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外的莫染玉,拳头紧紧握住,关节泛白。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圣女会如此虚弱了!
这一手臂的伤,足矣说明以往二十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将一个女子圈养在宗门,每半月取一次血……
竟然还专门搞了个什么祭血日!
残忍,简直残忍!
紧握的手缓缓抬起,微张,衍天祖龙镯化作一支幽暗色的飞镖,被莫染玉死死捏住。
我绝不允许,我的恩人受这样的罪!
眼神逐渐锐利,杀气内敛,她整个人与周围融为一片。
这是杀手即将出手的征兆。
猛然间,对上下面一双不经意扫过的双眸。
“这是我的宗门,这也是我的决定,请你尊重我。”
是圣女的传音。
莫染玉蓄势一滞,下面圣女的手腕已经被匕首割破。
鲜红的血液,不如普通人那样粘稠,一滴滴落入寒冰壁碗中。
季奕目光变得有些不满:“圣女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前几次的圣血,已经大打折扣,长此以往不是个办法啊。”
鹤舞红着眼睛:“季殿主,殿下三餐都是您所配药膳,又苦又涩,连鹤舞都难以下咽,可殿下还是强忍着吃下去了。”
她吸了吸鼻子,一颗热泪终于忍不住滚落:“这样频繁的祭血日,换作其他人恐怕早都不行了。殿下此刻还能任你们取血,已经很不容易了,您还怪她不保重身体……”
她死死咬着唇,深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可热泪却怎么样都忍不住,线似的往下滚落。
再开口时,带着哭腔道:“您可知殿下的碧生丝,都已经枯萎。再这样下去,殿下会死的!”
“鹤舞,”圣女叫住她,“不要再说了。”
季奕老脸一僵,沉声道:“殿下功德深厚,是渺弥宫的核心,老朽只不过是关心殿下,并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
圣女淡淡说着:“鹤舞被我惯坏了,季殿主别跟她一般计较。”
“是,老朽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他问着,“只是,她说的可是事实?碧生丝真的……”
“季殿主无需多虑,哪有这丫头说的那么严重。”圣女勉力一笑。
季奕凝重道:“事关重大,还是让老朽看看吧。”
圣女无奈,只得抬起另一只手臂,由鹤舞轻手拉开衣袖。
只见露出的一截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挂着一根呈灰黑又带着墨绿色的细线。
那是植物腐败之后,特有的颜色,只有最中央的位置,能看到比头发丝还细的一点点绿色。
季奕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再仔细看看圣女,果真眉间的死气越发浓郁。
他心下一抖,郑重道:“等祭血完毕,老朽就去禀报宗主,定会保住殿下!”
“好,”圣女随意的点点头,实则没报半点希望,“有劳季殿主了。”
之后,她目光随意的看看周围,似不经意扫过天窗处,莫染玉已经不见了。
“好了,快替殿下包扎吧。”季奕小心地将盛满鲜血的碗放入盒子,拱手道,“老朽这就去大殿。”
圣女微微点头示意,目送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