之下。护山大阵之威几倍提升，凭借着它的威力，才击退了敌人。”
骄傲的神情忽然落寞下来，鹤舞眼神黯淡：“也因为这样，才有了祭血日。最初是一年一次，后来是半年，之后是三月，一月，最后是半月，也是殿下所能承受的极限……”
莫染玉暗自思量。
对于这段历史，倒是有点记载，可并没有提及圣女，只是说渺弥宫老祖出山，亲自镇压，这才击退了以暗域殿为首的敌人。
可鹤舞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想不明白，莫染玉又开口问道：“那你知道控灵丹吗？”
“知道啊。”
原以为鹤舞会有所隐瞒，没想到她回答地这么干脆。
就听见她继续说着：“控灵丹是渺弥宫的神丹，只有居住在渺弥宫里的人，才有资格吃。”
听她如此语气，似乎还挺骄傲，莫染玉讶异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它的作用？”
“我当然知道，不过对我没什么影响啊。”鹤舞继续说着，“不是每个人都能进渺弥宫的。入了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居住在宫内。我何其有幸，能被选中照顾圣女殿下。”
她露出自豪的神情：“你可不知道，当初我得到控灵丹的时候，我那群小姐们都羡慕死了。”
尽管小脸上还有泪痕，可她说这几句话时，依然眉飞色舞。
莫染玉一时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