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白了她一眼：“我不是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里不需要打扫整理吗？就你一个人，那不得累死？”莫染玉丢掉撕下来的果皮，讪讪笑笑，“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鹤舞脸色这才好看了点，也剥着果皮：“知道什么是禁地吗？谁还敢来。至于打扫什么的……”
她指向亭外道路旁：“看见那盆花了吗？那叫掩尘兰，只要有它在，方圆十丈的尘灰都会被吸过来，变成泥土。整个晟安殿种满了这种花，不需要打扫。”
莫染玉看着掩尘兰下的灰白泥土，呆住了。
还有这玩意呢！
那以后弄盆回家放着，得多省事啊。
“那日常所需怎么办？比如，这些果子？”莫染玉晃了晃手中的糖心果。
“当然是有人送过来了。”鹤舞好像很喜欢说话，“每天都有人候在晟安殿外，要是我们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就是。不过可惜啊，那些人见了我都恭敬地不得了，一个字都不敢跟我多说，太没意思了。”
“原来如此。”莫染玉咬了一口果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之后她又随意地问道：“那有人跟你轮值吗？”
“那倒没有，”鹤舞摇摇头，“我来晟安殿五年了，一直伺候殿下，从未出去。”
莫染玉讶异道：“五年没出去？你不会觉得闷吗？”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啊。”鹤舞笑容很甜，似乎因为这个而骄傲。
莫染玉看不懂了。
要说圣女，无论她的身体状况，或者自身使命，她会一直待在这，还不怎么奇怪。
可看鹤舞的年纪和性格，不像是能这么坐得住的人啊。
五年被困在一个地方，要换成自己，恐怕早就闷死了。
她问道：“那你不会想家吗？不会想小伙伴和父母吗？”
“家……”鹤舞甜美的笑容，开始僵住，有神的双眼也慢慢失去焦距，只喃喃说着，“父母……”
鹤舞的异常，引起了莫染玉的注意，这让她很奇怪。
她又小心说道：“对啊，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五年了，你不想他们吗？”
“没……”鹤舞神情呆滞，“没……”
她重复着一句话，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鹤舞……没有家……只有……只有圣女殿下……”
“照顾圣女殿下。”她无神的双眼游离在空中。
莫染玉能看见她的眼眸，却看不见她眼底深处的伤心和绝望。
“鹤舞，你怎么了？”莫染玉握住她肩头的手，用了些力。
鹤舞机械的转动头部，空洞的双眼放在莫染玉脸上：“鹤舞无其他，全心全意照顾圣女殿下……”
接着，双眼缓缓聚焦，鹤舞眨了眨眼睛，歪着头奇怪道：“你抓着我做什么？”
莫染玉被她的忽然转变，吓了一跳，拍了拍她的肩头，尴尬道：“嗯，你对圣女殿下的心日月可鉴，我很崇拜。”
鹤舞又甜甜的笑了起来，自豪道：“那当然，只要有我在，殿下一定会平安喜乐的。”
莫染玉重新拿起果子，笑得力不从心：“嗯，你很棒。佩服佩服。”